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油田现金预算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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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资金是企业的血液，现金预算在全面预算中处于核心地位，资金配置政策则是现金预算的灵魂所在。文章基于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资金配置政策改革的背景，从特大型企业分公司的视角分析梳理了中国石油辽河油田分公司现行资金配置政策和现金预算模式存在的问题，发现资金流量与资金存量兼顾不够、现金预算较为粗放、业务与财务脱节等问题严重制约了现金预算管控作用的充分发挥。基于上述问题，从辽河油田资金配置政策的改进入手，形成促进资金流量管控与资金存量管控兼顾、业务财务一体化的现金预算改进方案，希望为其他公司提高预算管理能力提供借鉴。
　　【关键词】 现金预算; 业务财务一体化; 存量流量兼顾
　　【中图分类号】 F27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0）05-0143-06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预算管理对于企业来说具有重要现实意义[1]。资金是企业的血液，强竞争、高变幻的市场环境下，现金高速地周转于企业的经营管理活动中，“现金为王”的理念越发深入人心，企业也逐步开始关注现金预算[2，3]。但是，如何认识现金预算在全面预算中的地位和作用，如何把握现金预算的内在逻辑和灵魂，如何在强化现金流量管控的同时兼顾资金存量结构优化和财务风险管控，则是影响现金预算在企业经营管理中实际作用和效果的关键所在。
　　一、现金预算在全面预算中的核心地位
　　预算是明确企业目标并以数字形式体现的具体对策安排。按预算内容进行分类，全面预算可以分为基本业务预算、专项决策预算和综合财务预算。基本业务预算和专项决策预算均是对某一方面业务所做的预算，不同的是基本业务预算是对企业采购、生产、营销等基本业务所做的预算，而专项预算是对企业固定资产投资、无形资产投资、兼并、重组等所做的预算。综合财务预算又包括利润预算、资产负债预算和现金预算等。基本业务预算和专项决策预算是综合财务预算的基础。
　　企业的目标是为投资者创造价值，因此，利润预算在全面预算中处于重要地位无可争议。但是，不论预算的本质是对企业目标实现的对策安排，还是“现金为王”所体现的现金流量对企业生存发展的影响，现金预算都应在全面预算中处于核心地位。没有良好的现金预算作保障，企业各项业务预算的实施都可能只是停留在预算中，而难以成为现实，企业的目标也只能是空中楼阁。
　　与之同时，虽然资产负债预算、利润预算和现金预算同属于综合财务预算，但是利润仅是一个账面的数字，而不具有现实性，资产负债虽然具有现实性，但是其只是企业资金运动的静态表现，只有现金流量，其不仅是现实的存在，而且是各行各业各界、每天每时每刻、全员全方位全过程都离不开的动态表现。不容置疑，现金预算应是全面预算的核心。
　　二、现金预算的灵魂是资金配置政策
　　任何一个具有经营自主权和投资自主权的企业，其现金流量都可以分为经营活动、投资活动和筹资活动三大类。现金预算自然也需要对经营活动、投资活动和筹资活动现金收支及其净流量分别进行预算。但是，在现金预算中，如何看待和处理三部分现金预算之间的相互关系？这是决定现金预算成效的关键或根本之所在。
　　在诸多可能的相互关系中，以下三种可能是最为典型的：（1）经营活动现金预算是第一位的，其资金需求和现金缺口需要优先得到满足和弥补，投资活动的现金收支和筹资活动的现金收支均服从于经营活动现金流量;（2）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和投资活动现金流量一视同仁，其资金需求和现金缺口均需由筹资活动来满足，即经营活动和投资活动作为资金需求方，筹资活动作为资金供给方，现金预算的作用是进行收支平衡;（3）不论是经营活动现金收支，还是投资活动现金收支，都服务于企业战略，即战略优先。非战略性项目，不论是经营活动，还是筹资活动，不应再有天然的高下、先后之分，而必须遵循资金运动的本性和逻辑，即体现市场化导向。
