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肾虚型痤疮的论治而引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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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车颖 李忻红
摘要：痤疮多实证，但虚证的痤疮不能忽视，特别是肾虚型痤疮，多见于过度失精的年轻人，肾虚除了可引起痤疮外，还会引起一系列的生理心理的疾病，文章探讨了肾虚对于皮肤病及其他疾病的意义，以肾虚为中心分析“失精家”所患疾病的原因，并寻找理论上的支持，最终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
关键词：肾虚;痤疮;失精
中图分类号：R268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2349（2019）10-0100-02
痤疮，中医名曰“肺风粉刺”[1]，其病因多归因于肺热、湿热、痰凝等实证，但据观察有这么一部分患者，除了有严重的痤疮外，还有性生活过度、遗精、腰酸、腰痛、疲乏无力等情况，了解其生活状况，多有自慰的恶习，张仲景称之为“失精家”，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患者在没有服用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只是通过严格控制性生活，保养肾精而达到了痤疮自愈的效果。基于此种现象，现从肾虚型痤疮入手，分析肾虚对于皮肤病及其他疾病的意义。
1养肾则容光焕发
一个人的精神可以从其面部皮肤及眼神中判断出来。肾虚与痤疮的关系，归根到底就是肾虚与皮肤的关系。《灵枢·决气》：“谷入气满，淖泽注于骨，骨属屈伸，泄泽，补益脑髓，皮肤润泽，是谓液”。《灵枢·本脏》：“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阖者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西方生燥，燥生金，……肺生皮毛，皮毛生肾”，此处应理解为皮毛生于肾。五谷入胃，经脾胃之运化，生成水谷精微，其清者化为营气，浊者化为卫气，其清稀者化为津，其厚重者化为液，卫气的作用就是固护肌表，因其行于阳，皮肤腠理即为阳，故其能调节体温，营养润泽肌肤皮毛，使皮肤温度适中，滋润濡养皮肤，使皮肤光泽亮丽。那卫气与肾有何关系呢？《灵枢·营卫生会》：“卫出于下焦”，张介宾释义：“卫气者，出于悍气之剽疾，而先行于四肢分肉皮肤之间，……阳气出于目，循头项下行，始于足太阳膀胱经而行于阳，日西阳尽则始于足少阴肾经而行于阴，其气自膀胱与肾，由下而出，故卫气出于下焦。”此番论述详尽地说明了肾与卫气、皮肤的关系，肾的功能好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皮肤的好坏。禤国维[2]认为疾病可分为正虚与邪实两方面，以正虚为主，以邪实为客，正虚与肺脾肾不足有关，肾虚则是五脏虚的本因，故提出补肾才是扶正的关键，补肾就是补其精气，但凡久治不愈、顽固的皮肤病禤老多以肾虚论治，经常使用六味地黄丸或金匮肾气丸加减治疗，注重调和阴阳，以滋阴为主，潜阳为辅。许多患有结缔组织病及免疫性疾病的患者，由于使用激素及免疫抑制剂不当，出现了免疫功能失調、代谢功能及自主神经功能的异常，中医多从调和阴阳、补肾的方向入手，对于某些皮肤病，即使肾虚症状不存在或很轻微，在不影响全局的基础上适当补肾会有助于缩短病程[3]。《素问·脉要精微论》曰：“夫精明者，所以视万物，别白黑，审长短，以长为短，以白为黑，如是则精衰矣。”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睛有无神采、光泽往往反映了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其根本就在于肾精是否充足，基于此种观察，古人便有了“五轮学说”，而肾对应瞳孔，查阅资料，观察肾精不足之人，眼神通常呆滞、空洞、浑浊便印证了此种说法[4]。
2补肾则运动灵活
肾与运动系统关系密切，《黄帝内经》中有“腰为肾之府”、“肾主骨”之说，基于此理论，中医认为腰痛、腰酸无力、下肢无力多与肾有关，所以想要行动自如而无不适感，必须要固肾。朱丹溪的治痿名方虎潜丸，主治肝肾阴虚型的腰膝酸软、筋骨萎软，方中虎骨、牛膝、锁阳可补肾，黄柏、熟地、知母、龟板、白芍滋阴并清肾中虚热，干姜、陈皮固护脾胃，本方补肾阳，滋肾阴，肾中阴阳调和，萎证自愈，实为“肾主骨”理论最好的例证。
