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规模、会计信息质量与债务融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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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文章运用2011—2016年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数据，以操纵性应计作为会计信息质量的代理变量，采用多元回归分析法和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实证检验了会计师事务所规模通过会计信息质量的中介作用影响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内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大型会计师事务所能够提升上市公司对外披露的会计信息质量，继而降低其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并且会计信息质量在事务所规模影响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过程中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这说明了有效缓解银企双方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对降低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意义重大，也为政府扶持与发展事务所以及企业决策选择事务所提供了经验证据。
　　【关键词】 事务所规模; 会计信息质量; 盈余管理; 债务融资成本; 中介效应
　　【中图分类号】 F276.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9）02-0038-07
　　一、引言
　　我国政府做大做强会计师事务所经历了三大步骤：第一步，推动会计师事务所与挂靠单位脱钩改制，理顺事务所产权关系，建立符合市场经济的事务所体制;第二步，提高会计师事务所证券金融审计准入标准，启动事务所“上规模、上水平”的结构调整;第三步，重点扶持具有核心竞争力、能够跨国经营并提供综合服务的大型会计师事务所。政府的这些举措极大地促进了会计师事务所的发展，同时也在我国审计市场中催生了一批大型优秀的事务所。然而政府做大做强会计师事务所，难道仅为了满足规模日益庞大的企业审计需求吗？会计师事务所规模的提升是否还有其他经济意义，比如对资本市场的发展和企业个体有何种重要意义？
　　由于信息不对称现象的存在，企业管理层拥有更多的内部信息，同时管理层与企业外部信息使用者（如投资者、债权人）两者之间目标函数存在差异，因此管理层有可能为了最大化自身利益而出现机会主义行为。比如为了争取更高的薪资报酬而粉饰财务会计报告，导致企业对外披露的财务会计信息的可靠性降低，从而误导外部信息使用者。而外部审计师能够对企业对外披露的财务会计报告的准确性与可靠性进行独立性审查，提升财务会计报告的质量，增强财务会计信息的可信度，进而缓解管理层与外部信息使用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和代理问题，降低外部信息使用者的信息风险以及其要求的风险溢价补偿。国内外已有文献表明，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越大，审计质量就越高[ 1-2 ];而审计质量的核心在于财务会计报告可信程度的提升，最终体现在财务会计信息的质量上;同时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越高，其银行贷款利息率越低[ 3 ]。Pittman和Fortin[ 4 ]的研究也表明了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越大，上市公司银行贷款成本越低。以上研究说明了政府提升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资本市场信息披露质量、信息透明度有着重大意义，同时对公司个体而言也是降低其银行债务融资成本、提高绩效的重要方式，这种方式的重要性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下更加突出。
　　然而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审计质量、融资成本的影响等领域，鲜有研究揭示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影响的黑箱。由此，本文构建中介效应模型，以会计信息质量为中介变量，研究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路径。
　　二、理论分析与假设
　　（一）事务所规模与会计信息质量
　　DeAngelo[ 1 ]用准租金论证了当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越大，其拥有的客户准租金越多时，其对特定客户的经济依赖性越低，越不会为了个别客户的准租金而放弃独立性，从而更有动力去提高审计质量以避免审计失败而损失全部客户的准租金。同样基于“深口袋理论”，对于规模大、经济实力强从而更有实力支付大额赔偿的会计师事务所，一旦审计失败，其面临的诉讼赔偿成本会比规模较小的事务所更大，因此为了避免败诉导致的巨大损失，规模越大的事务所便越有动机去提供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同时鉴于公司对外披露的会计信息质量就是审计质量外化的表现，因而事务所规模越大，审计质量越高，会计信息质量也就越高。漆江娜等[ 5 ]、林永坚和王志强[ 6 ]等将事务所分为国际四大所与本土事务所两组，研究发现国际四大比本土事务所审计客户的盈余管理程度更低。吴水澎和李奇凤[ 7 ]、吴昊旻等[ 8 ]一方面将事务所分为国际四大所和国内所两组，实证发现了国际四大所审计客户的操纵性应计显著低于国内所;另一方面将国内所划分为国内十大所和非十大所，同样也发现国内十大所比非十大所可操纵应计更低。
