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陈永林

　　天早黑了，可在县城做事的石子还没回来，往日这时石子早回家了。难道出了什么事?石子是石匠，站在高高的竹架上砌房子，很危险。这样想，荷花骇出了一身冷汗，荷花再不敢想下去。
　　此时，儿子喊：“娘，饭烧糊了。”
　　荷花闻到了饭烧糊的臭味，忙退了火，又往饭锅里添水。
　　女儿小菊劝：“娘，爹没事的，爹准是想多干点活，收工晚了。”
　　荷花仍急，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熬了半个时辰，石子还没来，荷花出了门，荷花想去春桃家，看春桃的男人有没有回家，春桃的男人同石子一起做事。荷花一出门，一股夹着油菜花馨香的风扑鼻而来，荷花打了个寒颤，虽已立春，风仍是冷硬的。一只狗汪汪地朝荷花凶叫，荷花骂一声，“瞎了眼，连我也不认得了。”狗的主人也出了门，认出了荷花，朝狗狠狠一脚，狗哀叫一声，逃了。狗的主人问：“吃了没?啥事这么急?”荷花说：“还没。”荷花没停下，步子也没旅慢。
　　春桃见了哧儿哧儿喘着粗气的荷花，忙让座说：“坐，坐，歇口气，我男人也没回来，他们都不是小孩，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荷花还是放心不下：“我的右眼皮老是跳，左眼跳是福，右眼跳是祸，我担心――心里总慌地荒地不踏实。”
　　春跳给荷花泡茶时，荷花说：“别泡了，我这就回家，家里只有两个孩子。”
　　回到家的荷花，就傻坐着，屋外一有自行车的铃声，荷花就跑出门，可每回都失望。儿子喊饿，荷花说：“再等等你爹。”片刻，儿子伏在饭桌上睡了。荷花叫醒了儿子，让孩子们吃饭。
　　小菊说：“娘，你也吃饭吧，要不，饭凉了。”
　　荷花端了碗，饭嚼在嘴里一点味也没有，只市然地咀嚼着。荷花吃了大半碗，就放下碗。往常，荷花得吃两碗饭。
　　荷花一直等到11点，石子还没宋。荷花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还没亮透，荷花就起了席，荷花一晚上没睡，眼里布满血丝，一张脸就女口两片霜打的菜叶，没点精神。荷花没顾得梳头洗脸，就去了春桃家。春桃的男人也是一夜没回，荷花同春桃一起去了县城石子做事的工地。
　　看守工地的老人却说：“你们的男人昨天按时收了工。”
　　一晚上，石子他们到哪去了呢?县城这么大，到哪儿去找人?荷花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荷花同春跳在县城里转了转，石子的影子也没见到。荷花估摸到了干活的时间，便同春眺又到了工地仍没见到石子。
　　春桃说：“回家看看吧，说不定他们回了家。”
　　荷花同春桃又急急地往家赶。
　　荷花刚到家，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两个警察进了门。一个警察问：“你的男人是石子吗?”
　　荷花的心猛地掠到嗓子眼，声音也疲软得如飘落的枯叶：“是呀，我男人出了啥事?”
