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塞斯货币边际效用理论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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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米塞斯货币信用理论是经济周期理论的核心理论，货币价值理论是货币信用理论的支柱，货币价值理论最麻烦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将边际效用理论运用于货币分析上。米塞斯将边际效用理论完美地用于货币，采用回溯定理的方法，解决了货币循环的问题，证明了门格尔的货币起源理论。
关键词：奥地利循环;货币价值理论;回溯定理
中图分类号：F8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9）25-0093-02
一、引言
米塞斯是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的代表性人物，他在货币理论、信用理论和企业家理论方面都做出了开创性研究。在货币理论上，在他之前，经济学家已经在商品市场的分析中运用了边际效率理论，唯独面对货币这个最重要的商品，边际效用理论无法解释。显然作为经济学分析最重要的一个基础——边际效用理论，无法解释货币理论当然不能令人满意。米塞斯采用回溯定理的方法，解决了货币循环的问题，证明了货币必然起源于最初具有使用价值的商品。反过来，货币边际效用理论告诉我们任何形式的超额货币发行都将是货币价值的贬损和财富在不同人群中的再分配。
二、货币有价值的原因
为什么货币有价值？货币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货币在商品交换过程展现了交换价值，而其他非普通的商品的价值则直接来源于需求者对商品的主观估价。货币价值的来源即是货币购买力的来源。由于货币客观交换价值具备历史继续性因素特点，使得米塞斯相信货币过去的价格对市场交换比率决定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但米塞斯坚决否定货币的过去的价格与现在价格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因为不论是过去的价格还是现在的价格都直接由供给法则所决定。米塞斯认为，只要将货币的客观交换价值顺着历史向前不断追溯，最终必然会到达这样一种状态——作为货币的这种商品只是作为一种普通商品向货币商品的一个过渡临界状态，此时对这种“货币商品”需要仅仅取决于与货币价值无关的交换价值。因此，米塞斯得出两点结论，第一，解释货币的“货币”的功能价值起始于货币的非货币功能的价值;第二，米塞斯直接证明了门格尔的货币起源假说。
三、奥地利学派循环
米塞斯坚决认为，边际效用论必须能够解释货币市场，否则货币理论与一般的经济理论必将割裂，那么我们的一般的经济理论也就不“一般”了。米塞斯批评各种认为边际效用理论无法用于解释货币市场的错误观点，他采用回溯定理的办法成功解决了所谓货币“循环论”的问题，使得边际效用理论能够解释货币这一特殊的商品，从而避免了货币理论与一般经济理论不相容的理论困境。经济学界边际效用革命后，经济学家用边际效用理论几乎可以解释所有商品的市场价格，却都一致认为边际效用理论解释不了货币的价值。
怎样解决货币价值不能用边际效用理论来解释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米塞斯用主观价值论的方法，首先将货币理论的焦点对准在货币的购买力上。近代德國经济学家卡尔·赫弗里希于1903年发表的研究货币的论文中说：“边际效用理论是用潜在的消费者对商品的效用评估来解释商品的市场价格的。”同样的，对货币购买力的解释也需要用货币的潜在消费者对单位货币的效用来评估解释。但是我们无法解释单位货币的效用，仅仅是“用它交易可得到一定数量的商品……货币的边际效用……假定了货币存在一定量的交换价值;故后者不可能从前者中推导出来”。一块糖果的边际效用与糖果的价格没有关系。只有依据货币的购买力解释货币的边际效用才有意义，否则就会陷入到“循环论”的陷阱中。因为奥地利学派坚用边际效用理论能够分析货币的价值，后来这个问题被冠之为“奥地利学派循环”（the Austrian circle）。
四、回溯定理
米塞斯认为，批评“货币循环论者”混淆了两种不同的“货币购买力”概念。这两种货币购买力指：“（a）未来的货币需求在评估货币的边际效用的‘货币的购买力’以及（b）我们尝试要解释的那个‘货币购买力’，故货币购买力的边际效用解释表面看上去包括了一个循环。”[1]因此，米塞斯认定这个循环，“只是表现的。我们用特需需求的程度来解释的货币的购买力，与购买力会决定这种特殊需求的另一个购买力问题在于想象如何决定即刻到来的购买力不同。为了解决此问题，我们需要借助于刚刚发生过的这个购买力。这两个数量是不同的。这个理论我们称之为‘回溯定理’，反对此理论的人则说它属于循环论证，很显然，这种反驳是错误的。”[2]罗斯巴德对“回溯定理”（regression theorem）在《奥地利学派的货币理论》中做了简明扼要的表达。