　　显然，在三种典型的现金预算中，第一种实质上是传统的经营活动至上的狭隘营业观念在现金预算中的体现，其与第二种情况一样，既没有体现现代企业内部资本市场的市场导向和资金本性，更没有体现出每个企业战略重点的差异。第三种才是现代企业现金预算应遵循和把握的内在逻辑。不论是哪一种关系，其实质都是企业资金配置政策在现金预算中的集中体现，因此，现金预算的灵魂是企业资金配置政策。与之相对应，资金配置政策的调整必然导致现金预算的变革和调整。
　　三、辽河油田资金配置政策及现金预算的问题
　　中国石油辽河油田分公司（以下简称“辽河油田”）是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股份公司”）重要骨干企业，是全国最大的稠油、高凝油生产基地，主要从事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生产销售、技术服务、财产租赁、井下作业等业务。2000年以来，股份公司一直执行“全额上收经营活动净现金流，统一下拨投资支出，部分返还地区公司折旧，日常经营配置短期负息资金”的资金政策。2004年，为加强资金集中管理，提高资金运行效率，合理调度和使用资金，辽河油田根据《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试点油气田企业资金收支两条线管理暂行办法》，制定了《辽河油田资金收支两条线管理办法》，在辽河油田下属各单位开始实施资金收支两条线管理。按照该办法，企业收到和支出的货币資金，包括现金、银行存款和银行承兑汇票，均应纳入资金集中管理的范围。各单位所有资金流入（除辽河油田拨款、备用金还款、支出账户银行利息收入、电汇退回），每日终了必须将收入账户余额全部划转辽河油田财务处收入账户，同时财务处将收入账户余额全部上划股份公司总部。各单位资金支出，全部由辽河油田财务处下拨，辽河油田财务处资金全部由股份公司总部下拨。辽河油田对各单位的资金实行严格的计划管理，各单位按照批准的资金计划组织资金收支。
　　2018年，股份公司对资金配置政策进行了调整，改为“部分上收经营活动产生的净现金流，部分留地区公司自行分配;不再拨付投资支出和专项经费;设定负息资金上限，执行差别化利率;改变长期负息资金运行机制”的新资金配置政策。为适应总部对地区公司资金政策的调整，辽河油田对二级单位经营活动产生的主要净现金流减去当年实际投资支出的差额上收或补亏现金流，其中，经营活动产生的主要净现金流包括预算利润、折旧折耗、勘探费用及其他非付现支出，预算利润代表辽河油田公司对二级单位的投资回报要求。也就是说，不论二级单位当年的实际投资回报水平如何，都需按照辽河油田要求的投资回报上交预算利润，超额完成部分留存各单位，超亏部分由各单位自行承担。清算频次为年末一次清算。与此同时，各二级单位在公司的自留资金存款上存，余额随各二级单位业务开展而增减变动，体现为各二级单位在辽河油田公司的即时存款，辽河油田以此为依据对有上存资金的单位计算利息收入;二级单位自留资金不足时，可以在辽河油田财务处核定的负息资金限额内申请短期或长期负息资金，特殊情况突破该额度的需提前申请增加可使用负息资金限额。各二级单位借入的负息资金均按规定利率计算利息支出。由于二级单位目前没有投资决策权，需根据辽河油田计划部门下达的投资计划进行投资安排与实施。因此，对于二级单位的投资支出，辽河油田按照实际支出全额拨付。 　　辽河油田现行的资金配置政策确立了资金集中、债务集中的财务运行模式，建立了辽河油田统一筹融资及内部资金有偿使用等运行机制。在推动资金管理由“分散”向“集中”的体制转变过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为辽河油田统筹安排重大投资，统筹组织生产运营，实现各项业务快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但是，目前预算利润、折旧、折耗、摊销全额上收、投资支出全额拨付仍不利于强化二级单位的投资约束。而从现金预算的角度来看，目前的现金预算存在以下三方面的突出问题。
　　（一）资金流量与资金存量的兼顾不够
　　从现行的资金配置政策和现金预算模式来看，辽河油田对经营活动现金流量的预算实质上只考虑了利润、折旧、折耗、摊销等流量指标，而忽视了对存货、应收账款、应付账款等营运资金或流动资金存量项目的管控，没有将资金流量管控与资金存量管控有机结合起来，容易导致资金结构和财务风险失控。2017年末，辽河油田营运资金和营运资本双双转负，说明公司产生了较为严重的“短借长用”现象，财务风险较大。
　　（二）现金预算较为粗放
　　在计算NPV进行项目决策时，营业现金流量通常有三种计算方式：
