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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惊险飞行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刘北

   深夜,城市开始在五光十色的霓虹和飞旋的激光中绚丽多彩,星光远离了城市,远离了人们的梦。城市记不清来这里已经多少年,但他知道自己有一千年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了。他想,如果能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看看,就实现了他最终的愿望。
  也许想的问题很多,也许体力不支,他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到了一个很广阔的地方。他把高高的楼房像摆棋子一样重新摆放得非常宽松、匀称,一片片树林和一个个湖泊有序地分布着,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无污染的太阳能汽车。
  但是,当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比梦更加惊奇的景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风在耳边呼呼地刮着,他正在漫无目的地飞着。
  他尽管活了几千岁,飞行可是第一次。他在梦里飞过,醒来时还胆战心惊呢。他吓得闭紧眼睛,不敢看脚下飞速后退的景物。
  突然,他听到自己肚子里一阵窃窃私语,好像有红面老妖的声音。于是,他睁开眼睛顺着声音往肚皮里面看,果然在塔楼下看到了红面老妖。
  红面老妖像一个做了恶作剧后的孩子,兴奋得蹦着跳着,恰似一团跃动的火苗。他的身边是三个小矮人,一个长着白胡须,一个长着黑胡须,一个长着金胡须。通过他们指手画脚的样子和神秘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正在筹划着一项重要的计划。城市伸长脖子,把耳朵贴近了他们,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最可恶的是那个肥头市长。我们要干得干净利落,把这些贪婪的人们和吐着黑烟的汽车扔出去。千万不要惊动碍手碍脚的老城市。”城市听到红面老妖的话,不由“哼”了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当城市听到“听,听,让你听个够”时,就被红面老妖拽住了耳朵。红面老妖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为了你。”
  城市有些懵懵懂懂,他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要比他想的糟糕得多。
  当他发现肚子里有些空荡的时候,才意识到红面老妖和小矮人到底做了什么。他顿时目瞪口呆。
  红面老妖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笑哈哈地说:“我们一路走,一路给你减负,把那些多余的楼房和人扔了出去。”
  城市有些火冒三丈,气愤地说:“岂有此理,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毁了那些楼房和人们。”
  白胡子小矮人笑眯眯地说:“他们都没事的,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说着,他捏起一座楼房,把胳膊伸出去。只见他的胳膊不断地伸长,一直伸到地面,那座大楼就稳稳妥妥地站在了空旷的地面上。随后,黑胡子小矮人又笑嘻嘻地把熟睡的人们放进那座大楼里。
  金胡子小矮人笑呵呵地说;“这些汽车也许会对他们有用处的。”说完,他手抓起一辆汽车,然后放到了那座大楼下。
  城市看到人们的楼房都平安无事,才减少了些火气。他说:“应该马上停止你们的行动!你们继续做下去的话,会让许多的孩子失去父母,也会让许多父母失去孩子。你们违背了《城市公约》第九章第九十九条的规定,你们会受到制裁的。”红面老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不再是被肥头市长掌管的地盘。”
  黑胡子小矮人插嘴说:“我已经把那个肥头市长扔在了一座孤岛上,还有那个爱给他出鬼主意的瘦猴秘书。”
  红面老妖立即跳到城市的鼻子底下,说:“这更说明我们做得很对。肥头市长是我们最讨厌的人,他会毁了我们,还有你这个不开窍的老古董。”
  城市抬起了他的头,郑重其事地说:“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毁坏我们的只是少数,我们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们。”
  红面老妖哈哈笑了一声。“我可没那耐心。你也遭了很多的罪,人们还险些毁了我的家,我可是一出生就住在塔楼里的。当然,你可以证明的。”接着,他又吩咐三个小矮人说,“希望你们干活勤快一些,我还要到火星上去呢。”
  于是,三个小矮人又不停地把城市肚子里的楼房和人往外扔。
  城市不知该如何阻止他们,气得咳嗽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难以估计他的身体到火星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他实在没有抵抗之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发泄着私愤。他想,也许他们放纵一会儿,自然会停下来的。可是,更糟糕的事情却发生了。
  突然,城市觉得眼前飘来一团黑影,身子不由自主地翻起跟头,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一样。红面老妖和小矮人的嘻嘻哈哈变成了哇哇乱叫。此时,他们晕头转向,身上的法宝也难以派上用场。
  城市第一次经受如此惊险的动作,想起粉身碎骨的结局,脑子一片空白。
  当安安稳稳地着陆时,城市躺在了地上。他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突然有个想法:我一定死了。因为他的眼前简直就像梦境中的景象。
  他躺在一片金灿灿的沙漠上,柔软的沙砾埋到了他的脚踝。红面老妖和小矮人都躺在他的肚皮之外。最早醒来的是红面老妖。他先抖动了一下蜷缩着的身体,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躺着的城市和小矮人,才知道因为自己引发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件。
  刚才的一切,城市都看在了眼里。他希望看到的只是个乱七八糟的梦,同时希望人类能珍惜可爱的地球家园。
  (王文炎选自《课堂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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