　　然而对会计师事务所规模与会计信息质量两者之间关系的研究结论并非是一边倒。刘明辉等[ 9 ]、原红旗和李海建[ 10 ]以事务所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的比率作为审计质量的代理变量，发现事务所的客户资产规模越大，审计质量越高，但是相关性并不显著。同样林永坚和王志强[ 6 ]也发现国际四大与国内所出具非标准意见的比率并无显著差异，对此，其合理解释可能在于采用的代理变量的合理性有待商榷。因为用非标准审计意见表示审计质量应当建立在上市公司对外披露财务信息的公允性程度不变，并且其真实性与可靠性都存在一定程度偏离、失真的前提上[ 11 ]。
　　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本文第一个假设。
　　（二）事务所规模、会计信息质量与债务融资成本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我国银行业市场化改革的不断推进，银行越发作为独立个体参与到市场竞争中，更加要求最大化自身收益，也更加关注信贷资产的安全性，建立起日益完善的信贷资产安全监管与评价体系。而银行作为公司外部资金的提供方，仅享有在特定日期要求公司还本付息的权利，并不能够直接参与到公司的日常经营中，所以公司提供的财务会计报告是其考察公司财务现状、盈利水平、偿债能力，并据以评价信贷资产的质量与安全性的重要媒介。但相对于公司内部管理层，银行处于信息劣势地位，而高质量的会计信息能够减轻信息不对称程度，降低银行的信息风险与信息搜寻成本，加强银行对会计信息的依赖性，提高会计信息的决策有用性，并进一步影响到银行的信息定价，即银行对特定公司的借款授予与否，借款利率、借款期限、限制性条款等。于富生和张敏[ 12 ]通过研究信息披露质量和债务成本的关系，发现信息披露质量越高，债务成本越显著降低。姚立杰和夏冬林[ 13 ]进一步用修正的Jones模型和业绩匹配方法实证检验发现，在银行貸款决策过程中无论是长期贷款还是信用贷款，公司盈余管理行为都是银行贷款决策的考虑要素，并且根据盈余管理程度正向地调整贷款利率。于静霞[ 14 ]也发现公司盈余管理程度越高，银行债务成本越高;而且银行更加关注公司的正向盈余管理行为，对公司正向盈余管理行为要求更高的贷款利率作为信息风险溢价补偿。徐玉德和陈骏[ 15 ]从公司信用违约风险与银行信用贷款比率之间的关系出发，研究发现盈余管理行为能显著降低信用违约风险与银行信用贷款比率之间相关系数，但这种作用只有在短期信用借款中才显著，这也说明了银行能够察觉到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并作为信贷决策的考虑因素。朱松[ 16 ]以是否为四大审计、会计稳健性和盈余波动性衡量会计信息质量，研究表明会计信息质量越高，企业信用评级越高，债券融资成本越低。 　　根据前述分析，可以得知会计师事务所规模是审计质量的象征，而公司对外披露的会计信息质量是审计质量外化的表现，同时会计信息质量水平又影响着银行贷款决策结果。因此根据信息传递理论，公司聘请的事务所规模越大，便越能够向银行传递其自身会计信息的可靠性与稳健性，从而降低银行对其贷款资金要求的信息风险溢价补偿。国外学者Pittman和Fortin[ 4 ]研究发现在公司上市初期，聘请国际六大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能够提高财务报告的可靠性，降低银行的监督成本，从而降低银行贷款利率。同样Kim et al.[ 17 ]通过研究1996—2004年间美国银行贷款数据发现，相对于聘用非国际四大作为外部审计师，聘用国际四大作为外部审计师能够享受更低的银行利率，并且当公司向下变更审计师时，即从国际四大变更为非国际四大时，银行会收取更高的贷款利率。国内部分学者也得出了同样的研究结果。胡奕明和唐松莲[ 18 ]研究发现会计师事务所规模与银行债务成本呈负相关关系，并且在区分长短期借款后，该结论依然显著成立。袁放建等[ 19 ]以沪市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发现外聘的会计师事务所为国内排名前四的公司，其债务资本成本更低。在深市中小板上市公司中，一样存在着选择中国审计市场中综合排名前十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外部审计的公司其债务融资成本显著更低这一现象[ 20 ]。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银行作为贷款方在对企业进行信用评级并决定放貸条件时，将考虑企业提供的会计信息的可靠性与真实性，而企业外聘的会计师事务所规模便是其衡量会计信息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具体而言，事务所规模越大，企业债务融资成本越低，并且会计信息质量在两者的关系路径中发挥着中介作用。
　　因此基于上述分析，提出本文第二和第三个假设。
　　三、研究设计
　　（一）计量模型设计
　　由于本文只涉及一个中介变量，并且中介变量与因变量都是连续变量，同时自变量也为二分类变量，因此本文采用温忠麟等[ 21 ]总结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来研究会计信息质量在会计师事务所规模与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两者之间的中介效应作用。
　　本文设定以下三个计量模型：
　　（3）
　　其中，CBD为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代理变量，BIG10为会计师事务所规模的代理变量，DA为会计信息质量的代理变量，CONTROL为一系列控制变量，？琢0、？茁0和λ0为各模型中的截距项，？琢i、？茁i和λi为各模型中控制变量的系数，？着1、？着2和？着3为各模型的误差项。模型（1）中？琢1度量在不考虑会计信息质量时，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模型（2）中？茁1度量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企业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模型（3）中λ1度量考虑会计信息质量之后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浊度量在考虑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后会计信息质量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如图1所示。
