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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莫兰迪作品的意境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迟伟华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25X(2011)09-00-02
  摘要:莫兰迪的作品没有强烈的色彩, 更没有艳俗的对比。把对象复杂的颜色归纳成几种灰色, 对微妙的色调变化极其敏感。静物画弥漫着类似东方绘画墨韵般的氛围, 淡雅清净, 高贵明朗。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
  关键词:莫兰迪 中国画 淡然之美 朴素
  一、淡然无极”的朴实自然之美
  “淡”有古淡、淡薄、平淡等含义。“淡”这个字来自于老子,《老子》三十五章曰:“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实际上就是倡导了一种平淡的人生态度和审美品位。无味是味之极、味之至,是一重最高的味。庄子不但提出了“游心于淡”,以平淡作为人生和艺术的最高境界。而且还以“虚静恬淡”,“淡然无极”为“众美”而提出。淡薄强调的是朴实自然,在平淡中流露出深蕴悠远。画家要常有一颗悟道之心,作品才能达到这种平淡之境。
  莫兰迪的作品没有强烈的色彩, 更没有艳俗的对比。把对象复杂的颜色归纳成几种灰色, 对微妙的色调变化极其敏感。静物画弥漫着类似东方绘画墨韵般的氛围, 淡雅清净, 高贵明朗。在中性色彩中反复吟唱, 含而不露, 笔触不急不躁, 舒缓而富有节奏。莫兰迪几乎不用色彩饱和度高的鲜亮颜色,每一个色块都是灰暗的中间色,灰色、米白色、粉橘色、土黄色,灰而不闷。这些孤立的看来都毫无神气的颜色,经过莫兰迪的巧妙对比,组合,整个画面不脏不闷,反而高雅精致,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火气,在色彩的微妙的变化中,蕴涵着次序和节奏,衬托出色调的透明和雅致。朴素含蓄的色彩营造出的静谧温润,高雅精致,是画家恬淡超逸的修养体现,不仅赏心悦目而且超凡脱俗。
  莫兰迪画面的宁静还来自他的画面构成。他为了使自己的画面获得一种宁静和幽雅的氛围, 把大小不同、形状各一的瓶子水平地排列在一起, 让观者的视线从左至右随着瓶子的形状缓缓移动, 物体之间时而对称, 时而对比, 此处是形状大小的对比, 彼处又是投影多少的穿插。观者刚刚被简洁至极的对称画面所吸引,又被有意无意的某一块笔触或色彩打破。即就是把瓶子垂直放在画面中间, 也因为画布间、质感和量感, 而是非常理性地把对象作平面化的处理, 巧妙地经营着的比例尺寸的不同, 使每一张画面达到视觉的完美平衡。极度简约的形式美感在莫兰迪的静物作品中发挥到了极致。画面用似与不似、简约而不简单的形式诉说着一种并不极端的、看似中庸的淡泊态度。
  与“淡”息息相关的是“清”清有“清静、清高、清远”的意义。“清”与浊、与俗相对。“清”既是指人格的美好,卓越,又是形容绘画作品的清妙绝伦和超凡脱俗的境界。正如老子所说:“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清”不是薄,是一种厚重之中的简化和澄明,同时也是在浑浊之世间开辟而来的清晰明辨和幽远淡泊,好的画境会具有清朗之心和超迈之气,使人观后爽朗动人。莫兰迪超越了繁华和绚烂,归于朴素与平淡,他的艺术与 “复归于朴”(《老子》)、“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庄子・天道》)的中国美学思想同在,在“小摆设”中见到了宇宙的奥秘。
  二、宁静虚和的世界
  庄子在《天道》里更明白的说过:“水静尤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圣人的心境都很虚静。由此才能像净水那样清澈、透明进而才能洞察宇宙世界的本质,观照、领悟天地间的一切。
  苏轼强调君子要寓意于物而不能留意于物。只能以此作为修身养性的手段,不为物所系,超然于物之外,这样才能“为吾乐而不能为吾病。”退而广之,也才能在任何时候都有一种旷达的人生观,作为精神支柱,不致因环境恶劣而过分悲观,作为精神支柱,不因前途似锦而忘乎所以,这就是所谓“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老庄处世哲学。庄学所崇尚的审美理想,是指一种超越了自然物质形式的审美心理状态,即在心与物浑然一体的和谐统一体验中,使人的精神从一切实用,利害,乃至逻辑因果的束缚中超脱出来,达到一种“虚”,“静”,“明”的自由审美境界。中国山水画从一开始诞生之日便是老庄哲学的产物,带有隐逸出世的性格。
  莫兰迪笔下的作品象极了他的人生,淡然超脱宁静虚和。静静的向观者展现最平凡的物和它最不平凡的概念。
  中国宋代山水画家强调格物过程中注重情性,发掘理趣,强调物理与生意的融合统一。元朝画学似乎在更加强调在画学,画理之间的艺术家个体精神的抒写,对“意”的及至表现,则是及至表现则是以倪云林为代表对文人画“逸品”在绘画形态上的具体落实。成就了独特的艺术风格。
