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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我的成长圣经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谢然

  高中后,我的阅读时间大大缩水,对课外书的阅读只局限于几本月刊,虽说内容涉猎较广,但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渐渐也少看了。后来,我开始读《论语》,读得很慢很慢,慢到一周只读一句小格言,但我未曾觉得乏味,反而感觉每天都有新的收获。
  读《论语》其实也是在读孔子。孔子主张“中庸”,但目前还没有人为这“中庸”下过无可辩驳的定义。字典里说,“中庸”是指“待人接物采取不偏不倚,调和折中的态度”。此解貌似精准,但仍造成了大多数人理解上的狭隘,认为所谓的“中庸”就是做老好人、中立、保守而不进取、“骑墙派”等等;这样的理解,要么只解释了“中”,要么只解释了“庸”。试着用逻辑来推理一下,孔子是那种“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被任用就出仕,不被任用就退隐)的人,是典型的不为几个馒头卑躬屈膝的人,是为天下苍生之大计而奔走呼号的人,他岂会为了一顶乌纱帽而阿谀奉承?以他的魄力和气概,难道会主张一个“保守而不进取”的“中庸”之道?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傅佩荣在解释“中庸”的时候,用了八个字――“当狂则狂,当狷则狷”,对于这种观点我非常赞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有两个条件:一是客观条件“当狂”,时机要对;二是主观条件“则狂”,要能狂得起来。孔子知道什么时候该“狂”,也有能力“狂”。
  这一个“中庸”之道或多或少地影响了我行事和处世的方式,当然也包括我的行文风格。我不尖刻也不辛辣,因为我还在等待着,等待“当狂”的时机,等待“能狂”的时候,应当说我还在不断地练习中。对于那句“出名要趁早”,我持保留意见,若只是为了出名而出名那么大可趁早,当然像张爱玲这样的奇才早早地就“能狂”了,那么出名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至于我自己,我望前尘而自愧莫及,我是一般人,有待修炼,但我不是没有锋芒,我只点到为止,我也不是老好人,至少还没有一个人说看过我的文字,就像喝了一杯温吞水。所以,我认为,《论语》影响了我的写作。
  接下来,我要说《论语》也影响了我的阅读。读《论语》让我知道了孔子其实是为别人活着的人,可不是吗?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在刀光剑影纷乱交错的春秋晚期,苍生的生活如极夜,漫长而寒冷。孔子的“克己复礼”思想在这漫漫长夜中如流萤,虽然没有照亮大地的可能却也为天下太平努力着,他为什么要提出恢复周礼?难道是因为他迂腐守旧,所以穿着过时的周朝礼服不肯脱去吗?是因为周礼能使天下安定!但他本人因这“克己复礼”又受了多少不白之冤?他说的“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到底是为了照亮别人而活着的人。对此,爱因斯坦也说:“人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这一点,以前我是不信的。
  初中时读余华的《活着》,觉得他很残忍,他让小说的主人公福贵周围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最后只剩下一头老牛陪着福贵。当初认为他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似乎是无奈了。但现在再回头来看《活着》,尤其是读了《论语》之后,我有另一番体悟:余华是一个内心阳光的人,他笔下的福贵也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人,只是那些“别人”都已死去,福贵的生命中流淌着死去的人对生的渴望、对他的依恋和对他活下去的希望,所以福贵只能很好地活下去了,他要用余下的生命送亲人们最后一程。
  我想做的,是像福贵那样的人,为别人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有滋有味的,充满希望的。跟孔子为天下苍生而活的价值观相比,虽然我的非常渺小,但我依旧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从这个层面上讲,《论语》似乎还影响了我的人生观。
  从某个角度讲,《论语》也许是我成长的圣经。
  (《论语》,朱熹集注,中华书局2006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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