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命运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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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洁人
[摘 要] 随着教学改革和教学模式变迁和互联网+的发展，高校教学评价体系开启了更加深层次的革新，增加了新技术和多媒体等现代教学手段这类指标，注重通过这种灵活多样的方式使得学生学到知识、领会知识和运用知识。该文以同济大学为例的本科课堂教学评价指标体系偏重“以教材、教师为中心”这一老问题为个案，通过梳理40门文科必修课程以及与50位不同专业的本科生的深度访谈所获得的第一手数据，分析当前本科课堂教学评价指标调整的方向和目的。研究发现，当前的本科教学应当秉持教学相长的基本理念，实现从“以教师为中心”向“以学生为中心”的转变，打通教师和学生之间沟通交流的各种屏障，营造和建构“教学命运共同体”，使高校课堂教学真正得到质的提升。
[关键词] 以学生为中心;教学命运共同体;本科课堂教学评价标准
[基金项目] 2018年度同济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与改革项目（2018GH240）
[作者简介] 胡洁人（1983—），女，上海市人，同济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法理学、法律社会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2.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0）17-0005-03 [收稿日期] 2019-09-18
一、“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教学评价标准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源自美国儿童心理学家和教育家杜威所倡导的“以儿童为中心”的实践。杜威反对在教学中偏重以教师为中心的做法，反对填鸭式、灌输式的课堂教学。杜威主张解放儿童的思维，以儿童为中心组织教学，发挥儿童这一学习主体的能动性作用，在实践中习得知识。教师在这一过程当中，基本采取“垂拱而治”的态度，完全尊重儿童的意愿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产生了极为积极的效果。由“以儿童为中心”引申到高等教育当中，就是“以学生为中心”，也就是要摒弃集体式的、由教师主导授课的教学模式。以教师为主导的灌输式教学，忽略了在课堂上与学生的互动、屏蔽了学生对某些问题的质疑，使之不能表达不同意见，尤其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会严重阻碍学生积极性的发挥和创造思维的培养。以学生为中心的指导教学法，即“Hands-on Inquiry Based Learning”，国际上统称“探究式科学教育”，就是科学家与教育工作者合作将脑科学、神经教育学的研究成果应用到教学实践中，根据儿童、学生脑发育的规律和成长特点，决定不同年龄段的教育重点。“探究式科学教育”的课程内容包括生命科学、地球和环境科学、物理和物质科学、设计和技术四大自然科学领域，旨在把这四个领域的学科知识和技能，通过教与学整合到一种教学范例中，使学生学习的零碎知识变成一个互相联系的统一的整体。这种跨学科的探究式学习方法，有助于消除传统教学中各学科知识割裂、不利于學生综合使用并解决实际问题的障碍。20世纪60年代开始，美国、法国、英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开始在幼儿园和中、小学进行科学教育改革，探究式科学教育被列为除了语文、数学之外的又一主要课程。世界范围内，“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和模式也尝试应用到高等教育的不同学科教学中。欧美课堂教学采取的是“授课（Lecture）和导修（Tutorial）”结合的模式，这在我国的大学当中是比较稀缺的。所谓“授课和导修”结合的教学，主要体现在每一门本科课程都以3学分设置，其中2学分是授课，即每周两个课时由教授讲课，而一个课时由助教（一般都为全额奖学金资助的研究生）担任导师（Tutor）。如此设置的好处就是在教授授课的两个课时中主要以教师的传导知识和解释理论为主，而在导修课上，完全由学生主导，导师辅助引导讨论，充分调动学生积极性和主动性，就本课程的疑问、相关议题开展讨论和进行小组汇报。相应地，在本科课程评估标准上，也分别针对授课部分和导修部分开展评价。我国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说：“教育必须是科学的。这种教育是没有地方能抄袭得来的。我们必须运用科学的方法，根据客观情形继续不断的把它研究出来。而且，这种教育的内容也必须包含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否则不得前进。如果忽视规律，单凭工作热情和奉献精神是搞不好教育的。”教育的核心就是让学生喜欢学习、学会学习。学生是教学的主体对象，教师只是传递知识和激发兴趣的媒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将是大学教育的重要方面和必然趋势。
二、同济大学课堂教学评价标准的现状及问题
