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视角下的温州民营经济发展路径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林祝波

　　温州地处浙江东南沿海，是浙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在历史上。温州由于交通闭塞，区位条件差，自然资源贫乏，国家投资不足，经济发展非常缓慢，是浙江省内经济较为落后的地区之一。改革开放30年来，温州经济的发展极为迅猛，全市工业总产值从1978年的11.1亿元迅速增长到2007年的3295.9亿元，年均增长率达15％多。温州经济快速发展的奥秘，在于其以特色产业集群为支撑的民营经济的崛起。
　　
　　一、温州产业集群概况
　　
　　温州市11个县(市、区)143个建制镇中，特色产业(产品)产值超过10亿元的就达30多个，经济总量占全市产值的60％以上。乐清柳市低压电器、永嘉泵阀、瑞安汽摩配、苍南龙港印刷、平阳萧江塑编、瓯海永中阀门、龙湾制笔以及市区服装、鞋革、打火机、眼镜、灯具、锁具等产品都形成了相当规模的生产销售基地，显示了产业集群独特的竞争优势。温州许多产品的国内市场占有率比较高。市场占有率在20％以上的就达100种，从而形成了一系列在国内具有优势的产品行业群体。温州特色产业集群一般有几十家、几百家甚至几千家企业。虽然单个企业产品不多，规模不大，但通过区域集聚形成了一个较大的总量规模。发挥了明显的群体规模优势。
　　截至2007年末，全市已建成“中国鞋都”、“中国电器之都”、“中国汽摩配之都”、“中国纽扣之都”、“中国眼镜生产基地”等34个“国”字号生产基地：拥有80个中国驰名商标、38个中国名牌产品、157个全国免检产品。中国驰名商标和中国名牌产品拥有量在全国同类城市中名列前茅，可以说，温州已经基本建成以轻加工业为主体的专业化产业集群生产体系。
　　温州产业集群的发展过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从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初，温州初步形成了以家庭工业和个体私营经济为基础，以专业市场为纽带，以小城镇为依托，以小商品为主体，面向全国的小商品、大市场的发展格局，并涌现出了全国著名的十大专业化生产基地，到90年代初，温州许多企业以资金、人才、技术为纽带，在家庭工业和个体私营经济的基础上，通过联户、联营、合资、合伙和合股等形式，大力发展股份合作经济，一批产权明晰、机制灵活的股份合作制企业应运而生，为温州产业竞争力的提升奠定了重要的基础。这个阶段，温州发展主要依靠技术上模仿、低成本优势和灵活的经营机制，低技术含量、低端产品和低附加值是其产业竞争力的主要标志。
　　第二阶段是从20世纪90年代初至今，许多企业开始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引进职业经理，引进国际先进技术和工艺，促进了企业技术、工艺水平的提高和管理方式的现代化，从而保证了生产的标准化和质量的稳定提高。一大批工业小区先后开始兴建，一批产业集群兴起。产业组织基本完成了从小作坊到现代企业、从手工操作到机械化自动化、从单个企业到产业集群的“脱胎换骨”的转变，产品质量明显提高，出现了一批知名企业。
　　温州企业在注重创立自己品牌的同时，还通过品牌加工和合作方式进入国际市场。如庄吉集团与意大利男装品牌“Zanetti杰纳迪”签约实行交叉联营，红蜻蜓集团与意大利百年企业LARIO合作。建立科技实验室。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已有几十家知名企业为上百个世界名牌贴牌加工，服装行业中至少有60％以上的企业一边打自己品牌，一边做贴牌加工。温州产业发展开始进入从制度、技术、市场和产品全面引进和学习的阶段，产业集群化趋势日益明显。所以说，温州民营经济的发展就是温州产业集群的升级。
　　
　　二、温州产业集群的特点及其竞争优势
　　