　　营业现金流量=营业收入-付现成本-所得税=营业收入×（1-所得税率）-付现成本×（1-所得税率）+折旧折耗摊销抵税=净利润+折旧折耗摊销
　　在項目初始决策时，对未来开展期间的项目相关的营运资金需求预测较难，所以除了项目开始时和结束时的营运资金变化以外，通常不把项目期内的营运资金变化考虑在内。但是，现金预算是不断开展、不断更新的预算，应着力将影响现金流的主要因素悉数考虑在内，才能提高其科学性。
　　从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间接法）的计算中，可以看到，将净利润调整为经营活动现金流量，除了要把资产减值准备、固定资产折旧、无形资产摊销、长期待摊费用摊销、资产处置损失等科目加回，还要考虑存货的减少、经营性应收项目的减少、经营性应付项目的增加等事项，这三项恰好反映了企业经营活动营运资金的变动。
　　作为传统生产型企业，辽河油田恰好存在大额的存货、应收和应付款项，因此，在计算投资缺口时，若忽略上述科目必然错估真正的资金缺口，从而误导企业筹资安排。
　　（三）业务与财务脱节
　　虽然财务管理的中心是资金管理，但是资金管理的问题绝不只是财务人员就能解决好的，预算管理与业务管理相辅相成。预算是控制经营活动的依据，也是评价经营业绩的尺度，然而，目前辽河油田业务财务融合度远远不够，现金预算“算为管用”的作用远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如何将财务的现金预算嵌入业务中进行管控，是辽河油田亟待探索的问题。
　　四、辽河油田资金配置政策和现金预算改进
　　（一）辽河油田资金配置政策的改进
　　1.建立差异化的投资项目资金配置政策
　　如前所述，辽河油田目前按预算利润、折旧、折耗、摊销全额上收经营活动现金流、投资支出全额拨付，仅将超额利润留归二级单位的政策仍不利于强化二级单位的投资约束，但是，若将所有投资项目的支出责任全面下移又可能与不同性质投资项目的决策权限不匹配。事实上，目前辽河油田二级生产经营单位所开展的各投资项目很多并不是其根据“效益优先、提升价值”自发申请并开展的，部分项目完全是股份公司总部和辽河油田出于战略考量直接下达的。此时，要想让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自愿承担投资支出并对其回报进行考核，就需要对投资项目加以区分，不同的投资项目需要不同的责任主体和投资支出承担主体，再根据投资项目分类确立差异化的投资项目资金配置政策。因项目性质而异的投资项目资金配置政策，既充分考虑了各类投资项目的特点，又使得新资金配置政策有据可依，大大减小了资金配置政策在二级单位推行的阻力。
　　建议将所有投资项目划分为股份公司战略性投资项目、辽河油田战略性投资项目和非战略性投资项目。具体来说，股份公司战略性投资项目是响应股份公司号召所要开展的项目，该类项目多出自战略考量，因此辽河油田实际并不掌握该部分投资项目的投资决策权，该类战略性投资项目需上报股份公司统一论证，经批准后应争取股份公司总部资金支持，鉴于性质特殊其回报要求也应按总部要求执行。辽河油田战略性投资项目是二级生产经营单位响应辽河油田号召所要开展的项目，因此不能将该部分投资项目的投资决策权下放到二级生产经营单位，倘若还需由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自主承担该部分投资支出，权责不统一恐使新资金配置政策难以服众。为了新资金配置政策的良好推进和稳健运行，辽河油田战略性投资项目应该由辽河油田投资计划处、财务处及生产经营管理部门等共同论证，回报要求应达到辽河油田的资金回报水平基准，同时，资金配置也应该由辽河油田统筹解决。辽河油田非战略性投资项目是二级生产经营单位为了提升效益自主开展的投资项目，该类投资项目决策权应该予以下放，投资支出也应由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自主承担，该方案既有利于二级生产经营单位树立“量入为出”的投资理念，也有利于提升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积极性。因此，非战略性投资项目应由各二级单位作为投资决策主体，资金配置依托自身的自由现金流，不足部分可向辽河油田借入长期负息资金。对于由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作为投资决策主体的非战略性投资项目，对其回报要求也应高于战略性投资项目的回报要求基准，达到约束各二级生产单位盲目投资，抑制低效率投资的作用。
