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团队中影响创业绩效的因素研究综述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陈芳 林凤

　　摘 要：团队创业已经成为了主要的创业形式，创业团队如何影响创业绩效也因此成为创业研究的一个重要主题。结合创业团队实践，整合多学科研究，概述创业团队的定义和相关理论依据，从财务绩效、成长绩效和创新绩效来衡量创业绩效。从创业团队异质性和其他要素两方面，整合和分析影响创业绩效的作用机制，补充分析创业团队企业家精神、创业团队契约治理和冲突管理等其他要素对创业绩效的作用机制，最后进行总结和展望。
　　关键词：创业团队;创业绩效;创业团队异质性
　　中图分类号：F272.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16-0168-07
　　引言
　　近年来，知识经济兴起，高新科技快速发展，商业模式不断创新，中国沿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方向，团队创业渐渐成为创业的主要形式，创业团队成为学者关注的焦点。
　　为解释创业团队对创业绩效的作用机制，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研究。基于创业团队的实践和多学科的集成研究，简要介绍了创业团队和相关理论基础，介绍了目前创业绩效的分类和衡量标准，从创业团队异质性和其他团队要素两方面，梳理了对创新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最后进行总结，并对未来研究进行了展望。
　　一、创业团队概述与影响企业绩效的理论依据
　　（一）创业团队的定义
　　创业团队与一般团队相比具有鲜明的特点。到目前为止，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创业团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但对创业团队的定义却没有统一的定义。
　　Kamm（1990）认为，创业团队是在企业开始向市场提供商品或服务之前，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相同经济利益的个体组成的组织[1]。Cooney和Grilli（2005）参考了其定义，强调团队成员在财务利益方面的灵活性和初创企业的动态发展，成员可以在企业的任何阶段加入（或离开）[2]，具有更广泛的适用性。之后，Schjoedt和Kraus（2009）基于团队理论（Katzenbach和Smith，1992;Cohen和Bailey，1997）[3～4]，也指出创业团队成员的利益应该包括非经济利益[5]。朱仁宏等（2012）指出，创业团队成员同时拥有所有权和经营权[6]。这表明，高管团队成员之间的相互依赖程度远远低于创业团队。
　　基于此，郑鸿等（2017）认为，创业团队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一定技能和资源的成员组成，成员互相承诺、互相依赖，通过沟通和互动、资源和能力相辅相成，在创业过程中，相互负责、共同受益[7]。
　　（二）创业团队影响企业绩效的理论依据
　　高阶理论是高管团队异质性研究的主要理论基础[8]，由Hambrick和Mason（1984）提出，认为高管团队的组成特征决定了成员不同的认知基础、技能、态度、价值观等，直接影响组织的行为、战略选择和企业绩效。
　　信息决策理论以信息为决策研究的关键对象，从信息的角度探讨决策问题。团队拥有的信息量越多、质量越高，决策效果越好[9]。信息决策理论为创业团队异质性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基于信息决策理论的研究通常预测团队异质性的积极影响。
　　Bandura的社会认知理论[10]关注认知因素在行为变化过程中的作用，认为个体、行为和环境相互作用、相互依赖和相互决定[11]。社会认知理论在解释知识共享方面具有优势，主要用来探讨创业团队经验和知识结构与进入战略创新之间的因果关系（Beckman，2006;Fern，2006;Henneke and Luthje，2007）[12～14]。
　　社会分类理论（social categorization theory）指出，个体根据一些重要的特征（如年龄、种族等）对自己和他人进行分类，认同所在的群体，形成内部和外部的群体偏见。这种偏见会对组织的行为和结果产生影响[15]。与其相似概念的，有社会认同理论。
　　团队社会网络是指由团队成员、内部成员和外部成员以及他们形成的一套正式或非正式关系所构成的网络[16]。网络连带强度指行动者之间人际关系的亲密程度，衡量团队社会网络关系的特征[17]，分为内部和外部。团队高的内部连带可以提高内部资源共享程度和获取的外部资源的质量[18]。
　　二、创业绩效
　　目前研究创业团队的影响主要通过企业绩效和团队绩效來体现，但衡量的变量类似，本文将两者结合起来，统称为创业绩效。
　　组织结构不完善，缺乏稳定性和成熟度，面临严重的资源短缺和较大的市场风险[19]，决定了要从多方面考核创业团队的绩效[20]。根据创业企业的特点，现有研究对创业绩效衡量的维度主要包括：成长性、创新水平和获利性等（Covin和Slevin，1991;Ma和Tan，2006;Zhou和Rosini，2015）[21～23]。成长性代表了初创企业的发展潜力，获利性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保障，创新是提高企业竞争力的关键[24]。本文基于创业企业特征，从财务、成长和创新三个方面来衡量企业绩效。