　　温州产业集群的特点表现在六个方面：(1)轻工产业类型。温州在纺织服装和鞋业、打火机、眼镜、钮扣拉链、商务礼品、剃须刀等轻工产业有突出的优势，追求时髦设计和样式。(2)中小企业为主、专业化和精细分工。生产流程常常被分解成几个独立的生产环节，由几家甚至几十家企业参与竞争，降低了产品制造成本，促进了技术创新。(3)家族企业普遍存在。大量同类产业和相关产业的中小企业集聚在一个城镇，亲属、朋友、同乡的联系是其供应商、制造商、客商之间的主要纽带。(4)发达的专业市场。温州有着数量众多的专业批发市场，尽管最早的十大专业市场大部分已经衰落，但普遍存在的专业市场已经成为温州产品走向全国和海外市场的桥梁。(5)企业家冒险精神。温州人敢为天下先，他们喜欢拥有自己的企业，企业不断繁衍，创新和知识扩散的速度非常惊人，温州产业集聚区就是由无数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创立起来的。(6)众多行业商会有效地促进了私营企业间的合作，参与了地方制度环境的建设。
　　从以上特点可以看出，温州产业集群的竞争优势主要在于：
　　1、灵活的管理模式。在温州，中小企业基本都是靠个人资本发展起来的，规模小，家庭作坊式的特点明显。中小企业有着大企业无法比拟的优势，具有较高的灵活性，能及时根据市场变化做出产品结构等方面的相应调整。
　　2、多元化的融资渠道。由于产业集群地理上的接近，产业发展目标明确，便于银行对企业情况的了解，也降低了银行的交易成本。另外，中小企业离不开这个具有产业文化背景和制度环境的区域，也会十分注重自身的商业信誉，从而降低了商业银行的贷款风险，温州银行不良贷款率历来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而且温州3000多亿的民间资本亦为企业短期融资提供了方便。
　　3、低成本的竞争优势。温州产业集群的一大特点就是生产企业、销售企业的聚集和市场的地域集中，从而降低了企业生产经营和销售过程的投入，也为物流畅通提供了支撑。同时。这些处在产业链不同环节企业在空间上的集聚，为企业提供了许多“面对面”正式和非正式交流与合作的机会，有效地降低了单个企业搜索生产要素和市场信息的交易成本和物质成本。
　　4、企业家的创业精神。这是温州特色产业集群发展的原动力，地方生产的集群效率增强了个别企业的竞争优势。尽管本地的企业都是各自独立的，但企业之间实际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各种生产联系与社会联系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精细的分工和协作机制，人们在社会交往过程中自然分享市场信息和技术创新的技巧。这种分工协作的集群效率，是建立在本地企业之间长期交易而形成的相互信任基础上的。
　　5、温州人营销网络。温州特色产业集群的发展是自下而上、从国内贸易走向国际贸易的“自发全球化”过程，也就是形成温州商人引以自豪的“一百万人从事国际贸易，一百万人从事国内贸易，一百万人在故乡从事生产组织”的跨国经营体系，温州现代企业家群体已经逐渐崛起，其触角

伸向世界各个角落，不但开辟新的市场，而且还在国外建立了研发中心，开发生产更高附加值、更高技术含量的产品。
　　6、创新网络的根植性。温州经济就是建立在无数个产业集群基础之上，自下而上创造出来的。这种根植于地方社会文化的竞争优势，是别的区域没有办法模仿的。根植性加强了本地产业群的粘力，它不同于仅仅依靠当地廉价劳动力和土地建立起来的“飞地”一样的外向型工业开发区。那些建立在初级生产要素基础之上的跨国资本，随时可能寻找到劳动力更便宜的地方，从而突然在当地消失。
　　
　　三、温州产业集群存在的问题与困境
　　
　　由于温州的产业集群都是原生性的，并处在不断成长和完善的时期，没有完全形成坚实稳固的竞争优势。近段时期以来的国际金融危机、人民币升值、出口退税率下降、银根紧缩、贸易壁垒及原材料与劳动力成本的攀升等诸多国内外因素的影响，使温州产业集群逐渐暴露出诸多的问题，深入发展面临诸多困境，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产业定位层次低。从全球产业价值链分工来看，温州的集群产业大多数仍然处在价值链的末端，很多产业仅得到产品价值链末端5％一8％的加工利润。集群产品低档次、低附加值的总体特征没有根本改变，仍然处在贴牌加工为主、价格竞争为主阶段。从温州汽摩配、机械配件、眼镜、鞋帽、纺织品等产品看，超过85％的出口为贴牌加工。产业集群中企业技术创新的速度不快、开发新产品能力薄弱、产品的科技含量不高，集群更多的是集聚而不是协调整合创新。