“边际效用理论用于解释货币——这一特殊商品的价格时，米塞斯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也就是所谓的‘奥地利学派循环。’简要而言，当一个人把土豆、牛肉和衣服在主观价值上进行排序时，这个认通常依据个人的直接用途来评价这三种商品。显然个人的主观评价与市场定价是独立的且优先于市场定价。但是，人们在生活中需要现金货币，我们称之为持有现金余额，持有现金的目的并非直接消费货币，而是用于交换直接消费的商品。故若不是货币原先具备有交换价值，若不是它早前可用于交换其他商品，进而将继续用于交易其他商品，货币本身是没有价值的。简单来说，人们需要货币，是因为货币原来就具有购买力。对货币的需求依赖于货币现有的市场价格。不过，若对货币的需求，因而引发的货币的效用，取决于其现有价格，那么这个价格又怎样能够用需求来加以解释呢？表面，奥地利学派将边际效用理论用于分析货币的付出不可避免地要陷入这个圈套。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主流经济学没有能够把边际效用理论用来解释货币的价值，从而消失在原因不明的瓦尔拉斯方向上。”[3]
罗氏又说：“正是米塞斯提出的回溯定理，成功解决了所谓的奥地利循环难题。”米塞斯相信，人们今天（假设为Y日）的货币需求基于如此事实，也就是昨日（Y-1）的货币所具有的购买力。货币昨日的购买力取决于昨天的货币供给和昨天对货币需求的供求关系，个人来讲，昨天的货币边际效应决定了货币需求。不过此边际效用和此需求，有一个必然的历史成分：在（Y-1日）前天的货币有购买力，并且个人知道这种商品具有货币功能，并在将来某一天可用于交易其他商品和服务。不过，是什么东西决定Y-1日的货币购买力呢？又一次，此购买力决定于Y-1日的货币需求与供给，而Y-1日的货币需求取决于Y-2日货币购买力的事实。那么，我们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无穷回溯，无法逃出循环陷阱从而没有能够最终解释呢？不会的。我们只需把时间回溯进行到货币不被用作间接交易媒介的时刻，而只是为了直接消费用途所需要的这个商品货币的时刻。照此逻辑回到我们的商品货币——黄金，被当作交换媒介的下一日。此时充当交换媒介的黄金在之前的购买力决定了当前黄金需求的主观评价。与此相异的是，最初第一天是如何评价的呢？在最初的第一天，人们对黄金的需求价值评估再次取决于黄金此前有具有交换价值，故有理由相信可将此推理分析回溯到物物交易的最后一日。在最后一日，人们对黄金使用价值的评价就是的对需求价值的评价，绝没有包含在此之前某一天的历史因子。原因是在物物交换经济体系里，人们对任何一种商品的需求都完全取决于该商品的使用价值也即是消费用途，黄金也没有不同。当黄金充当交换媒介的首日，黄金价值和效用体现在两个方面的：一方面，黄金所具有的消费用途即使用价值;另一方面，黄金的货币交换价值，这个价值具有历史继续性因子。简而言之，我们对货币的需求能够被向前递推到物物交易的最后一天。此时，对货币需求的时间成分消失，此时我们对货币的需求和货币的购买力形成的原因能够得到完全的解释[3]。
罗斯巴德解释说明了回溯定理的意义，回溯定理不仅能解释为什么眼前对货币有需求，最终还能证明货币从何处来，也就是货币起源的问题。罗斯巴德指出：“米氏的回溯定理不仅能解释人们对货币的当前需求，重要的是统一了货币理论和边际效用理论，最终还证明了货币的起源，起源于市场上人们逐步使用的原来有价值的某一种商品作为交换媒介。货币决不可能起源于任何一种社会契约，将原来毫无价值的东西当作‘货币’，政府的规定使用的法令货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会出现。理由很简单，凭空产生的法定货币没有过去的购买力，而过去的购买力是个人对货币需求中考虑的事情。就此，米塞斯证明了门格尔关于货币起源的判断，门格尔判定货币怎样在市场上产生的历史见解不能简单归结为一个历史概括，而是有着理论的必然性。另一层面，尽管货币起源于直接有用的商品，因此我们可以根据回溯定理，在这种商品充当货币商品后，他的使用价值直并不要求继续存在。一旦充当货币，这种商品就可能很快退出其直接用途，而是充当货币用途主要体现其交换媒介的价值。这是由于头一天的购买力这一历史参照已经确立起来了。”[3]
五、启示
米塞斯认为，唯有在一般价值理论基础上的，讨论货币数量论才能正确解释货币购买力的变化和决定因素。一般的价值论必须适用于货币，同样适用于一般商品的边际效用理论和主观价值论也适用于货币。米塞斯为货币理论所做的伟大贡献就是将边际效用理论应用于货币这一特殊商品，解决了货币理论中货币循环的困境。同时，任何形式的货币超发必然使得个人的货币购买力边际效应急速下降（这种“急速”包含了预期的因素在内），对此个人必将减少现金余额的持有转而持有其他相对边际价值更高的资本品。因此，对货币的边际效应的成功解释还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通货膨胀过程及相关的财富分配效应。
参考文献：
[1] 柯兹纳.米塞斯评传其人其经济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115.
[2] 米塞斯.人的行动——关于经济学的论文[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社，2013：429.
[3] 罗斯巴德.现代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的基础[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149-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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