  董源《潇湘图》“用笔草草,近视之见不类物象,远观则景物灿然,幽情远思,如睹异境”。就是心境静定,视躁平衿,返观内心之本明;类似于庄子所说的虚静之心,抛弃实用与功利,达到虚空明净的无所执后融入审美对象,这种境界可以说是“玄对山水”而“神超理得”。米有仁论画境说:“画之老境,与世海中一毛发事泊然无着染。每静室僧跌,忘怀万虑,与碧虚寥廓同其流。”如此心境是通过进入无所执的状态,洗心,息思,止欲,而对一片山水时,久久凝神遐想,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行,直到寂照明心,与造化同体。
  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虚静恬淡,寂寞无为”是“万物之本”同时也是美之本。“朴素”即“同乎无欲”,一切纯静自然,并同时从由万物而来的是非,好恶中解脱出来, “致虚极,守静笃”,以虚静作为把握人生本质的功夫。同时,也以此为人生为自然,乃至宇宙万物的本质。所以,这“虚静恬淡,寂寞无为”乃是“万物之本”。这“朴素”也是“天下莫能与之争美”的。同时,一个人把握到自己的本质的同时,也可以说是把握到了宇宙万物的本质,此时即与宇宙万物为一体,这便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所以,庄子说:“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
  莫兰迪不好动,与人交往不多,远避尘嚣,终日与杯盘瓶罐为伴,宛如“入禅”的心境,万念俱寂。“他的时间,是静止的,凝固的,无前无后,无始无终。”他易在观众的感官上暂时产生巨大的刺的作品并没有象当前许多画家那样麻木追求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鲜艳的色彩、奇特的造型和夸张的“动感”,由于其思维方式的简单直接和思想内涵的浅显易懂,加上传达方式具有“攻击性”,很容易激动,却不能唤起心灵的一丝震动,犹如昙花一现。恰恰相反,莫兰迪追求闲适而恬静的心境。他的作品摒弃了艳俗的色彩,没有丝毫招揽的动机,一尘不染,清静淡雅,含而不露。
  三、因心造境
  儒家倡导人的精神与灵魂之美,提出“人品即画品,画品即人品”的思想,注重画家主体身心的修炼。孟夫子也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面对同样一组客观对象,中国山水画家并非象西洋画家那样直接进行写生,而是要做到定心内寂来体识万物,因心造境,才可能神超理得。它强调情致发生的物我相融。,然后在主体思想和情感的驱使下通过笔尖流入画面。作画意在笔先,在落笔之前已经胸有成竹,是一种意象的表现。丘壑由是而发,境界由是而生,画也由是而观。
  莫兰迪说:“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不真实。我们在物质世界所认知的所有事物,都并非如我们看到和了解的那般。物的质性当然存在,但却不具有任何我们附加在它身上的意义。”在他看来“艺术既不是为了满足宗教的需要,也不是为了宣扬社会正义或国家的荣耀……所有的存在形式都可以通过眼睛去发现。”他总是排斥既有的经验和记忆,关注“当下”状态的真实性和唯一性。当人们面对莫兰迪的作品时,眼前呈现的似乎是一组崇高而纯洁的“圣物”,既熟悉又陌生。而欲走近细看时,“圣物”却幽灵般地悄悄退后,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状态,令人不可琢磨。这正是莫兰迪眼中的独特世界。
  中国宋代山水画家强调格物过程中注重情性,发掘理趣,强调物理与生意的融合统一。元朝画学似乎在更加强调在画学,画理之间的艺术家个体精神的抒写,对“意”的及至表现,则是及至表现则是以倪云林为代表对文人画“逸品”在绘画形态上的具体落实。成就了独特的艺术风格。莫兰迪在许多方面体现出东方人的审美特性,如幽雅、宁静、文质彬彬乃至于含蓄。啸声曾称他“活脱是一位西洋的八大山人”。
  莫兰迪恰到好处地把握着物的存在分寸,物的体积、空间、结构和质感被真实性与虚拟性、模糊性与清晰性的交叠转换赋予了新的意义,以此让人忽略“物”的存在,他只是借物言喻“道”的存在。这种诠释,让人发现了“我”――画家本人思想的存在,不仅仅得物之意,更重要的是凸显“我”之意。在这一点上,他和董源《潇湘图》中用笔草草,不类物象的手法和中国传统绘画中“天人合一”“以物观德”的审美境界是一致的。
  
  参考文献:
  [1]丘挺.宋代山水造境研究[M].山东美术出版社
  [2]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3]田宝锋,陆云达.寻找精神的家园[M].中国社会出版社
  [4]啸 声.莫兰迪[M].江西美术出版社,1999年版
  [5]孔新苗,张萍.中西美术比较[M].山东书画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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