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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似花花非花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周希冉

  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陨落的奇迹,似花非花的轻描淡写。犀利的笔触,露骨的文字,含蓄的表达,鞭挞得读者瞠目结舌。毫无修饰的思想,在弹指间灰飞烟灭,宛如花影轻歌曼舞,似花非花,似教非教,游走于光明和黑暗的圣地,《花满朝圣路》。
  作者说尘嚣中有一种微笑,那种笑意,有可怕的令人唾弃的一面。就如同在快乐的地方哭泣,那亦是一种罪过,因为这种哭泣包含抱怨与贪心。物欲的世界里,似乎每一个人都仅仅是在寻求一种思想上的妥协,而非灵魂驾驶的生命。就好像竞争带给我们什么?自私抑或贪婪?还是如何将自己的脚踩在别人的头上?踽踽独行的我们,思索的是物质,理想是精神,在这种思想矛盾的进化论里,有谁能把自己唤醒呢?又如何谈唤醒这个奔跑的社会?作者所谓的那只在内心的原野上游走吼叫的狮子,那个连黄金都难以收买的贪婪的灵魂,我想问究竟扎根在多少人的原野上,攥在多少人的手心里。
  也许,我亦看到了作者所赞誉的另一种微笑。就是在那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承载着的一份虔诚。是的,作者只是一个热爱土地,热爱自然的朝圣者。膜拜清新,质朴还有宁静谦卑,或者确切地说,只是我们司空见惯的蝴蝶、飞鸟、街巷旁的梧桐树,还有东湖上的一朵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绿色花。
  令作者在流离中后知后觉的并非是尘嚣中的那点微笑,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微笑背后所隐藏的一份喜悦,还有回忆。
  我欣赏作者那种明锐的视角。一则庸常的采访:
  记者问:“放羊是为了什么?”
  孩子:“娶媳妇。”
  记者问:“娶媳妇干什么?”
  孩子说:“生娃。”
  记者问:“生娃干什么?”
  孩子说:“放羊。”
  平常人的眼光,只是会被乡村孩子的那份愚昧无知而触动,由此产生了所谓的怜悯。而作者却将怜悯感化为喜悦。是啊,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不快乐呢?或许孩子所说的正是他所认为最自豪的事情呢?我们何必总在大脑中定设一种怜悯,习惯性地套上我们定义的愚昧无知。同情亦是需要智慧的。至少这个在田野里奔跑的乡下孩子所自寻的喜悦,会比那群关在补习班里不知何为喜悦的孩子要快乐得多。的确,吃不到的未必就是苦的,吃到的未必就是甜的,就像作者所说的:知足者才是富有者。
  作者同样敲开了死亡这个敏感话题,光明的道路总在前方,相信未来。常常有人选择逃避,殊不知作茧自缚的代价。父母这一辈总流行这样一句话:“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奢求也没用。”话虽没错,但似乎缺乏了一点与命运抗争的精神。“坐以待旦”的思想不是一个现代人所应追随的。在我们悲痛交加的时候,总怀疑之后会快乐么?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亲身经历收获果实的味道。这让我想到了一本书,《痛,并快乐着》。我们常说,“痛快”,却没人说“快痛”,除了语序的惯用,不可排除逻辑的存在,所以我们又说最好的总留在最后,未来是留给我挑战的,而不是留给我们猜测的,光明也只会顺着未来的脚步蔓延。
  死亡不是湮灭,却不代表不是那种威胁。作者所说的死亡庆典,一定不欢迎隐匿的伪君子。