　　在财务绩效方面，常用的指标有销售额、销售额增长率、利润增长率和销售利润率等（Chandler和Lyon，2001;Ensley等，2002;张映红，2005）[25～27]。夏晗（2018）用净利润、投资回报率、资产回报率三个维度来衡量创业团队异质性对科技型新创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19]。
　　在成长绩效方面，国外学者通常采用销售增长、员工增长、市场增长和资产增长等指标（Eisenhardt等，1990;Ensley等，2002;Colombo等，2005;Hmieleski等，2007;Chaganti等，2008;Patzelt等，2008;Maschke等，2012）[26，28～33]。国内学者常用量表打分的方法对企业综合绩效进行评价（陈忠卫等，2009;牛芳等，2011;谢雅萍和张金连，2012;张秀娥等，2014;吴岩，2014;夏晗，2018）[34～38，19]，反映了创业企业的市场前景和成长性。 　　在创新绩效方面，杨俊等（2010）[39]采用产品服务创新和交易结构创新来衡量创新绩效。谢雅萍等（2012）[38]与市场上同类竞争产品比较，用公司的产品在功能、设计、人员服务、营销等方面的独特特点，衡量创新绩效。随着专利的兴起，越来越多的学者增加了专利和新产品的开发等新维度（蔡俊亚等，2015;夏晗，2018）[40，19]。
　　三、影响创新企业绩效的因素
　　（一）创业团队异质性
　　1.创业团队异质性的定义。理解创业团队异质性需要了解团队异质性，团队异质性是团队成员的人口统计特征（年龄、性别、种族等），以及技能、经验、认知概念和价值观等方面的差异（Finkelstein和Hambrick，1990）[41]。基于此，学者对创业团队的异质性进行了细化和分类，分类相互交叉，其中受到广泛关注的异质性有两种类型：社会性异质性（年龄、性别、种族等）和功能性异质性（价值观、偏好、职能经验、行业经验等）[42]。本文梳理了两类异质性的含义、特点、属性和相似概念（见下表）。
　　2.创业团队异质性对财务绩效的影响。盈利能力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保证。实证研究普遍证实了社会性异质性创业团队对创业企业财务绩效的消极影响，功能性异质性创业团队的积极影响。Baum和Silverman（2004）指出，创业团队的构成和质量得到风险投资公司的关注[49]。牛芳等（2011）发现，任务相关异质性（行业经验、职能经验）有利于销售收入和净利润的增长，而身份相关异质性（年龄、性别）负向影响绩效，强调领导者乐观心理的调节作用[37]。徐志坚等（2013）指出，创业企业首次公开发行折价受到团队职能和教育异质性的影响，有较强的融资能力[50]。刘刚和王泽宇（2016）发现，创业团队的文化异质性对互联网风险融资绩效的影响具有倒U型影响[51]。夏晗（2018）发现，科技型创业团队知识异质性与以净利润、投资回报率、资产回报率综合衡量的新创企业绩效呈倒 U 型关系，创新氛围具有负向调节作用，社会关系网络质量正向调节[19]。
　　3.创业团队异质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创新是企业的生存和发展的关键[52]，如果成员拥有不同的想法，那么在互动中，能夠激发和产生更多的创造力，加快企业创新（Williams和O’Reilly，1998;Pelled等，1999;Mellewigt，2002）[44～45，53]。大多数研究证实了创业团队异质性对创新的积极影响（Beckman，2006;朱国军等，2013;Kristinsson等，2015）[12，54～55]。Drach-Zahavy等（2001）发现，团队异质性的构成与团队创新呈正相关，团队互动的过程调节了其机制[56]。倪旭东等（2016）指出，团队知识异质性的平衡性有助于提高团队创造力[57]。夏晗（2018）指出，知识异质性与以产品开发周期和专利申请数衡量的创业绩效存在倒 U 型关系[19]。
　　少数学者认为异质性团队不利于企业的创新。Jeffcutt等（2002）[58]和Elsbach等（2003）[59]认为，创造力是非静态的，依靠组织互动的过程，情境和人际沟通对组织互动的过程会有很大的影响。Bouncken（2004）发现，文化异质性的创业团队有助于加强沟通，增强创造力[60]。
　　4.创业团队异质性对成长绩效的影响。创业团队异质性有助于企业成长（Vissa和Chacar，2009）[61]。陈忠卫等（2009）发现，团队年龄、组织任期等人员特征变量的异质性有助于提高公司的市场竞争力，集体创新能力起着中介作用[34]。牛芳等（2011）验证了行业经验异质性有助于市场份额和销售收入的增长，年龄异质性起着消极影响，领导者乐观心理正向调节[37]。张秀娥等（2014）证实了在成长方面，创业团队年龄、职能和教育方面的异质性对创业绩效有直接的积极影响，团队氛围起中介作用[35]。
　　部分学者指出，两者之间不存在简单的线性关系。梁巧转等（2012）认为，创业团队人格特质与创业绩效有关，且创业导向起中介作用，但具体特质的影响还需要考虑多方面的影响[62]。胡望斌等（2014）发现，创业团队异质性与企业成长绩效呈倒U型关系[42]。夏晗（2018）研究发现，科技型创业团队知识异质性与市场占有率衡量的成长绩效的存在倒 U 型关系[19]。
　　（二）其他要素