　　“他昨晚在发廊里嫖娼，按规定得罚3000块钱。”
　　警察的话刀子样扎着荷花的心，荷花的心在汩汩地流血。荷花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我、的、男、人！！！”又大声吼道：“我没有这样的男人。”泪水也似决了堤的洪水祥涌了出来。
　　荷花当天回了娘家。
　　石子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去了荷花娘家。荷花见了石子，冷冷地说：“你来干吗？”
　　石子说：“是我不对，我――我那晚喝醉了酒，我，我――”石子的声音里满是愧意，“荷花，看在二十年夫妻的情份上，跟我回家吧，我求求你啦！”石子看荷花的眼里满是祈求，泪水也一滴滴地往下掉。
　　荷花毫不心动：“你现在才想到我是你老婆?你同那女人鬼混的咋没想到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男人！你离我越远越好，我一见到你，就恶心得想吐。”
　　石子走后，荷花的母亲说：“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荷花说：“我决不会原谅他，其它事我可以原谅，可这种事――”
　　母亲还劝：“他也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
　　荷花打断母亲的话：“你如怕我白吃白喝你的，那我走就是了，我不朔信我养活不了自己。”
　　荷花的母亲忙闭了口。
　　几天后，石子带了儿子来，儿子哭着哀求荷花：“娘，你就饶了爹这一回吧。娘，我好想你，回家吧。”
　　石子也哀求：“荷花，我心里真的好悔，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石子一脸的泪水，荷花那一刻有点心软，可刚想答应，眼前突然浮现石子同那卖淫女做那种事的画面，心里一阵反胃，心又硬了。
　　后来，石子又来了几回，荷花毫不心动，石子在家长吁短叹的，总不住地自语：“我好悔！我真的好悔――”小菊看着爹这痛苦祥，心里极难过，她担心爹万一出丫啥意外。小菊想，一定得想法让娘回家。
　　小菊去了外婆家，小菊一见荷花，泪水涌了出来：“娘，爹想不开，吃了老鼠药。”
　　荷花一听，眼一黑，腿一软，瘫在地上了，荷花醒来后跌跌撞撞往家赶。
　　小菊喊：“娘，慢一点。”荷花没听见样，哭嚎个不停：“石子呀，你咋这样傻？都怪我的心肠太硬――”后来荷花跌了一跤，膝盖碰在石头上，被子破了，膝盖也破了皮，出了血，荷花爬起来，仍急急地往家赶。荷花一进院子，石子正在院子里劈柴。石子见了荷花一脸惊喜：“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鬼会原谅你！”荷花忙试泪，低下头，可泪不不又淌下来了，扑嗒扑嗒掉在地上。
　　儿子过来抱住荷花的腿说：“娘，我想死你啦。”石子说：“瞧你的脚，出了那么多血。”石子拿来布，要给荷花包扎。荷花不要，冷着脸说：“我自已来。”
　　吃过晚饭，荷花就上了床。石子起初想同荷花睡――头，荷花狠狠一脚把石子蹬下床。石子乖乖地在荷花脚下；睡了。一会儿，石子掀了被子，狠狠地压在荷花身上。荷花想把石子掀下来。可石子把荷花紧紧抱在怀里。石子说：“我好想要你。”
　　荷花说：“你再去找那个卖淫女不就行了。”
　　石子的下身一下软了，石子叹口气，从荷花身上就落下来了。
　　片刻，石子又脱荷花的衣服，这回，荷花依了石子。石子猛烈地撞击着荷花，荷花呵呵地呻吟起来。后来荷花突然把石子掀下来，来了个上下易位，荷花坐在石子身上疯狂地扭动。两人同时跃上了浪尖。
　　荷花哭了。石子慌了，把荷花紧紧抱在怀里：“你咋了?都是我不好。”
　　荷花挣脱了石子的怀抱：“你离我远点，别弄脏了我的身子。”
　　石子嘻皮笑脸的说：“你起初呵呵叫时咋不嫌我脏?”
　　荷花说：“那不是我，是别人。”荷花说着拼命捶石子，有多大劲使多大的劲，连发梢上的力气都用上了：“你为啥要做那脏事。要你没做那事那多好！”荷花一睑的泪水。
　　石子说：“我那回喝醉了酒――”
　　那天，石子同春桃的男人收了工。春桃的男人说：“我们去喝两蛊怎么样?”两人来到一个小饭馆，点了三了菜，要了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
　　两人出店门时，步子摇摇晃晃的。两人推着自行车在街上逛。逛到文教略时，两位穿着坦胸露乳的小姐拉住石子和春眺的男人：“大哥，按个摩吧，保证按得你们舒服。”小姐身上的香啼，直往石子鼻子里钻。石子脑子里本来晕乎乎的，小姐一拉，石子同春桃的男人就进了发廊。
　　发廊的灯光亮得很暖味。发廊里弥漫着一股让石子感到口燥的女人味。那味极浓，让石子的心里火烧火燎的。
　　给石子按摩的小姐很有经验。小姐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水一样淌遍石子的全身。石子的呼吸哧儿哧儿的。小姐咬着石子的耳朵说：“做一个吧。”小姐三下两下胶光了衣服，那时的石子脑海里一片空白，稀里糊涂的被小姐剥光了衣服。正当两人抱成一团时，门被踢开，进来两个警察。
　　再后两人二天二头吵架。吵架都是由于荷花念念不忘石子嫖娼的事。他们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荷花倏地想到石子的丑事，就冒出一句诸如：“她的奶子大不大?…‘你同她怎么来的?…‘<尔还想她吗?”的话。起初，石子装作没听见，任荷花说。可久了，石子就顺，就同荷花口少。
　　石子说：“你忘了那事吧，就当那事没发生。”
　　荷花说：“我也想忘了，可总忘不掉。”
　　石子说：“你如嫌你亏了，那你也找个男人。那样，我们就扯平了。”
　　荷花说：“我不是畜牲。”
　　“那我是畜牲好了。”
　　“难道你不是畜牲?”