　　2.分类确定二级单位资金政策
　　对于作为资金管理责任主体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辽河油田应赋予其应有的权力，改变以往由辽河油田投资计划部门直接给二级生产经营单位下达投资计划的政策，本着权责适应的原则，二级生产经营单位也应对其自身作为投资决策主体的非战略性投资项目的资金支出负责，主要依托自身的自由现金流解决，不足部分可向辽河油田申请负息资金解决。参考股份公司总部2018年起对地区公司的资金上收政策（利润上交70%，折旧折耗摊销等上交30%，其余部分均留归地区公司，考虑到辽河油田的实际情况，股份公司对辽河油田的折旧折耗摊销的上收比例五年内暂按0%执行），建议辽河油田对各生产经营单位利润的上收比例参照70%执行，而折旧折耗摊销暂按50%的比例上收，上收的折旧折耗摊销主要用于满足非经营单位的资金支出以及辽河油田战略性投资项目资金支出的需要。 　　3.分类确定回报基准和长短期负息资金上限
　　（1）确定经营活动资金回报基准
　　对于不同性质的二级单位来说，其资金回报能力与资金需求规模不同，因此应分类确定不同性质二级单位的经营活动资金回报基准。
　　对于费用中心性质的非经营单位来说，不要求其实现资金回报，仅需参照预算支出考核其实际支出情况。
　　对于投资中心性质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来说，其发生的投资支出都是为扩大生产经营规模而发生的，外购产品及物资材料、外包工程支出等费用，也应作为对经营活动的资金投入，都应划为经营活动资金回报的基数组成;同时，由于这些二级生产经营单位没有对外投资的权限。因此，各二级生产单位投入经营活动的全部资金基本等于其总资金规模，经营活动资金回报率也代表了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总资金回报水平。经营活动资金回报水平可以通过经营活动资金回报与总资金的比值来表示。
　　经营活动资金回报率=总资金回报率=经营活动EBITDA/平均总资金=经营活动EBITDA/（平均总资产-平均非金融性负债）
　　同时，辽河油田应根据目前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经营能力，确认经营活动资金回报基准，设定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经营活动EBITDA回报率的最低下限。资金回报基准的确立不仅能够督促企业更多地創造利润，控制付现成本，同时能够约束抑制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盲目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发生低效率投资。
　　回报基准的设定可以根据辽河油田未来的工作发展，按照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率来设定的投资回报率基准，再经将“总资金”“总资产”“EBITDA”（利息、税、折旧、摊销前盈利收入）等测算口径统一化之后得到的数值作为辽河油田经营活动资金回报水平基准，或者可以总部相同板块的其他地区公司实现的经营活动EBITDA并结合总部对各地区公司要求的回报水平进行测算。
　　（2）负息资金上限
　　负息资金虽然可以缓解具有资金缺口单位的资金需求，但也会增加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财务风险，因此必须对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负息资金规模进行控制。由于辽河油田采用债务集中管理模式，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金融性负债来源于从辽河油田取得的长期或短期负息资金，辽河油田除确定经营活动资金回报基准以外，还需确定短期负息资金、长期负息资金的上限，以控制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资本负债水平以及风险水平。对负息资金配置规模的控制不仅要包含负息资金总规模的控制，还要分别控制短期负息资金规模和长期负息资金规模，因此应设置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负息资金占总资金之比上限，即资本负债率上限，同时通过短期负息资金占营运资金之比来确定短期负息资金上限，根据资本负债率上限、短期负息资金上限计算得到长期负息资金上限。短期负息资金和总负息资金均不得超过相应上限，否则将对该二级生产经营单位发出警示，要求采取压缩投资、清理资产、提高创效等措施限期整改，同时上报专题报告，经批准后按批复内容扩大调高上限金额。
