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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载守护,换来宝贵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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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3月中旬,哈尔滨市民刘凤芹获得阿里巴巴“天天正能量”三等奖,颁奖词上写道:“在这个世界上,关爱最具力量,20年,7300多个日日夜夜,虽不轰轰烈烈,却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远亲不如近邻
  1999年5月的一天,刘凤芹买菜回来的路上,看到几个人在那里指指点点,她走过去一看,心马上揪了起来。原来,众人围观的是位30多岁的女子,头发散乱,衣服脏兮兮的,躲在垃圾筒后面吃着别人扔掉的包子。刘凤芹认出这个女子是楼下邻居蔡青(化名)。
  对于蔡青,刘凤芹原本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她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早年去世了。蔡青本是名校毕业的硕士,在国外结婚又离婚,回国后做翻译。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精神上出了问题,又没有家人陪伴,经常做出让人愕然的举动。
  刘凤芹对围观的人说:“大家散去吧,这是我们楼下邻居。”刘凤芹伸手去拉蔡青,没想到她一脸惶恐,挥舞着胳膊连声尖叫。看到蔡青可怜的神态,刘凤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从那时起,她决心照顾好蔡青的生活。
  那天上午,刘凤芹陪在蔡青旁边,待她情绪缓和后,告诉她自己和她住在同一幢楼,还说出了小区的名字。听到这些关键词,蔡青平静下来,顺从地跟着刘凤芹回了家。到了房门前,她却警惕地指着外面,刘凤芹明白,这是不想让她进屋。她笑着说:“好,好,你回家吧,我中午给你送饭。”
  中午,刘凤芹做了碗香喷喷的面条送到楼下。敲了好长时间的门,蔡青就是不开门,刘凤芹还能听到屋里大嚷大叫的声音,无奈,刘凤芹把面条又端了回去。刘凤芹记挂着蔡青没有吃饭,过了会儿,她把饭热了热,又端了下去,蔡青还是不开门。第三次,刘凤芹敲了十多分钟的门,蔡青只是把门开了条缝,但她终于被刘凤芹端着的饭菜香味吸引了,便一把抢过那碗面条,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送饭成功让刘凤芹信心大增。为了能尽快取得蔡青信任,刘凤芹专门到精神病专科医院进行了咨询。有了专业医生的指导,刘凤芹心里有了底。
  从那以后,刘凤芹几乎承包了蔡青的一日三餐。接触时间一长,蔡青接纳了刘凤芹。2000年春节前的一天,当刘凤芹送饺子过去时,蔡青居然开门把她迎了进去。
  用英语喊她“妈妈”
  取得蔡青信任后,刘凤芹趁送饭的机会走进她的房间,帮着她收拾屋子、换洗被褥、梳头洗脸。有时蔡青情绪很不稳定,刘凤芹每天都要去她屋里几次,给她倒杯开水,递给她几片稳定情绪的药。遇到她病情发作时,刘凤芹便在一旁守着,任她发泄。等到蔡青终于折腾累了,倒在床上睡去,刘凤芹就把她弄乱了的房间重新整理干净。
  每当蔡青情绪稳定时,刘凤芹总会带着蔡青到处走走。蔡青最爱去松花江大堤,还有美丽的太阳岛。刘凤芹背着水壶,拎着吃的东西,陪着蔡青,走累了就歇一歇。
  蔡青英语水平高,刘凤芹投其所好,总会带一本英文版的童话书,让蔡青读给自己听,然后让她讲童话故事。此时,蔡青会显出她才女的一面,流利的口语、纯正的发音,让路人投来惊异的目光。
  一年又一年,一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亲如母女。一年夏天,刘凤芹晚上睡得正熟,邻居突然来敲门,让她下楼看看蔡青。刘凤芹下了楼,看到蔡青穿着裤衩在楼道里擦洗身体,刘凤芹上前劝道:“闺女,咱回屋去,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呀。”说着,刘凤芹像对小孩子一样在脸上做了羞脸的动作。蔡青乖乖地回了家。
  一天早上,刘凤芹给蔡青送饭,没想到蔡青精神出奇得好,吃完饭,还出人意料地用英语对刘凤芹说:“Thank you,mum(谢谢你,妈妈)。”刘凤芹大吃一惊,流下了激动而又幸福的泪水。
  20年不敢出遠门
  2005年秋天,刘凤芹的单位组织退休职工旅游,她却以照顾蔡青脱不开身为由拒绝了。为此,一家人开起了她的“批判会”,埋怨她自讨苦吃。刘凤芹却笑着说:“远亲不如近邻,这孩子无依无靠的,如果我不伸把手,她很难活下去,妈不忍心啊。”
  虽然心疼,但看到刘凤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蔡青,儿女和老伴也伸出手帮忙。有一次,刘凤芹的大女儿来看望父母,见到刘凤芹端着饭盒下楼给蔡青送饭,大女儿也跟了过去。蔡青吃完饭,主动亲了老太太一口。看到蔡青与母亲如此亲昵,就像孩子和母亲撒娇一样,大女儿终于理解了母亲。此后,再给母亲送好吃的,还主动多带一份给蔡青。
  老伴看她辛苦,也主动帮她的忙。为了取得蔡青的信任,刘凤芹送饭时,老伴也跟着她一起下楼,帮蔡青安灯泡、维修电器。蔡青情绪好时,对于他们老两口的出现非常欢迎,而且表现得很乖巧。
  2018年春节后,刘凤芹突觉心脏不适,被紧急送医。为了不让蔡青无人照顾,刘凤芹把蔡青的情况反映到社区、办事处。得知像蔡青这种情况可以办理低保,相关单位非常重视此事,为蔡青进行三级联评,特事特办,很快办下了低保。
  蔡青有了起码的生活保障,刘凤芹也松了口气。刘凤芹20年如一日的善举也带动了其他好心人。现在,蔡青不仅有刘凤芹一家照顾,许多街坊邻居也自发给她送吃的。刘凤芹每次陪蔡青在小区里散步,邻居们都主动跟蔡青说话,让她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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