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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德格尔哲学看翻译理论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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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海德格尔哲学为人类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其思想精髓为语言学、翻译学等学科深入研究开拓了视野,指明了方向,尤其为语言本质的探寻、译者主体间性的研究以及语言文化对比等提供了重要启示。
  关键词:海德格尔 海学 语言本质 译者主体间性
  “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人诗意地栖居”。这是马丁・海德格尔脍炙人口的两句名言。这位德国哲学家为人类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其思想和言论开拓了哲学、美学、语言学及翻译理论等领域的研究视野。
  一、引言
  海德格尔留给人们的启示和警醒有很多,其中海德格尔哲学思想(以下简称“海学”)对翻译理论研究最具价值的主要有:对语言本质的认识、对翻译主体间性的研究以及语言文化对比研究。
  二、海学对语言本质的新启示
  语言是什么?这一看似简单却很难给出确切定义的概念,引起了海德格尔的关注和思考。其实在他之前,语言学家已经对语言做了各种各样的分析和解释。应当说,他们的这种探讨具有学术价值和启发意义,但似乎都未能跳出静止、孤立地看待语言的窠臼。而海学认为,语言使人接近自然,语言就是语言,因为“语言言说着”。传统语言学家一般认为,语言是人类用来交流思想、表达感情、维持人际关系的工具和媒介。而海德格尔则提出语言需要从本体来认识和探索,人类区别于动物,不仅仅是因为人类会使用语言,而是因为语言在言说:与其说是人使用语言,不如说是“语言说人”。
  海德格尔第一次集中批评“主―客体”二元关系模式,也是对传统哲学中旧的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分野和对立的基础性证伪(张一兵,2010)。海学揭示了语言的状态,标志着人类的生存状态,激发了人们对语言本体的研究与思考。语言是存在的家,只有通过这种“诗的语言”,我们才能体会事物的本质所在,才能够理解存在的意义,也就是达到存在的家。正如格奥尔格所言,“语词破碎处,万物不复存”,不是人在说语言,而是语言自己言说。
  西方语言学界一直有着“普遍语言”和“人工语言”之辩,认为上帝的语言是普遍语言,揭示世界的真理和永恒的逻辑。而建造通天塔之后,人类原本操持的统一语言不复存在,故而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人们创造了自己的语言――“人工语言”。这些语言只是对世界的一种折射和曲解,无法诠释终极逻辑和真理。而且“人工语言”的普及使用容易给人们造成一种误解,即语言能帮助人类解决任何问题。其实不然,正如乔治斯坦纳所言,人类往往忽视了语言的反交流性和误导性。结合海学提出的语言本体观,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斯坦纳的警醒,让我们充分意识到语言对人类的影响和制约。然而,人类脱离了“人工语言”,却又会带来新的问题和困扰,因此人类和语言的关联可能处于“斩不断、理还乱”的境地。语言学和翻译界需要从海学中挖掘新意,把握语言的本质,更好地诠释语言的悖论。
  正如刘敬鲁(1997)指出,海德格尔的语言观与理想语言学派及日常语言学派都有极大的不同。海学认为,人之讲说蕴含着“大行之说”这一所有事物运行的共同本质,因而比理想语言学派所提出的语言与世界同构的观点更彻底。同时,海德格尔的这种消解人的语言观与日常语言学派把语言看作是人的生活形式的一部分的观点也是不相同的,因为他所突出强调的是人讲说的被生成性、被决定性。
  三、海学对翻译主体间性研究的启发
  海学不仅帮助我们跳出传统语言学派的惯性思维,而且引领我们反思“存在”,探索语言本体与人的关系。海德格尔要突出的是,人的存在就是翻译的存在;换言之,人的存在就是翻译或变易。在海德格尔的哲学中,人的知识与其说是“求知彼是”,不如说就是“如何求知”。因为海德格尔提出的解蔽既涵盖了世界,也涵盖了“此在”。“此在”对世界的理解同它对其本身的理解并无显著不同,而是与此同时就是对它本身的理解。(蔡新乐:2010)
  从海德格尔的论述来看,翻译首先是本体论意义上的翻译,然后才是别的。也就是说,翻译首先意味着存在的变易,人首先是有所思索地经验着这样的变易,与此同时也为这样的变易所改造和提升。
  一直以来,翻译界谈论最多的是译者主体性,即如何发挥翻译人员的主观能动性,努力跨越语言文化差异,最大限度地传递源语信息,力求找到目标语中“最接近的自然等肢体”。翻译理论研究在海学的指引下,掀起了翻译研究的“哲学转向”。与此同时,人们也在探寻哲学研究的“语言学转向”。由此可见,语言和哲学,翻译研究和哲学的确关联紧密,语言研究和翻译研究都离不开哲学的激励和指引。而同时哲学研究又从语言和翻译研究中汲取营养,升华认知。海学一反传统的“二元论”,注重主体间性研究的重要性,为翻译本体研究提供了理论参考。
  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对翻译理论的建构深有启发和指导。现象学的现象概念所指的是作为自身展示之物的存在者的存在,这个存在的意义为它的各种变异和衍生。因此翻译文本中出现多种译本,或者重要文学作品的重译现象变得情有可原了。无论是杨宪益夫妇笔下的《红楼梦》英译本,还是大卫・霍克斯的英译本,都是对原著的一种理解和重新阐释,都是“此在”的一种“遭遇”。
  翻译中的可译与不可译是译界讨论的焦点话题之一。然而这个悖论或许是翻译理论研究无法回避的议题,因为每种语言都只是上帝“普遍语言”的模仿,甚至只能算是蹩脚的模仿,都无法诠释真理,因此要实现翻译中的“信”本来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目标。与此同时,人类面临同样的世界,有着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同一追求。从这个意义上说,可译性也是固然存在的。海学给人们以启发和指引,让人们了解如何开展翻译研究的主体间性探索,并认识到不仅翻译人员是一个主体,翻译环境、文本、原作者、译文读者等都是主体。这些在传统翻译研究理论中都只算是客体,主客体研究形成二元对立。海学带领人们跳出二元对立的怪圈,指引人们开展翻译的主体间性研究,这不仅变换了视角,而且升华了认识,为翻译理论研究拓宽了新领域。至于可译与不可译的悖论,海学对语言本质的理解和认识已经给了暗示。既然人类的语言都无法确切反映真理,无法领悟上帝的旨意,那么所有语言都只是对世界的一种变形的理解,因此不存在完全意义上的可译。但正如人们在使用自己编造的语言来认识世界一样,人们也在不同语言之间进行着翻译,传递着对世界的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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