　　（二）变量的度量
　　1.会计师事务所规模的度量
　　国内现有文献中对会计师事务所规模的度量，很多是以国际四大和本土所进行分组衡量[ 5-6 ]，但也有以国际四大、国内十大和国内非十大三组进行衡量[ 7 ]，还有第三种衡量方式，就是包括国际四大在内的在中国审计市场中排名前十的事务所和非前十的事务所[ 20 ]，本文采用第三种方式对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进行衡量，即构建虚拟变量BIG10，若为前十大会计师事务所赋值为1，否则为0。
　　2.会计信息质量的度量
　　本文采用盈余管理指标作为会计信息质量的替代变量，并且根据黄梅和夏新平[ 22 ]的做法，采用分年度与分行业的截面修正Jones模型计算操纵性应计来衡量公司盈余管理程度。同时依据2012年《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中一级分类对样本进行分类。截面修正Jones模型如下：
　　其中TAi，t为i公司t年度的应计项目总额，用净利润-经营现金流量净额表示;？驻REVi，t为i公司第t与t-1年主营业务收入的差额;？驻RECi，t为i公司第t与t-1年应收账款的差额;PPEi，t为i公司第t年的固定资产总额;Ai，t-1为i公司第t-1年资产总额。用模型（4）分行业分年度进行参数估计出？琢0、？琢1、？琢2，再用模型（5）算出非操纵性应计（NDAi，t），最后由模型（6）得出操纵性应计（DAi，t）。
　　3.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度量
　　本文采用蒋琰[ 23 ]与姚立杰和夏冬林[ 13 ]的方法来计量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即用利息支出占公司银行借款金额的比率来衡量。利息支出为财务费用下的利息支出子项目，银行借款金额为年初和年末公司短期借款、长期借款及一年内到期的长期负债金额之和的平均值。
　　4.其他控制变量的定义
　　针对设定的研究模型，借鉴已有文献[ 13，18 ]，本研究控制了产权性质、公司规模、资产负债率、总资产周转率、成长性、总资产收益率、利息保障倍数、托宾Q、现金充裕度、有形资产比、年度和行业等变量。具体变量定义与计算见表1。
　　（三）样本选择
　　本文选取2011—2016年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及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的A股公司为样本，并对数据做如下处理：（1）剔除当年末和上年末不存在银行借款的样本公司;（2）剔除金融、保险类行业的样本公司;（3）剔除ST、*ST的样本公司;（4）剔除数据缺失的样本公司。将经上述步骤处理后某年样本公司数量低于10的行业剔除，同时对数据进行1%的缩尾处理，最终得到10 468个观测值，样本的行业和年度分布见表2。本文全部数据来源于CCER数据库和CSMAR数据库，数据的处理和分析采用Stata15.0和Excel软件。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3给出了研究样本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可以得知，样本公司的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均值为7.23%，说明样本公司总体上银行债务融资成本适中。度量会计信息质量的操纵性应计均值为-1.1109，但是从最小值、最大值与标准差可以看出样本公司个体差异较大，会计信息质量参差不齐。从会计师事务所规模来看，总体上只有57.91%的样本公司聘请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做为外部审计师。从股权性质来看，样本公司中民营企业占比55.80%，略过一半。同时经倍数和对数调整后的样本公司平均资产规模为13.0672，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占资产总额的比率为3.79%。此外样本公司总资产收益率、营业收入增长率、资产负债率、利息保障倍数、托宾Q、有形资产比、总资产周转率的均值分别为3.55%、18.26%、47.70%、1.7804、2.0955、40.78%、0.6730。然而，从最小值、最大值、标准差也可以看出各样本之间差异较大。
　　（二）事务所规模对会计信息质量和企业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
　　表4（1）、（2）列采用计量模型（2），以操纵性应计（DA）作为会计信息质量的代理变量，考察了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1）列是单变量回归结果，其中BIG10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2）列考虑了控制变量后多变量的回归结果，同样BIG10的系数也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这支持了本文提出的第一条假设，即事务所规模越大，公司盈余管理水平越低，会计信息质量也就越高，說明事务所规模越大，其风险诉讼观意识越强，出具的审计报告质量更高，会计信息的稳健性越强。