　　除了研究创业团队异质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也有学者研究了创业团队企业家精神、创业团队契约治理和冲突管理等其他创业团队特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企业的产品、过程和市场的创新通常来自于最新形成的企业家行为（Kuratko等，2001）[63]。MacMillan等（1988）建议，未来企业家精神研究方向应该包括多层次的分析[64]。Davidsson等（2001）指出，对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往往忽略了团队层次的存在[65]。虽然多数研究对企业家精神有不同的定义，但基本上验证了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的积极影响（Peters等，1982;Zahra等，2000;Covin等，2000;陈忠卫等，2008;章刘成等，2018）[66～70]。除此之外，Dufays等（2019）指出，社会企业家精神研究需要重视利益导向[71]。Larsson（2019）认为，当集体企业家把他们的雄心壮志变成现实时，分散的动机的风险更为突出[72]。
　　创业团队的契约治理是对其成员必须遵循的规范以书面形式进行的一种法律约束，目的是阐明“执行未来特别行动的承诺与义务”（Barney等，1986;Macneil，1978;Poppo等，2002）[73～75]。契约治理通过正式的制度和规则进行激励与控制成员，减少创业团队成员因为人治互动不良而造成的人力资本的流失，实现个人与团队的双赢。朱仁宏等（2018）结合创业团队权益的特点，基于股东权益和公司治理机制，将契约治理定义为股份、收益权与自主权配置，验证了契约治理与创业企业绩效存在正相关，战略决策质量起着中介作用[76]。 　　冲突管理是影响团队互动和信息交流的主要因素（Zhang，2011）[77]。不同的情境，冲突对绩效的作用机制不同。学者指出，合作性冲突有利于提升团队任务反思水平，促进团队反思和行动或调整，而竞争性冲突和回避性冲突不利于自我反思（Tjosvold，1990;孙卫等，2014）[78～79]。研究发现，由于团队成员之间的信息交流更加便利，认知冲突可以改善战略决策，对公司绩效有正向影响，企业家精神起中介作用（Amason等，1997;卢俊义等，2008）[80～81]。有学者指出，适度的冲突管理能够有效缓解破坏性冲突或功能失调性冲突对组织的负面影响，提高公司绩效（Jehn等，2001;Dean Tjosvold，2003）[82～83]。除此之外，Chenhall（2004）认为，冲突一方面可以提高决策质量，另一方面通过削弱化个体的协同工作能力来削弱决策质量[84]。还有一些研究分析了任务的常规性、冲突管理策略和任务的复杂性在认知冲突和团队绩效之间的调节作用（Jehn，1995;De Church等，2001;Kankanhalli，2006）[85～86]。
　　五、结论与展望
　　（一）结论
　　本文将创业绩效分为财务绩效、成长绩效和创新绩效三个部分，介绍了研究的主要理论，高阶理论、信息决策理论是主要的理论，着重梳理了创业团队异质性与三者的作用机制，总结创业团队其他一些要素对创业绩效的影响。研究方法上，目前对于创业团队与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主要采用定量测量的方法，测量变量较为单一，定性分析较少，且其中大多为案例分析。
　　大多数对创业团队的研究集中在创业团队异质性，分为社会性异质性和功能性异质性，总体上验证了创业团队异质性对创业绩效的积极影响，分类方法稍显单一，一些深层次的背景特征，比如自恋、傲慢等心理人格特质没有涉及。其次，有些研究结果显示不是简单的正向或负向关系，是因为创业绩效是由很多因素所决定的。
　　在其他创业团队要素方面，本文主要罗列了创业团队企业家精神、创业团队契约治理和冲突管理三个方面，这三个方面对与创业绩效均有很强的影响。但是，并没有将其对于创业绩效的影响进行分类，沒有针对性。
　　（二）展望
　　1.关注理论发展，多角度解释现有结论。目前学界较多验证了高阶理论和信息决策理论，社会分类理论及社会网络理论仅有很少的验证，类似社会认知理论、社会过程理论和合法性理论的理论缺乏必要的关注。有些理论在原有基础上衍生出来新的理论，比如从社会分类理论中衍生出了团队断裂带理论，更好地解释认知理论和知识共享，在创业团队研究中，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并且，现有的文献中大多只有一个或者两个理论，甚至有些文献对于理论基础一概而过，不能全面、多方面解释现有的结论。未来的研究可以整合相关理论观点，关注相关理论的发展，增加对各种理论作用机制的验证，研究多个理论，进行多角度分析。
　　2.完善创业团队异质性研究视角。目前，对创业团队异质性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社会性异质性和功能性异质性两方面。Harrison和Klein（2007）认为，应该考虑团队异质性的结构，从多个维度深入分析异质性，比如分离度、类别多样性和不平等性，而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类别多样性，且对于年龄、性别、行业经验等方面异质性研究比较多，对更深层次的人格特性研究比较少，如成员的自信、傲慢、魅力等[87]。已有研究还缺乏对于创业团队垂直差异的研究，有学者指出，董事长—高管团队“垂直对”学历、任职时间差异与盈余管理呈负相关[88]。除此之外，对于性别等方面的异质性的研究缺乏更深入的剖析，比如女性参与创业团队的影响[89]。未来研究可以增加分离度和不平等性这两个维度，以及拓展和深化创业团队异质性的研究。