3积精则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集中于心理、精神层面。《灵枢·本神》：“肾藏精，精舍志，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其前言”。《医方集解·补养之剂》曰：“人之精与志皆藏于肾，肾精不足则志气衰，不能上通于心，故迷惑善忘也”。《类证治裁》曰：“脑为元神之府，精髓之海，实记忆所屏也，老人渐忘者，脑髓渐空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肾主骨生髓”。古人提出“肾藏精，生髓，通于脑，脑为髓海”的理论。肾精来源于父母的生殖之精及脾胃运化的水谷之精，并贮藏于肾中，则为肾精，肾精化生髓，上注于脑则为脑髓，注于骨则为骨髓，肾与脑便联系了起来[5]。脑髓便是肾精的一种存在形式，肾与脑皆藏精而不泄，失精家泄肾中精气，日久，肾精亏耗，无法化生脑髓，此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脑髓渐空，无精以濡养脑窍，记性就会变差，严重者便可痴呆。肾为五神脏之一，藏志，志为志向，意志，志者，专意而不移，是一种坚定不移的品质，失精家在失精后有一种恐惧感、寂寞空虚的感觉，痛恨自己，决心不再如此，但一段时间之后，无法控制，如此便陷入了恶性循环，分析其原因，可以认为肾精在精满而溢的生理性遗精与人为导致的泄精是不同的，满则溢是身体的自我调控，自身在肾精处于最大容量时的排泄是新陈代谢的表现，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人为的泄精则是过度地消耗肾精，肾精损则无法补充脑髓，而使头脑供养减少，则脑髓消，脑髓不足则懈怠安卧，肾主恐，藏志，肾精泄则恐惧不安，精气无以充养脑髓，滋养五脏六腑，全身脏腑机能衰退，意志就不坚定，没有坚定的意志，就无法控制自己，如此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这就是“积精可全神，失精则失神”。
失眠在失精家中也很常见，分析其原因，主因为肾虚[6]，次要原因为心火旺，可以总结为心肾不交[7]。严用和[8]《济生方》说：“七情嗜欲，起居不常而引起心火上炎而不息，肾水散漫而无归，上下不得交养”，并主张“肾病者当禁固之，心病者当安宁之”，本论初为论述遗精，但后世将它的范围扩展，同样适用于失眠，交泰丸是治疗失眠的名方，方中黄连清心火，肉桂补肾阳，使心火下趋以温肾阳，肾阴得温以上滋心阴，上下相交，水火既济，心肾两脏阴阳调和则寐安。
4小结
失精所引起的疾病是复杂的，在外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导致白发、脱发、痤疮，使眼神黯淡无光，甚至会使皮肤晦暗无泽，仿佛脸上有一层尘土但无法洗净，在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使之变得郁郁寡欢或乖戾暴躁，严重者可导致心理疾病，无法正常的工作、学习。《红楼梦》中贾瑞便是因失精而亡，由此可见失精的危害。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治疗“失精家”时使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治疗[9]，方中桂枝汤调和气血，调和阴阳，龙骨、牡蛎收敛固精，一固一补，使气血精气不泄，本方力较弱，可治疗失精之轻症，可以以本方为基础方，加鹿茸、杜仲、菟丝子、补骨脂等补肾涩精的中药加强作用。人体是一个统一体，五脏六腑中某一脏腑受病，初期只是表现为该受邪脏腑的局部症状，但病程日久，因五脏六腑的生克制化关系，一脏损，其他脏腑皆损，此即为虚劳，发展到虚劳阶段，就提示患者身体已不堪重负，特别是自慰所引起的虚劳，更是一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疾病，大多数患者初期会以面部痤疮为主诉就诊于皮肤科，用清热泻火、祛湿、化痰法无效，便应考虑是否与肾虚有关。这里所说的肾虚包括肾气虚、肾阴虚、肾阳虚及肾精亏虚，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辨证施治，在服用中药的基础上，更要告诫患者固精以保养肾气，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同时施以心理治疗，引导患者乐观积极地面对生活，如此疾病可愈，使患者回归正常的生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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