　　①总负息资金上限
　　总负息资金总额上限的确定应通过计算负息资金总额占总资金之比上限得到。总负息资金占总资金之比上限可参照国资委下发的绩效评价指标和世界石油行业资金负债比，以30%为基准，也可以根据总部对各地区公司降负债减杠杆的要求确定并向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贯彻实施。指标公式如下：
　　负息资金上限=年度总资金预算×资本负债率上限
　　年度总资金预算=年初总资金+年度总资金增量
　　年初总资金=年初负息资金+年初所有者权益合计=
　　年初短期负息资金+年初长期负息资金+年初所有者权益
　　年度总资金增量=营运资金增量+长期资金增量
　　营运资金增量=该年度营业收入预算×该年度营运资金占营业收入目标比值-年初营运资金
　　注：营运资金=流动资产-（流动负债-短期负息资金）[4]
　　长期资金增量分两种情况计算：
　　当年度长期投资预算≥（留存利润+留存折旧）时：
　　长期资金增量=该年度长期投资预算-该年度折旧预算
　　当年度长期投资预算<（留存利润+留存折旧）时：
　　长期资金增量=（留存利润+留存折旧）-折旧
　　②短期负息资金上限
　　从资金筹措的角度看，营运资金=营运资本+短期负息资金，即营运资金的来源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来自于营运资本，另一方面来源于短期负息资金[5，6]。
　　营运资本表示长期资本来源扣除长期资金后的余额，该部分余额表示从长期资本来源筹措的资金用于营运资金的部分，相对于金融性流动负债来说更具有稳定性[5，6]。短期负息资金作为营运资金来源的另一组成部分，具有期限短、成本低的特点，短期负息资金占营运资金之比反映了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短期财务风险水平[7]，当短期负息资金占营运资金之比超过一定水平时，二级生产经营单位将面临较大的短期偿债风险，尤其是当短期负息资金占比高于1时，表明二级生产经营单位存在短期负息资金投资于长期资产的行为，面临的财务风险较高。因此，若流动负债逐步增加，当超过流动资产时，会出现短期负债用于长期项目的情况，把流动负债与流动资产相等时的短期负息资金设为上限，此时的短期负息资金等于营运资金。
　　短期负息资金上限=营运资金=该年度营业收入预算×该年度营运资金占营业收入目标比值
　　特别注意的是，当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营运资金为负数时，表明该生产经营单位日常营业活动不占用其流动资金，不应再举借短期负息资金，此时短期负息资金上限应设为0。
　　③长期负息资金上限
　　结合辽河油田对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资本负债率的要求以及短期负息资金上限，即可确认长期负息资金上限。长期负息资金的发生是由于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为扩大生产经营导致投资性支出不足，因此向辽河油田借入资金弥补资金缺口。长期负息资金上限的确立不仅可以控制各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的财务风险，也可以抑制二级生产经营单位盲目的投资冲动，在制定并实施投资计划时注重投资的回报水平，避免低效率投资。 　　（二）基于调整后的资金配置政策改进现金预算
　　经营活动EBITDA代表了经营活动的现金利润，是比息税前利润更好体现经营活动资金回报的指标[8]。与息税前利润相比，经营活动EBITDA包含了折旧（贬值）、摊销等非付现成本以及与经营活动无关的投资收益、财务费用等科目，直观反映了经营活动创造净现金流入的水平，不仅符合辽河油田“现金为王”的资金管理理念，也更符合总部对各地区公司利润与折旧折耗上收的资金配置方向。但是，目前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量仅考虑了经营活动EBITDA的预算，缺失了对经营活动营运资金节约的预算，这显然会大大降低现金预算的实施成效。
