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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格局变革及其社会影响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陈映佳

  摘 要: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交往”的论述,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对人类的物质交往与精神交往进行了深入研究。在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相互关系理论的基础上,研究交往形式与手段发生变革的轨迹和趋势及其对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整体影响,有利于更加深刻地理解人类社会的交往现象,对于把握当前世界交往格局的新变化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精神交往;交往手段;社会影响
  中图分类号:C912.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09-0189-02
  一、交往对社会发展产生影响的理论逻辑
  (一)精神交往的相对独立
  探析物质劳动与精神活动之间的关系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考察交往活动的第一视角,他们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出发,要求将精神和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置于客观历史环境中综合分析与考量,并在此基础上考察了交往活动的发展。“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1]在人类的原始时期,人类精神交往的萌芽产生于维持生存的物质劳动,两者交织存在,无法区分第一性。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分工的发展,出现了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分离,使得人们能够在物质之外构建独立的精神交往,人类意识的能动性得到充分体现,精神交往对社会发展的影响力日益突出,意识形态家和思想家的出现,神学和哲学等思想体系的构建都是精神劳动摆脱物质和精神的交织走向独立的产物。
  (二)三种因素的矛盾运动
  马克思在论述社会发展时提到了三种因素,“上述三个因素即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彼此之间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矛盾,因为分工使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享受和劳动、生产和消费由不同的个人来分担这种情况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成为现实,而要使这三个因素彼此不发生矛盾,则只有再消灭分工。”[1]他认为在分工条件下,物质和精神相对独立的状态下,三种因素之间的矛盾运动客观存在。生产力是前提和基础,对社会状况和意识产生直接的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社会状况是客观存在的历史和现实条件,对生产力和意识的产生与发展都有重要的制约和影响力,同时也是两者的体现;精神交往作为意识的一种形式,决定于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历史现实状况,但其对于整体社会发展的作用是重要的。从人类社会发展的具体情况来看,交往带动了社会需要的扩大,拓宽了需要的范围和层次,为满足新的社会需要提供了条件。从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体来看,交往的扩大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环境和生存方式,随着交往的日益扩大,个体越来越成为社会联系中的个体,交往越来越成为世界交往,历史越来越成为世界历史。
  二、交往形式变革与社会发展
  (一)交往媒介变革和交往革命的进程
  语言作为人类精神交往最基础的交往媒介,“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1]具有社会性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迫使人们产生了沟通的需要,语言应运而生,成为人类思维发展的标志,更是一个时代总体状况的体现。随着语言的分化和融合,以及现代语言的生成和发展,给世界交往的形成創造了条件。
  文字是继语言之后出现的人类精神交往媒介的第二个里程碑。在人类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的时期,人类的代际传播只能依靠口口相传和记忆,精神交往内容的延续受到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文字的产生打破了交往的时空限制,扩大了交往的深度和广度。文字的发明使人类的精神交往取得的一次巨大飞跃,它所带来的书写传播给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带来了无可比拟的影响。
  印刷术的发明进一步推动了交往的扩大。手抄书写的性质本身具有一定的限制性,并导致了少数人对文字交往的垄断。印刷术的发明推动了文化的普及,使精神交往成果的受众更加广阔,在加速中世纪封建制度崩溃方面也有重要的革命意义。同时,印刷术也成为一种生产力,推动着现代文明和工业革命的发展。
