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活人物有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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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秀艳
把人物写活,其实就是写出人物的特征。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要写出人物特征,可以首先从人物的外貌入手。因为人是立体生动的、丰富多样的,不是呆板的模特。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长相、品质、性格爱好,有异于他人的行为习惯,所以要表现人物的个性特征,必须抓住人物外貌的主要特征,突出重点,以形传神,形神兼备。
一、让眼睛会说话
我们描写肖像,不在于全面、周详,而在于抓住特点,把最富有个性特点的东西写具体,眼睛应该是外貌描写的重点。
鲁迅先生说:“忘记是谁说的了,总之是,要极省俭地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我认为这话是极对的了。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这段话,用形象的语言说明了描写要抓住重点的深刻道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眼睛,能够反映人物的内心世界,能够表现性格特征
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文章主要写了主人公祥林嫂的眼睛。祥林嫂初到鲁家:“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再到鲁家:“顺着眼,眼角上带着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精神上的最后的希望破灭后:“眼睛窈陷下去,精神也更不济了。”沦为乞丐:“只有那眼睛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这几处的描写,都抓住了人物的关键,从而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
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人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这是活泼可爱的孩子眼睛;“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也是圆圆的。我最喜欢他笑,他一笑那乌黑发亮的眼睛就变成两个弯弯的月牙了。”这是会笑的眼睛;“太阳晒得墨黑的清瘦的脸上,有一对稍稍陷进去的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闪现出睿智的光芒。”这是智慧的眼睛……要通过仔细观察,发现不同特点的眼睛:是快乐的眼睛,天真的眼睛,愤怒的眼睛还是饱经沧桑的眼睛,透过一双眼睛折射出人物的心灵。
描写人物的眼睛,可以用细描的方法,也可以采用联想的方法,通过对眼睛的观察,想象人物的心理活动。
如《林黛玉进贾府》对凤姐的外貌描写就堪称“形神兼备”的经典。黛玉眼中的凤姐:“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丹凤”“柳叶”描写一个人的美丽漂亮,属褒义词;而“三角眼”“吊梢眉”则是描写一个人的丑陋凶狠,是贬义词。“丹凤三角眼”,“柳叶吊梢眉”,矛盾对立的描写,更突出了她的特征:“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表现了一颗在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丑恶灵魂,更加显示了她的老谋深算、精明能干。
二、兼顾其他
外貌描写不仅可以写眼睛,还可以抓住人物的衣着、体态等其他方面的特征。鲁迅的小说《故乡》中那个机智勇敢、活泼可爱的少年闰土形象让人记忆犹新:“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戴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衣着方面仅写了闰土戴的银圈,表现了他受父亲疼爱,主要通过他的刺猹的姿势、形态展示了他的勇敢机智。
二十年后的闰土却面目全非:“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得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缩着;……那手也不是我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而更使“我”感到悲哀的是闰土的神情与态度:“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不管是老年闰土的手、表情、衣着,还是姿态,都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生活苦痛,心灵麻木,反映出旧中国农民的悲惨生活际遇。
三、综合描写
综合突出的特征能够产生绘画般的效果。看这一段关于老师的外貌描写:“看上去,杜老师也就30来岁,那张严肃的长方形脸上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两个嘴角总是紧紧闭着,平时很不爱说话。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他只有那么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衣服,袖子也总爱往上挽一截。每当下课的时候,他就把书本往胳肢窝下一夹,把用剩下的半截粉笔往口袋里一装,低着头,像找来时的脚印似的,慢慢的,一步步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通过“半新不旧的蓝衣服”,有特色的眼镜,下课走向办公室的姿势,就把一位严肃、生活简朴、工作严谨的老师形象写得栩栩如生。
要想通过外貌把人物写活,就要仔细观察,抓住与众不同的面部特征,让眼睛闪现自己的光芒,还要注意突出的身材体型、服饰打扮,注意经常习惯的动作神态,当然,不能面面俱到,要选择重点,进行绘声绘色的描绘,才能把人物写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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