　　他们又吵起来了。
　　这天，一早石子去了县城，儿子上学去了。村里的八根进了荷花的门。荷花端把凳子说：“你坐。”八根不坐，目光痴痴粘在荷花的胸脯上，八眼喉节一上一下地滚动，发出吞水的咕噜声。
　　“你有啥事?”
　　“没啥事。是石子让我来陪陪你，他说你太寂寞。”
　　荷花红了脸：“你走，我要出门!”
　　八根却不走，抱起荷花就往床上放。八眼压在荷花身上哧儿哧儿地喘着粗气：“我女人死了，我已十年没尝过女人味了。石子对我真好，竟把她女人让给我。”
　　荷花再不挣了，一切由着八根。
　　八根走时对荷花说：“石子说只准我同你来一回，我才不听他的，我明天还来找你。”
　　下午，石子从城里回来了。石子对荷花说：“我们的事扯平了。我再不欠你的。”
　　荷花说：“你是畜牲。”
　　第二天，八根又来找荷花了。荷花又依了八根。
　　一来二去，荷花同八根好上了。
　　八根说：“荷花，你同石子离婚，同我一起过日子。”
　　荷花就闹着同石子离婚。
　　石子求春桃劝荷花。春鸫的男人出了那事，春桃同她男人一点事也没有，两人仍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春桃说：“嫂子，就当那事没发生。”
　　荷花说：“可那事发生了，我一想到那事，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祥反胃。我在家死做苦扒，一分一厘的省，他倒好，竟有钱去发廊。这口气我吞不下，这婚我离定了。”
　　石子说：“想离婚?等我死了再离吧。”
　　一回石子喝多了酒，抱着荷花的腿跪下来，痛哭流涕的说：“荷花，可怜可怜我。别同我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小菊拉石子起来，石子不起来。石子说：“菊儿，你劝劝你娘，劝她别同我离婚。没有你娘，我不知道怎么过……我让八根找你娘，也是为了让你娘心里好受些，想不到，她竟真的同八根好上了……”
　　小菊说：“爹，我一定不让我娘同你离婚。”
　　石子这才起来了。
　　小菊第二天把八根叫到家里来了。小菊说：“八眼叔，你放弃我娘吧，我爹不能没有我娘。”
　　八根说：“不，我要同荷花一起过日子。”
　　小菊说：“你如放弃我娘，我爹可给你一万块钱，你拿这钱可另找一个女人。”
　　八根“哼”一声：“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
　　小菊说：“八根叔，在我家吃饭吧。”
　　八根说：“我回家去吃。”
　　小菊拿出一瓶糯米酒说：“我这儿有酒。”
　　八根好酒。八眼笑着应：“有这么好的酒，不喝白不喝。”
　　糯米酒进口味道好，甜，进了肚，后劝就大。八根在上菊的热情相劝下，一瓶酒很快喝光了，八根也醉得一塌糊涂了。小菊把八根扶到自己席上睡，小菊先把八根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后来自己也脱过了衣服。八根紧紧抱住小菊说：“荷花，我要同你一起过日子，我要你，要你……”
　　八根刚上小菊的身时，小菊就狠狠一巴掌把八根的酒打醒了。八根傻了，尔后，八根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撕自己的头发。
　　这时，荷花来了。
　　小菊哭着说：“娘，他欺负我。”
　　荷花的腿一软，瘫在地上了。荷花骂：“滚，你滚!有多远滚多远!”荷花一脸的泪水。
　　几天后，八根来找荷花：“荷花，我是真心同你好，可我喝醉了酒，我好糊涂，我、我……”
　　荷花打断八眼的话：“喝醉了酒就可以做错事?”
　　凭八眼怎么说，荷花再不搭理八根了，荷花仍喂她的鸡食。邻居家的一只公鸡来吃食，荷花边撵那只公鸡边骂：“你这千刀万剐的偷惯了野食的东西，还想偷吃，没门！……”
　　八根听了这话，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八根灰溜溜地出了荷花家的院门。那只被荷花撵出院门的公鸡还想进院子里吃食，八根对着那公鸡狠狠一脚，公鸡在空中划了个很漂亮的弧形，撞在墙上，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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