　　3.重视其他创业团队要素，结合两方面全面研究。已有研究注重研究创业团队异质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忽略其他要素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且集中于企业家精神、创业团队契约治理和冲突管理，对创业导向、创业认知等更多方面的研究比较缺乏。近年来，学者陆续开始将非创业团队异质性要素作为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研究创业团队异质性对于创业绩效的影响，比如梁巧转等（2010）[62]和胡望斌等（2014）[42]分别研究创业导向的调节作用和中介作用，可惜数量不多。未来可以增加对其他要素对于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将创业团队异质性和其他要素结合，进行全面研究。
　　4.拓宽创业绩效研究视角，创新测量方式。首先，企业绩效分为财务绩效、创新绩效和成长绩效，但有学者认为创业团队的稳定性对创业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十分重要[90～91]。未来研究应探索除财务、创新和成长的其他方面的绩效，丰富创业绩效的研究，比如创业团队的稳定性、企业战略选择。其次，文献控制变量的选择各不相同且略显单薄，这是导致结论不尽相同的部分原因。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控制变量的选择标准，提升可比性。其次，绩效指标大多是主观或者客观指标，说服力比较欠缺。谢雅萍和张金连（2014）认为，其在指标选取及测量上存在一定的主观性问题[38]。孙卫等（2014）指出，其使用了主观的绩效，缺乏说服性[79]。学者在未来研究中，可以采取主观和客观指标相结合，使企业绩效的衡量更具有实践意义和说服力。最后，增加对创业团队定性分析的研究，丰富整个创业团队理论研究。
　　5.结合中国国情，考虑互联网发展。第一，结合中国国情和科技发展，考虑互联网发展对于创业绩效的影响，拓展创业团队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近年来，互联网创业成为中国乃至直接新的创业方向，在中国创业占了较大比重。今后研究，学者可以增加互联网的相关变量，与时俱进。第二，结合国内创业实践的最新进展设计创业绩效指标。现有研究的指标设计主要借鉴国外文献，缺乏实效性和针对性。相较于西方国家，中国创业目前还处于发展阶段，孵化器和创业园集中于一二线城市，大规模的创业企业比较缺乏。未来研究，学者们可以结合中国国情，设计出符合中国国情的创业绩效指标及测量，得出相应的结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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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eview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in Entrepreneurial Teams
　　CHEN Fang，LIN Feng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Team Entrepreneurship has become the main form of entrepreneurship，so how the entrepreneurial team affects the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topic of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Based on the practice of entrepreneurial team and multidisciplinary research，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definition and theoretical basis of entrepreneurial team，and measures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from financial performance，growth performance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Integrating and analyzing the mechanism influencing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trepreneurial team heterogeneity and other factors，it also analyzes the mechanism of entrepreneurship，contract governance，conflict management and other factors on 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At last，it summarizes and looks forward.
　　Key words：entrepreneurial team;entrepreneurial performance;entrepreneurial team heterogeneity
　　[責任编辑 邓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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