　　表4（3）、（4）列应用计量模型（1）考察了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贷款利率的影响。第（3）列单独考察了事务所规模对公司银行贷款利率的影响，事务所规模的代理变量BIG10的系数为负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第（4）列基于其他控制变量的影响下，考察了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贷款利率的影响，BIG10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这也支持了第二个假设，即事务所规模与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呈负相关关系。同时结合前文得出的事务所规模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关系，可以合理预期事务所规模通过影响会计信息质量进而作用于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控制变量中，ROA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越强，其银行债务利率越低。TAR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上市公司有形资产占总资产的比重越大，其银行债务成本越低，这可能是有形资产占比越高，公司资产的变现能力越有保障，偿债能力也就越强，因而银行要求的利率较低。然而GROWTH、NCFOA、TBQ、TOTC的系数显著为正，可能的解释为相对这些指标，银行更加关注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与资产变现能力等指标，因此银行不会根据这些指标反向调整贷款利率。
　　（三）会计信息质量的中介效应
　　表5应用模型（3）检验了会计信息质量在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影响路径中的中介作用。回归结果中DA的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盈余质量越差，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越高。同时表中BIG10的系数依然显著为负，表明即使控制了会计信息质量，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仍然与事务所规模呈负相关关系。至此，中介效应检验程序所设定的三个计量模型中的？琢1、？茁1、？浊、λ1四个系数都具有显著性，因此根据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可以得知会计信息质量在事务所规模对企业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影响路径中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同时为了加强结果的稳健性，表中也给出了Sobel检验的结果。其中DA中介效应检验的Z值为-2.072，小于5%显著性水平上的临界值-0.97，说明中介效应显著，并且为DA仅起到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的解释力度为4.00%。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增加本研究的可信度，本文进行了如下稳定性检验：（1）为避免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互为因果关系，用滞后一期的会计信息质量与银行债务融资成本和当期的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进行检验。（2）增加或减少检验模型中的其他控制变量。稳健性检验的结果均支持上述研究结论，限于篇幅，本文没有列出稳健性检验结果。
　　五、研究结论及现实意义
　　本文基于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视角，考察了上市公司会计师事务所选择在其债务契约中的作用，并且实证检验了事务所规模通过会计信息质量影响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的路径。根据研究，得出了如下结论：一是选择在中国审计市场中排名前十的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审计的上市公司，其银行债务融资成本相对于选择非前十的上市公司显著更低;二是相对于由非前十大会计师事务所实施审计的上市公司，由前十大审计的上市公司其会计信息质量更高;三是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越高，其银行债务融资成本更低;四是事务所规模能够通过会计信息质量进而影响到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而且会计信息质量在其中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
　　本文的研究结论有如下现实意义：一是因为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能够影响上市公司银行债务融资成本，所以上市公司应当注重这一“隐性”债务成本，要依据成本效益原则，权衡选择不同规模事务所的利弊，在选择事务所时做出明智决策。二是因为会计师事务所规模越大，会计信息质量越高，因此这也支持了政府关于加快会计师事务所规模建设这一举措，表明了这一举措确实能够发挥外部治理作用，提升上市公司会计信息质量，进而提升资本市场信息披露质量，加强对中小投资者的权益保护，推动资本市场进一步发展与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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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苏武俊（1964— ），男，湖南常德人，博士，广东财经大学会计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制度经济与财务管理;陈锋（1995— ），男，广东湛江人，广东财经大学会计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财务管理理论与实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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