  19世纪工业革命即将完成所带来的巨大生产力和先进技术手段,在交通和通信领域掀起了一场世界性的大变革,马克思和恩格斯称之为“交往革命”。交往革命以生产力技术的应用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以19世纪初蒸汽动力广泛应用于交往工具为显著标志。像铁路和轮船这样的以蒸汽为动力的大型交往工具,推进了世界交往的进程,为当时的精神交往带来了全新的内容和形式。第二阶段的标志是19世纪中叶电报的使用,它将交往带入了电讯传播时代。电报的发明和普及以极快的时效和跨越空间的能力使精神交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大,马克思将电报与轮船和铁路一起誉为资产阶级所贡献的巨大生产力。
  (二)交往格局的变化对社会发展产生的影响
  交往形式的变革所带来的交往整体格局的变化最直观的体现就在于交往速率的加快和交往范围的扩大,这种用时间消灭空间的能力,不仅在交往领域内,更在全部社会发展领域中产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影响。
  交往形式的进步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急速发展。在商品经济条件下所产生的物质交换和信息交换,要求交往手段以快速便捷的特性适应其不断进行资本积累和扩张。交往技术革新所带来的用时间消灭空间的现实,减弱了交往距离在交往中的决定性影响,打破了旧有的小生产格局,促使了产业链和工业区的扩大,推动了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在实际上,交往中时间和空间的速度提升加快了生产率和利润率的提高,使得生产和市场中的信息交换翻倍增速,其所带来的生产力为社会经济的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交往形式的革新和进步推动了文明的传播和人类的解放。用时间消灭空间在物质生产和交换方面带来的巨大进步,推动了精神交往范围和速率的扩大,促进了国家与地区间文明的传播,突破了一切阻碍,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拖进了现代文明世界的浪潮。落后地区不断接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产生了先进的革命意识,并在实践中瓦解旧有的政治体制,通过政治和经济的革命,改变旧有的经济基础。工人的联合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获得了空前的有利条件,其联合本身也是现代交往形式的一种体现。   三、交往格局发展的趋势与影响
  (一)马克思恩格斯对信息时代的预见
  19世纪蒸汽和电力等科学技术大规模应用的时代背景,使马克思和恩格斯看到了人类现代文明和科技发展新时代的曙光。马克思将现代交往手段视为人类知识和智力的物化成果,这不仅挖掘出了现代交往手段的实质,更揭示了科学技术发展的动力来源。在这个理论基础上,马克思针对当今信息时代的特征做出了预测和论述。他认为,信息时代的最主要和基本的特征就是产业结构发生变化,信息技术产业地位逐步攀升为主导产业力量。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随之而来的劳动力解放直接导致了信息时代劳动力结构的变化,体力劳动者的比例大大缩减,智力劳动者的占比提升。产业结构和劳动力结构的变化体现着社会对于信息资源的需求量日益增大,信息时代的第三个特征就是信息成为社会重要财富和资源。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没有生活在当今的信息时代,但他们却准确地预测到了其身后百年的社会发展趋势,虽没有详细地描述未来交往手段的具体形态,但却指出了社会的宏观特征。
  (二)当前交往格局的状态
  如果说19世纪的铁路、轮船和电报等交往手段使得精神交往在愈加便利的物质交往条件下将世界链接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那么20世纪通信卫星、互联网的发明和应用则成为继续推动世界交往扩大的动力器,促使精神交往以信息爆炸的方式向前发展。
  传统交往手段实现了跨越时间和空间的交往,但失去了面对面交往的全面感知特征,并在信息传递上存在一定程度的折损。随着现代通信技术的广泛应用和互联网的普及,先进的交往手段已经能将交往时的声音、文字、形象等全面感觉跨越时空传达给交往的各方,实现了最大程度的全息交往。与此同时,现代通信技术实现了交往全面无阻碍的瞬时传播效果,无论是对于适应现代化经济社会发展要求,还是满足个人无限增长的信息需求都具有无可比拟的作用。在网络時代,交往手段朝着新型、多元化媒体平台的趋势不断发展,逐步打破信息垄断成为可能,快速大量地掌握外界信息成为人类的生存必需品,交往资料的高速流通也以巨大的动能推动着社会生产力的翻倍增长和文明的交流和融合。当前互联网传播和交往中呈现出了全民自媒体的新状态,使人在精神交往中的主体性作用得到了充分的显现,精神交往和信息传播获得了更加广阔的覆盖面和参与度。
  (三)以世界交往为总趋势
  人类传统的精神交往经历变革走向现代化水平所取得的丰富的精神交往成果,是建立在长期的生产力实践和社会总体进步的历史上的。19世纪的交往变革,打破了人类社会交往的隔绝状态,民族和地区之间的联系与联结使得世界第一次取得了真正的“世界”意义。“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间的分工消灭的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1]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历史的眼光聚焦人类交往的发展,将人类的精神交往放置在世界历史形成的宏大视野中,为人类交往发展指明了总体趋势。“每一个单个人的解放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纪历史的程度一致的。”[1]世界交往的形成要求每一个个体都更为全面地参与其中,并以世界交往为衡量一个人精神财富的标准,只有更大范围更大量地获得信息,身处世界交往中的个体才能获得真正的精神财富的完全的精神解放。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4-542.
  [责任编辑 李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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