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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性别身份对翻译结果的影响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杨 艳

  摘要: 男女性译者自然性别上的差异使其在情感表达和文章理解等方面都存在着不同,同时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兴起更加深了译者性别身份对翻译的影响。本文拟以《简・爱》二译本为例,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分析比较男女性译者在翻译同一篇文章时采取的不同角度。
  关键词: 性别身份 女性意识 翻译 《简・爱》
  
  引言
  
  《简・爱》是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具有强烈的女性主义色彩。它塑造了一个敢于同命运和习俗抗争,追求独立、平等的坚强女性形象。她地位卑微,其貌不扬,但她自尊自爱,积极进取,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中,试图摆脱男子的歧视和压迫。小说自问世以来,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世界各国一代又一代的读者。
  《简・爱》的第一个中译本诞生于1935年,此后该小说一再被重译。在诸多译本中,祝庆英以及黄源深的译本在读者之中影响最大。因此,本文拟就祝庆英(女)的译本和黄源深(男)的译本从译者性别身份的角度进行分析比较,探讨男女性译者在翻译同一篇文章时是否会采取不同的表达方式。
  
  一、译者性别身份概念的产生和发展
  
  译者性别身份的概念是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产物。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女权运动的兴起使女性主义翻译理论逐渐形成,为译者主体性研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性别视角。女性主义翻译将性别和翻译联系起来,提倡把女性主义观念移植入译本,让语言替女人说话,以突出女性主体身份和女性意识。
  传统翻译理论将原作与译作视为对立的两元,原作对于再生产的译作所具有的等级上的权威与男性和女性的意象联系在一起,原作被视为强而有力的男性,译作则是软弱卑微的女性。中国学者郭沫若把翻译比作讨厌的“媒婆”;郑振铎认为译者的工作类似于“奶娘”;英国辞典编纂家及翻译家弗洛里欧把翻译比作“女性”,因为他们都“有缺陷”;法国修辞学家梅纳日则用“不忠的美人”来形容翻译。
  为了让女性尽量在语言中显现,女性主义译者不再唯“权威”的原文马首是瞻。译文和原文不再是对立关系,原作还需依靠译作在译入语社会中的传播获得“来世的生命”。女性主义翻译的最大特点就是“在意义生产中尽量突出女性的主体性”或“在翻译中以女性意识驾驭文本”。(Simon,13)他们倾向于选取女性作家的文本,在翻译策略上,女性主义译者宣称翻译就是一种“重写”。在翻译实践中,他们充分发挥创造性,利用各种语言技巧来为女性说话,以实现“在译文中让女性的身影尽量被看到,女性的声音尽量被听到”。(Flotow,28-29)
  
  二、示例
  
  基于以上理论,笔者认为男性译者和女性译者在面对同一文本的时候会存在性别视角的差异。下面就从《简・爱》男女译者的翻译实例出发,从女性主义视角分析译者的性别差异对翻译结果的影响。
  例1:“But his brain? That is probably rather soft? He means well, but you shrug your shoulders to hear him talk?” (P424)
  祝庆英译(以下简称“祝译”):“可是他的脑子呢?也许比较笨吧?他是一片好意。但是听他说话,你会蔑视地耸耸肩吧?”(P580)
  黄源深译(以下简称“黄译”):“但他的头脑呢?大概比较软弱吧?他本意很好,但听他谈话你会耸肩?”(P510)
  桑菲尔德遭遇大火,罗切斯特烧伤、失明。简回到他的身边,在谈到离开的一年,简多次提到了她的表兄圣・约翰,引起了罗切斯特的警觉,他带着嫉妒问了一系列有关圣・约翰的问题。黄将“soft”直译为“软弱”,而祝则用了带有贬义的“笨”;“shrug your shoulders”黄直译为“耸肩”,祝则加了“蔑视地”一词,生动地展示出罗切斯特因为嫉妒而肆意“诋毁”情敌圣・约翰的画面。祝庆英的女性敏感、细腻使她准确地把握了原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和罗切斯特此刻的心理状态。
  例2:...and clung instinctively closer to my blind but beloved master. (P427)
  祝译:……本能地更紧地搂住我那失明的、但是亲爱的主人。(P584)
  黄译:……本能地把我亲爱的瞎眼主人搂得更紧了。(P514)
  这是简再次回到桑菲尔德之后的情景,罗切斯特失明残疾,忧郁沉闷。在此,祝译体现出女性的怜悯及不忍,在翻译“blind”、“crippled”时,都使用程度更轻、不含贬义的“失明”和“残废者”,照顾了读者的感情。黄则没有体现这些考虑,直接使用“瞎眼”和“瘸子”两个更为强烈的词。
  例3:Reader,I forgave him at the moment and on the spot. (P285)
  祝译:读者啊!――我当时当地就原谅了他。(P392)
  黄译:读者!我当时当地就宽恕了他。(P348)
  简即将与罗切斯特结婚之时,被告知罗切斯特的妻子还活着(尽管已经疯了)。简在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有了这样一句独白。她早就原谅了罗切斯特,但他有妻子的事实还是让她痛苦不安。祝庆英作为一名女性译者,更能体会出简遭遇情感问题时犹豫的心情。因此,祝译特别加上了“啊”这一虚词,读来不再生硬,相当传神,仿佛令人看到简无奈、彷徨的表情。
  例4:It is your place to be humble,and to try to make yourself agreeable to them. You should try to be useful and pleasant. (P7)
  祝译:你就得低声下气,顺着他们。你该学得有用一些,学得乖巧一些。(P9)
  黄译:你得学谦恭些,尽量顺着他们,这才是你的本分。你做事要巴结些,学得乖一点。(P10)
  祝的“女性意识”使其将缺乏女性自主的地方忽略,而黄作为一名男性译者,“女性意识”的缺少使其在翻译的选词等方面都无所顾忌。“useful”祝译为“有用”,而黄却改译为蔑视意味强烈的“巴结”。祝译故意略去“it is your place”不译,黄则译为“这才是你的本分”,将低眉顺眼认为是女主人公简的本分,带有明显的性别歧视。相比较而言,祝译在各个方面都更显温和一些,慎重地选择词汇,用一种更舒缓的语调委婉地表达出原文的含义。
  
  结语
  
  传统翻译理论对女性的翻译都有不同程度的贬低,女性主义翻译以争取女性的尊严与平等为起点,力求改变翻译研究中女性的弱者形象,恰到好处的“重写”原文,使译文符合女性主义翻译的要求。因此,翻译不再是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的被动的语言转换,而成为受译者性别身份所影响的“重写”。
  参考文献:
  [1]Charlotte Bronte. Jane Eyre[M].Guangzhou: Guangzhou Publishing House. 2006.
  [2]Flotow, Luise Von. Translation and Gender: Translating in the “Era of Feminism”[M].Manchester: St. Jerome Publishing. 1997.
  [3]Simon, Sherry. Gender in Translation: Cultural Identity and the Politics of Transmission[M].London: Routledge, 1996.
  [4]祝庆英译.简・爱[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0.
  [5]黄源深译.简・爱[M].南京:译林出版社. 1994.
  
  (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英语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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