　　事实上，辽河油田的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占用额极大，营运资金变动额将对现金流量具有重大影响。因此，应将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变动额和现金持有量预算在现金预算中加以考虑，修正后的现金预算体系如表1所示。
　　其中，经营活动EBITDA象征企业增收节支的能力，而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增量则代表企业供应链管理的成效。以辽河油田2016年和2017年的数据为例，2016年、2017年的实际资金缺口分别为34亿元和33亿元，而按原来的预算方法可能分别估算为77亿元和47亿元，分别多估了43亿元和14亿元，而这正是两年中经营活动营运资金节约的数额，因此，若将经营活动营运资金节约纳入现金预算，就可以促使企业将资金流量管理与资金存量管理紧密联系起来，不仅通过增收节支从而创造更大的经营活动EBITDA改善企业的现金流量，而且可以通过节约流动资金甚至总资金从而将被吸收在流动资产、总资产中的现金流释放出来以改善企业的现金流量。
　　资金存量是资金运动的静态特征，是资金流量的累计结果;而资金流量是资金运动的动态特征，是资金存量变化的过程体现[9]。因此，资金存量和资金流量管理不可分割，资金存量是资金流量管理的结果，资金流量管理也依赖于资金存量管理来实现。现金预算不仅要将资金流量管理的理念融合其中，也不能忽视资金存量管理对资金流量管理效果的促进作用和增值效应。辽河油田在改进的现金预算方法中，考虑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变化量就体现了“流量化解存量、存量优化流量”的基本思路，挖掘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压控潜力对于经营活动现金流量管理十分必要。
　　不仅如此，改进后的现金预算还可以现金预算为抓手，推进业务、财务一体化。现金预算的优化提升，不仅要敢于突破传统财务管理理念和模式的束缚，更重要的是要树立业务、财务一体化的理念和协同创新的意识，要打破财务、业务的传统界限和部门、企业之间的边界，从而实现资金管理绩效的战略性提升。现金预算不是一个高度浓缩的数字，而是可以对照生产经营各个环节层层分解、层层嵌入的管控体系，业财融合助力管控作用的发挥。在预算的编制过程中，要充分听取业务部门的意见，做既贴近现实，又体现目标的扎实预算。在预算的执行过程中，要和业务部门的绩效考评相结合。例如，经营活动EBITDA方面可以从增收节支两个方面来把控，精细化追踪、落实、反馈现金预算，明确问题根源。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存货、经营性应收项目、经营性应付项目）增量指标的执行差异，则可与营业收入增长百分比、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占用降低率直接挂钩来考察责任部门的业绩。除此之外，还可以将经营活动营运资金划分为采购渠道、生产渠道、营销渠道营运资金[10]，分别将每个业务流程的预算结果与实际结果进行比对，明确问题所在，利用商业模式重构、业务流程再造等方式从根本上解决资金管理的难题。当然，预算不是一成不变的，也应该有反馈调整机制。在实际执行的过程中，预算要结合经营环境和业务部门经营活动的变化适时做出调整，确保预算与业务步伐的一致性。
　　五、结语
　　资金如同企业的血液，交织在企业生产经营的方方面面，资金链断裂引起的破产案例比比皆是，目前，现金预算已成为保障企业的收支平衡，实现企业的长远发展的重要内容之一。近年来，精耕现金预算成为很多企业的目标，辽河油田也不例外。本文在分析现金预算在全面预算体系中的地位作用以及现金预算的内在逻辑和灵魂的基础上，从特大型企业分公司的视角，基于股份公司总部资金配置政策改革的背景，梳理总结了辽河油田现行资金配置政策和现金预算模式中存在的问题，进一步设计改进了现金预算体系，以促进企业资金流量管理与资金存量管理的兼顾和业务财务一体化，希望为其他公司提高预算管理能力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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