长期以来，我国课堂教学评价的标准保持某种定式，不外乎在教学态度、教学方法、教学内容和教学效果等几个方面。同济大学当前的课堂教学评估指标亦然，以此开展对授课教师的课程评价。其中教学态度和教学内容几乎完全侧重在考评教师个人，而教学方法和教学效果尽管目的是为了评价教学的对象——学生的体验、感受和对学生的影响。但是，如此存在着如下方面的问题。
首先，评估指标设置比较笼统，没有精细化到学生对知识的领受的效果。比如“发挥作用明显”，什么是“明显”？缺乏具体化的内容。又如“达到预期的课堂教学目标”，怎么算达到、预期的目标又如何体现？当前指标在语言涵盖面上过于广泛，而令学生打分的时候只能大致根据非常模糊的印象来进行，会导致对教学评估的偏差和无法反映真实的内心想法和感受。因此，在指标设置上急需量化评价和多元主体评价，避免“评人”和“评课”相混淆，评价方法重实证轻人文，这些问题严重影响课堂教学评价的健康发展。
其次，评估对象的侧重点依然是教师而不是学生。在涉及学生教学感受的部分，尽管有提及学生能力培养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学生参与度和师生互动的情况，但依然是从教师为主体开展的，而本科生的网络评估问卷中，也缺乏对学生自主感受的评价。比如他们认为这门课最好的地方在哪里？最不好的地方在哪里？而文科和理科的知识体系和结构、教学方式相差巨大，不宜用同一套指标来衡量不同的课程，而应该针对文理工科用不同的评估指标体系来具体化学生的感受。比如学生在上完这门课后，对相关知识和内容的兴趣是提升了还是下降了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学生在学习完之后，对具体问题的处理能力是提升了还是下降了还是没有太大变化？等等。 第三，“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评价指标的评价主体应该是学生而不是老师或督导。笔者通过对所在学校50位不同专业的本科生的访谈了解到，其中60%的同学表示在学期末课程结束前他们往往对教学评估采取非常随意的态度，主要原因是网上填写花时间，而不填也没有什么影响。于是近一半的学生说不会去填写教学评估，或者就算填也是随便写写。这个现象会造成课程评估流于形式而无法达到对教师的教课进行真实评价和有效改进的作用。以学生为中心的导向产生了偏离学生的教学评价，原因就是没有采取有效的机制保证学生认真细致地填写教学评估。
三、实现“以学生为中心”课堂教学评价标准的转变
要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评价标准的制定和落实，核心需要依赖一套科学的、学生导向的评价指标和坚持以学生的学习成果而不是教师的教学效果作为评价教学质量重点的指标体系。要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评价指标，首先在原四大块的基础上增加教学目标、教学过程，而在目标、内容、方法、过程和效果中紧密围绕学生的教学反映和感受进行评价，在教学素养一栏中专门针对教师个人方面打分。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前五栏中涉及的问题已经非常细致和足以衡量教师教学对学生产生的影响和感受，通过细化的指标来折射教师教学的效果。同时可以增加一些问答题，包括学生认为这门课最好的地方在哪里，最不好的或有待改进的地方在哪里，有助于教师在日后改进相关方面，更注重学生的愿望和具体的诉求。同济大学在督导评估以外，主要依赖学生对授课老师的评价来衡量老师的教学水平。要使学生积极认真地参与填写教学评估，除了口头要求学生上网填写，更重要的需要采取一些激励机制。对比香港和美国的教学评估，香港的大学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采取两种较为有效的评估方式值得借鉴参考。一种是完全使用纸质的评估表，由助教在课程结束前当堂派发，保证上课学生有足够时间填写并提交。另一种是方便统计的网络填写，但是由于难以保证学生会按时认真评价，香港城市大学采取抽奖的方式，在学生填写完问卷后留下邮件地址或电话，进行抽奖，并有机会获得Ipad或手机等奖励，以此激励学生填写的意愿和质量。
四、总结：教学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2015年，国务院颁布《关于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的通知》，要求积极探索中国特色的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之路，努力成为世界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参与者和推动者，实现从高等教育大国到高等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跨越。一流的大学和一流的学科建设一定是围绕培养所需人才、解决重大瓶颈问题开展的。教学和科研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核心。在教学领域，学生的创造力培养、能力的提升是核心的核心。尤其在人文社科领域，确保学生在掌握知识的同时，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做到扬弃继承、转化创新。教师应充分发挥其教化育人作用，推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因此，“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完全符合国家教育发展的方向和要求。