　　(二)集群的创新能力不强。温州许多产业集群立志于搞研发的企业很少，创品牌的也不多，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更少。在温州80％的中小企业没有进行新产品开发，企业一般都依赖技术模仿和价格竞争策略，产品仿制现象普遍，侵占知识产权问题较大。当仿冒成了企业之间竞争的一种习惯后，就没有人承担巨大的风险去搞新产品研发，造成一些区块的技术路径被锁定，主体产业长期低度化，所以集群的创新能力很难增强。部分企业之间尚未建立紧密有效的分工协作，生产经营自成体系，搞小而全，有的甚至互相拆台。这无疑凸显出温州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严重不足，发展前景不容乐观。
　　(三)同业过度竞争严重。温州的产业集群很多集中于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劳动密集型行业，产业门槛低，仅仅通过简单的模仿与学习，就迅速形成了大量低端的产业集聚。这些集群里的企业以个体、家庭企业为主，起点低、规模小，广泛存在着低水平重复和过度竞争。由于缺乏必要的规模、资金、人才，缺乏差异化竞争的优势和集体行动规则，只能以低成本为竞争优势。长期过度低成本竞争导致的后果，是低成本优势成了产业集群在与国内外市场竞争中唯一的核心竞争力。这就造成产业群持续处于低利润率状态，并影响市场经济秩序和资源优化配置，最终影响“集群经济”的后续发展能力，严重时甚至会萎缩、消亡。集群内同质化过度竞争，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产业集群的经济绩效，影响了产业链的升级和集群竞争力的提升。
　　(四)国际贸易环境的障碍。人世以来，我国不断降低进口关税，取消配额，扩大出口，但同时也面临越来越多的新问题。首先，技术壁垒的挑战。发达国家通过制定各类技术和法规，对国外产品进行准入限制，而温州受现有生产技术、原材料和检测设备的限制，许多产业集群一时很难达到发达国家过高的技术标准，这将严重影响温州产品进入国际市场，尤其是发达国家市场。其次，反倾销的挑战。温州产业集群不少产品以跑量为主，过多依靠低价竞争，不少企业为争夺出口订单不惜相互倾轧价格，既影响对外商的谈判力和出口效益，又屡遭国际贸易摩擦的压制，面临反倾销的压力持续加大。最后，知识产权保护的挑战。温州产业集群的工艺大多是学习和模仿来的，长期的跟随――模仿――获利的行为模式，使区域成员具有极强的模仿能力，但大多停留在简单的模仿上，而没有形成模仿――模仿创新――自主创新的发展路径。致使区域长期停留在模仿型区域，而不是创新型区域的发展怪圈中。这在当今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日益增大的环境下，将会受到越来越大的挑战。
　　(五)公共服务体系不健全。温州绝大多数产业集群都是自发形成的。缺乏统一的规划和战略设计，公共服务相对滞后。很多集群内部公共产品供给不足，缺少关联产业和辅助支持产业，缺少社会化服务体系的有效支撑，政府与中介机构的作用未能充分发挥。行业协会是产业集群中的重要角色之一，众多规模较小的企业通过协会能联成一个整体，避免单一经济人理性的“囚徒困境”，从而采取一致行动，提高市场竞争力。温州不少的行业协会，没有真正有效地发挥协会的作用，或仅仅是一些半官方的派生机构。而且，土地、资金、技术工人等生产要素也一直制约着温州产业集群的发展。如温州最近有35％的企业反映资金不足，融资困难。鹿城区近年来有5000多家企业提出用地要求，但该地区只能解决其中的三分之一，许多企业因用地困难等问题不得不外迁。
　　
　　四、温州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路径
　　
　　当前，温州产业集群的核心问题是过度模仿遏制了企业的研发能力、创品牌的动力和自主产权创新。自主创新是产业集群持续保持竞争力的关键。从产业生命周期来看，通常企业大都是从模仿起步的，完成从模仿到自主创新的转型，对企业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坎。日本、韩国、台湾的很多企业也是从模仿起步的，但他们成功地迈过了那道坎。因此，温州产业集群的升级路径，必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拓展产业价值链，促进产业升级
