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语和禁忌语的对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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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邢元平
摘 要：委婉语和禁忌语是两个普遍的语言现象。然而，长期以来人们对两者的关系缺乏科学的认识。为了加深对两者的理解，笔者从历史、定义和社会功能方面论述了两者的不同点，又从理论基础和存在领域两个方面论述了两者的相同点。
关键词：委婉语 禁忌语 不同点 相同点
引言
委婉语和禁忌语是两个普遍的语言现象。在日常交际中，由于各种原因，当人们不愿或不能直接表达自己所想时经常诉诸委婉语的使用和禁忌语的避免。国内外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禁忌语和委婉语做了大量的研究，然而笔者发现，在前人的研究中这两种语言现象都是分别来论述的，并且很多学者倾向于英汉语言的对比，而忽视了两者本身的对比分析。因而很多人不能正确地区分禁忌语和委婉语，例如，丁启红（2006）在她的硕士论文中认为委婉语和禁忌语之间的关系是同义关系，即两者是同义词。因此，笔者对委婉语和禁忌语做了对比分析，其目的在于，一方面，帮助人们对这两种普遍的语言现象有一个更好的、全面的理解，并帮助人们对二者做出科学而合理的区分；另一方面，笔者想要证明丁启红（2006）的结论并不科学：事实上，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远远多于两者的相同之处。
1. 委婉语和禁忌语的不同点
在日常交际和生活当中，出于一定的目的和需要人们经常会使用委婉语和禁忌语，两者都是普遍存在的语言现象。然而两者在历史、定义和社会功能方面都存在很多不同之处。
1.1 委婉语和禁忌语的历史
委婉语（euphemism）来源于希腊词euphemos，意思是指幸运的、好的言语或事物。起初，委婉语这个词与宗教有关。委婉语的发展也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在十八、十九世纪，英式委婉语发展迅速，并且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后来，澳大利亚、加拿大、美国等国家也根据自己的风土人情来杜撰委婉语，常见的杜撰方式如当地的方言、押韵的俚语等等。禁忌语源于汤加，起初指的是那些不能被提及和涉及的神圣的行为或物体。它首先是由英国水手James Cook在1771年提出的。由此可以看出，委婉语和禁忌语的起源不同，前者来源于希腊而后者来源于汤加；其次，委婉语的历史较禁忌语也更悠久。
1.2 委婉语和禁忌语的定义
如上所述委婉语(euphemism)作为一种辞格起源于古希腊。从辞源上讲，euphemism分为两个语素，eu-表示“好”或者说“典雅”，-phemism表示“言语”，合起来是“好的辞句”的意思，即委婉语是用来替代一个更直接、更具体且被认为是不愉快的、令人为难的或无礼的表达的词语。一个普遍认同的观点是委婉语是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中所习得的，不是与生俱来的。而禁忌语则是指那些“在正常的言语交际中被认为是不合适的并且在公开场合应该被禁止的辞句”。有学者认为禁忌语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后天的习得。
1.3 委婉语和禁忌语的社会功能
1.3.1 委婉语的社会功能
a.谦卑和礼貌
委婉语的使用可以使话语显得更礼貌、婉转，保全说话者和听话者的面子，是维系良好的人际关系的重要手段。如在西方，人们一般不说“屠夫”，而称其为“肉类技术专家”。
b.掩饰和伪装
Hillarie Bellow认为委婉语是“心理必需品”，它可以用来掩盖某些诽谤性的行为或罪恶。如罪犯的亲属经常会使用“靠政府的开支生活”来掩盖“坐牢”的事实。
1.3.2 禁忌语的社会功能
a. 幽默效果
在一定的语境当中，使用禁忌语可以产生一定的幽默效果。例如在春节联欢晚会中，赵本山的“扯淡”博得了观众们的阵阵笑声，而“扯淡”本身则是令人尴尬的、略显粗俗的，在正式场合被避免使用的词语。
b.力量和挑衅的象征
禁忌语的这个功能在男性语言里面表现的尤为明显。在危险或冲突下，男性经常会不自觉地使用禁忌语来表现自己的勇气及阳刚之气。在英文电影中，我们经常会听到诸如“damn it”之类的禁忌语。
c.心理的宣泄和释放
Hayakawa（1964）认为当我们极度生气时，我们会感到通过暴力来宣泄气愤的需要。在这个时候，使用禁忌语是一种相对无害的宣泄方式。
2. 委婉语和禁忌语的相同点
虽然委婉语和禁忌语在很多方面存在不同，但两者在一些方面也存在相同之处。
2.1 理论基础
在日常交际中，出于某种目的人们通常都会选择使用委婉语和避免使用禁忌语。其实，委婉语的使用和禁忌语的避免存在相同的理论基础：合作原则（CP）和礼貌原则（PP）。合作原则是由Grice在1975年提出的。Grice注意到，在日常会话中人们并不总是直白地告诉对方某事，而是暗示对方。人们在交际过程中，都会自觉遵循合作原则，会话含义只有依赖合作原则才能推导出来。Brown and Levinson(1987)提出了“面子理论”，用来解释为什么在很多情况下人们会含蓄地、间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做为对“面子理论”和合作原则的补充，Leech提出了礼貌原则，礼貌原则的准则要求人们将对他人有害而对自己有利的观点、行为最小化以此来维持彼此相同的地位和友好关系。
2.2 存在领域
做为一种普遍的语言和文化现象，委婉语和禁忌语在其存在领域方面也存在相同之处。总体来说，委婉语和禁忌语主要存在于以下四个方面：人的生老病死，与宗教相关的事物，某些不太体面的职业以及人的身体的某些部位。
结语
本文从历史、定义和社会功能三个方面阐述了委婉语和禁忌语的不同之处，从而证明了丁启红（2006）认为二者是同义关系的观点是不科学的。除此之外，笔者指出了委婉语和禁忌语在理论基础和存在领域方面存在相同点：委婉语的使用和禁忌语的避免都是为了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创造良好的交际氛围。
参考文献：
［1］Brown， Penelope & Stephen Levinson. Politeness：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2］Grice， H. P. Logic and conversation. Syntax and Semantics 3：Speech Acts， 41-58. 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3］Hayakawa. Language in Thought and Action. 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1981.
［4］Leech， G.N. Principles of Pragmatics. London：Longman， 1983.
［5］丁启红.委婉语与禁忌语对比研究.未公开发表的硕士论文，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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