指标设置的最终目的依然是落实到具体的教学实践中，同济大学作为985高校，是一所极具潜力的迈向双一流的综合性大学。“以学生为中心”是必须坚持的理念和前进的方向。从短期来看，调整本科教学评价指标和评价的方式，非常有助于推进理念的改变和目标的实现。而从长远来看，改进课程模式的设置，将授课与讨论分开将更加有助于鼓励和推动学生的课堂互动和自主性展现，教师的主导作用在导修课中退居第二，让位给学生主导来开展课堂演示报告和小组讨论。这种模式加上细化的打分和问答结合的评价标准，有助于令学生更明确表达课程的问题和更清晰具体对老师的教学实施评价，而教师也可以更明确存在的问题和改进的方向。此外，要真正实现高等教育“以学生为中心”的目标，首先要考虑如何积极引导学生对课程内容和知识产生兴趣，一旦成功激发学生的激情、兴趣和好奇心，就有助于他们更加投入学习，确定目标，提升自我。在这个过程中，授课老师除了课堂讲授，更应该与学生增强互动交流和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和解答他们的疑问，共同设计标准，深入了解知识。以学生为中心实际上更突出引导人是老师，而不是不需要老师。教师更需要在探究式授课中，指导和引导学生如何发现问题，探索和研究问题，然后解决问题。特别在实际调研和论文写作过程中，需要引发学生对现象和问题的关注，指导他们采访样本和亲身了解问题，协助他们制定研究计划和掌握研究方法，从而令他们实现目标。而最重要的是，以学生为中心不仅仅体现在授课上，更多是老师的语言、态度和对学生的互动，直接影响到学生对课程的兴趣。一个具有吸引力的老师，更能让学生投入课程和知识的学习，更有动力去一起合作研究，实现教学相长的良好效果。教师必须转变角色，做学生学习的组织者、平等参与者、指导者、反思者和研究者，而绝不是指挥者和领导者。教育者的目标是，让学生不断思考，并寻求自己的答案。评估指标作为一种辅助考核手段无法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教师和学校的支持与坚持，让学生放飞和成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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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eaching reform and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the teaching evaluation system in universities has opened a more profound reform，adding new indicators such as new technology and multimedia，and paying attention to making students acquire knowledge，knowledge and knowledge through this flexible and diversified way.Taking Tongji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this paper takes the old problem of "taking textbooks and teachers as the center"as an example，combs the first-hand data obtained from 40 compulsory liberal arts courses and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50 undergraduates of different majors，and analyses the direction and purpose of adjusting the evaluation index of undergraduate classroom teaching.It is found that the current undergraduate teaching should adhere to the basic concept of"teaching is mutually beneficial"，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from"teacher-centered"to"student-centered"，break through various barriers of communication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build and construct"teaching studying community"，and make teaching in universities truly improve qualitatively.
Key words：Student-centered;Teaching Studying Community;Evaluation criteria for undergraduate tea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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