　　现阶段，要将培育创新型产业集群作为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途径。产业集群的竞争力大小，并不在于它是高新技术还是传统产业，重化工业还是轻工业，关键在于是否有创新能力。任何传统产业都有高技术的环节，如温州鞋业现在跟国外高档品牌鞋的质量差距，主要在于鞋材跟不上，而开发新的鞋材就需要新材料和高技术。因此，我们要更加注重用新技术来改造提升传统产业，促进产业的转型升级。第一，政府应该遵循技术发展的规律，提升劳动密集型加工贸易产业，利用国家力量，扶持某些重点行业和企业，带动国内上下游相关企业的发展。第二，顺应“全球化下本地化”的国际产业发展趋势，加大招高引资力度，“以民引外、民外合璧”，实行本地民营经济与全球生产体系的对接，本地企业有机会进入全球产业价值链的某些环节，拓展产业价值链，这是温州提升产业集群发展水平的新路径。
　　
　　2、提高产业集中度，壮大龙头企业优化协作
　　产业集群不是简单的企业堆积，而是有规划、有组织的有机融合。首

先。适度提高产业集中度。政府在合理干预的基础上，推动中小企业专业化集聚，引导布局分散的中小企业逐步集中到统一规划的产业区内，改善产业空间布局，优化企业之间的生产协作，促使企业共享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加快生产要素的集聚和资源的优化配置，不断扩大产业规模在推进中小企业专业化集聚的基础上，加快特色工业园区的建设，把原来散、乱、小的工业集中到统一规划的工业区中，围绕不同的产业链，提高产业集群的竞争力。其次，培育龙头企业优化分工协作。群内企业的布局需要一定的层次性，在产业关联高的产业中，龙头企业是集群发展的发动机，大企业是促进企业分工的直接推动力。政府必须充分认识到龙头企业是集群竞争力的核心，必须鼓励优势企业打破所有制和地域局限，通过技术、资本、品牌、营销网络等手段，进行低成本扩张，形成块状集聚的领头羊和排头兵，形成企业组织、结构更趋合理的金字塔式企业群，把中小企业吸纳、整合到产业分工体系和配套产业链中来，通过专业化协作与龙头企业建立稳定的分工协作关系，形成相互需求的合作网络，提升集群的核心竞争力。
　　
　　3、培育区域品牌，提升产业档次
　　品牌建设是产业集群取得成功的关键。首先。产业集群的品牌建设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凭借龙头企业的优势，围绕龙头企业的品牌进行，使原有的品牌美誉度更加扩大化：二是众多相对独立的企业以产业优势为依托，以地方特色为旗帜，共同塑造区域品牌。集群品牌战略既培育区域品牌，也发展企业品牌。两者相辅相承。集群品牌战略的最终目的是达到地域品牌和企业品牌的良性互动，产业集群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区域品牌和企业品牌可以相互支撑，龙头企业在自发创品牌的过程中，也对区域品牌的形象提升与传播作出了贡献。而如果存在个别企业以次充好、损害区域品牌的行为，也会对整个产业集群和其他企业造成严重负面影响。其次，挖掘品牌的文化内涵。通过兴建特色商品展览馆，发掘商品的本地文化内涵，推广区域品牌，把经济与文化相融合，以实现创建新的生产要素的目的。温州已经陆续创建了“中国鞋都博物馆”和“中国鞋技术学院”，这无疑大大提升了温州作为“中国鞋都”的形象。再次，走国际化品牌扩张之路。温州在创出一大批国家级品牌的基础上，还鼓励企业加强同国际知名企业进行技术和品牌合作，走国际化道路，提出了“以民引外，民外合璧”的口号。如正泰集团与通用公司合作，打造国际性电气制造基地：奥康与世界鞋业巨头意大利GEOX公司全面合作，联手打造国际品牌生产基地。
　　
　　4、优化产业引导政策，搭建专业化服务平台
　　促进产业集群成长，政府应发挥协调、指导、监督和服务等方面的功能。第一、政府作为产业政策的制定者，以及与外部沟通的桥梁中介，要积极利用产业引导政策的制定来间接干预和指导产业集群的发展，平衡资源投入，优化产业结构，引导产业发展方向并规范企业行为，防止集群内部成员间的盲目竞争和重复建设现象，从而减少集群成员企业创新过程中面临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第二、重视软环境建设。为企业提供市场信息、制定技术标准、保护知识产权、制定竞争规范，在企业文化创新、企业信用建设、公平公正执法等各个方面，为产业群成长提供优质服务，维护当地市场环境的健康发展。第三、创新职业教育，提升温州产业群的竞争力，在各个产业集群根据职业特点举办培训和教育，进一步大力发展专业培训，创建专门为产业区服务的学校，加强和大学科研院所相关专业的联系，借助高校学科、人才、研究优势，为企业研制开发新型产品和创新类产品。第四、发展电子商务。在发挥传统专业市场营销优势的同时，积极跟上信息化步伐，广泛利用信息技术，强化群内企业现代化管理，加强集群内专业市场共性技术服务平台的建设，引导群内企业建立自己的网站，积极利用网络资源，宣传产品并及时了解国内外对产品的需求。第五、利用财政和税收政策真正为企业提供好的融资渠道，通过营造良好的公共环境来促进当地产业集群的良性发展。