  安德烈・纪德说:为了使我们,对生活发生兴趣,我们曾经花去多少努力。这般努力,即是门学问。而我所谓的隐匿的伪君子,也就是在这门学问上,胡作非为的人们。就好像作者听到的一个故事:世界上的一个人,跑去向上帝诉苦,说这个地球住起来不舒服,他要住有珍珠门的天堂,上帝带他看青山优美的轮廓,带他赏尽热带斑斓岛屿,还有雄壮瑰丽的景色,但此人依然狂妄不逊,于是上帝愤怒地吼道:“我就送你到地狱去,去那里,你将一无所有!”随即便把他踢到城市公寓里去。作为一个同样生活在城市公寓里的平凡人,不知是该同情还是唾弃。生活在城市硝烟中,自谓不痛苦,但当我们享尽灯红酒绿的同时,也该向往“阳光融入海水”的景致,而非一如既往地等待聒噪与奢侈。此时此刻,我们施舍自然,我们乘机放任,而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疲了,乏了,它一样会同情我们吗?抑或连最起码的施舍也没有呢?想来作者回忆留恋自然的心情也是能够理解的。
  作者竭力营造一种安静的华丽,却在不经意间制造出一种冷酷、失望、暗淡与萧瑟,这不是她所期望的,却又是她所无奈的。因为事实不允许她说谎,她所表现的是坦诚,犹如赤身钻入灼热的火焰中,任凭心灵的洗礼和生命的摧残,但至少作者是喜悦的。呵,作家都是有不吐不快的嗜好。
  尼采说:“快乐只有在痛苦终止的地方才能开始。”接作者的话茬儿:“祝福也只有在诅咒停止的地方才能开始;自由也只有在捆绑解除了的地方才能开始;谦卑也只有在骄傲被打倒的地方才能开始;爱只有在恨消除了的地方才能开始。”我感叹作者以如此一种救世主的姿容守望自己笔下的奇迹。她是一个朝圣者吗?百般谦恭地呼唤自己的新说,周旋于我们早已忽略的救与赎,却非“拿来主义”,而是从那片停着麻雀的庄稼地说起,似回忆,却又是在以一种极通明的基调,让每一个读者融入她的内心的那种光与爱。
  作者眼中没有“仇、冤、恨”等等黑暗的辞藻,她鄙视它们,就像肉糜般剁碎,却又没有在文章任何一个字眼中发泄;作者说:“爱是最后的拯救,也是惟一的拯救。”以一种宽容的姿态审视自己的过去,甚至是怜悯一朵飘零的落花,这并非我们脑中一闪而过的“柔弱”二字,只是让我们清楚地意识到“万物皆神圣”。
  在为作者拍案叫绝的同时,我依然要将其列为一种奇迹。伟大或许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但又是虚无和理想的绊脚石,世间存在着的作者所谓的伟大,确实微乎其微。
  这种爱与光明不单单只是发人深思、侃侃而谈的素材,或许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呓吧。梦呓是梦梦即梦,花影似花花非花。
  (指导老师/杜亚群)华姿简介
  华姿,湖北天门人。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其诗歌和散文诗在当时的大学生中具有广泛影响,也写散文和小说。后来全心从事纯粹的散文写作。主要作品有诗和数文诗集《一切都会成为亲切的怀念》、《月亮湾的女儿》、《感激青春》和《一只手的低语》等,散文随笔集《自沽的洗濯》、《只能是爱》、《向一根树枝询问命运》、《两代人的热爱》以及长篇系列散文《一个人的田野》、长篇散文体传记《无界限的爱》等。现为湖北电视台《电视时代》杂志社编辑部主任。
  
  作品简介
  这本由冰心图书奖得主华姿的写作的《花满朝圣路》,是在城市喧嚣越演越烈的时候,借宗教情怀抚慰都市心灵,用最纯的文学抵抗几近疯狂的快餐文学。
  在快餐文学大行其道、低俗文字充斥文坛的当下,由长江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的《花满朝圣路》是一本有关爱与宽容的散文,作家华姿用纯粹的文字让湖泊、土地、花草树木等自然万物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和哲思,宣扬爱的广泛、宽容的可贵和悲悯的意义。华姿以爱为基点,在充满喧嚣的城市之外为我们构筑了一片心灵的栖居地,埋藏在地里的种子是微笑、光明、挚爱、体恤、敬畏、谦恭和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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