　　
　　5、挖掘区域特色文化，发扬创新精神
　　区域经济竞争力有两个要素，一是区域经济发展的硬环境。二是区域文化力。这种区域文化力不单是厚实的文化底蕴，而是传统文化与时代特征和地方实际有机结合而产生的一种综合文化力，包括思想力、人才力、科技力、制度力等。一个地区的区域经济能够形成特色和健康发展，与区域特色文化的挖掘、传承和发展密不可分。区域集群经济的发展，从文化的角度应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以增强文化力为重要手段，提高城市品位，推进城市化进程：二是挖掘、整理、展示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发挥优秀传统文化在现代经济建设中的外在影响力：三是以人为本，提高人的综合素质，这是促进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温州一直是制度创新的核心地区，从全国第一个个体工商户诞生到合伙制、股份制的出现，从第一家私人钱庄的开业到第一座“农民城”的创建，在全国范围内曾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和争议。我们要发扬温州企业家的创业精神，改变家族式管理、经验式管理模式，运用产权激励手段留住人才，建立技术入股等激励机制，提高技术和管理人员的积极性。另一方面，我们要解决产业集群创新不足的问题。优化核心网络的学习环境、引导集群成员在该生态系统内部形成有序的竞争态势，促进集群成员间的良性互动，促进集群内部的知识溢出，维持集群内部在知识溢出和知识控制之间的动态平衡。要特别关注集群成员企业的竞争合作意识培育、管理水平提高和技术创新能力提高，集群中心企业和骨干企业尽快建立研究开发机构，在观念上要从单纯的竞争导向转变为合作竞争导向，增加集群新技术设计与产品的有效供给，促进社区合作文化、创新理念的发展，加快区内信息流的扩散，在企业间大力发展有利于学习和交流的技术经济网络。
　　
　　6、发展行业协会等中介组织，完善产业集群支持体系
　　完善的支持体系是中小企业实现高度专业化生产、通过企业间协作获得外部经济的基础，是保证集群内部结构不断优化，集群健康、稳定发展的辅助条件。要着力培育两种类型的中介组织：一是经济服务型中介组织。如律师事务所、审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经济咨询服务中心、公证处、企业孵化、生产力中心、技术服务中心、专利服务中心、人才中介中心、资金、信息咨询等服务系统，包括政府、行业、跨行业的专门服务系统。这类平台的建设是产业集群发展的基础，应纳入集群发展规划中：二是行业自律性中介组织。如行业协会、同业商会等。与浙江其它地区不同的是，温州地区的行业商会基本上是民营企业的自治组织。在协会的组织体系上，总商会下设22个直属行业商会，加上各县(市)，共有45家，几乎囊括了所有支柱行业与骨干企业。这些商会通常是由当地企业家担任商会重要职务，他们在规范地方市场、协调企业之间的关系、维护地方企业的利益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三是充分利用遍布全球的温州人销售网络。现有160万温州人在全国各地从事各种生产经营活动，有40万温州人在世界各地经商和生产加工。他们对温州传播知识和信息，甚至传播技能和技术，是一个很重要的途径。意大利最新的服装款式设计，可以在两三天之内就在温州出现，这就是一种其他地区所稀缺的信息和知识资源。通过温州人网络以及发展海外分交易市场，建立起自有的海外营销网络，推动温州产业集群的外向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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