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表现视角下的童话教学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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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童话，蕴含丰富的人文精神，密切联系儿童的想象世界，深受儿童喜爱。学生读童话，往往把目光盯在有趣的情节和生动的形象上，具有明显的休闲娱乐性质;教师教童话，通常侧重其人文内涵。为提升童话教学的语用品质，防止童话阅读仅在语言的表层滑行，我们有责任创造言语表现的机会，引领学生含英咀华，培养指向内蕴的感悟力;梯度实践，锤炼指向故事的讲述力;学以致用，发展指向言说的迁移力。
【关键词】童话 言语表现 教学策略
童话，具有浓厚的幻想色彩，以故事为载体向儿童传递真、善、美的正能量。比如《七色花》教育孩子帮助别人，快乐自己;《我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告诉孩子评价他人不能只看外表，而要看有没有实际用处;《去年的树》思想内涵则更为丰富：跨越生死的友谊、承诺、执着以及放手……正因为此，童话教学特别容易过分强调思想教育，犯重人文性、轻工具性的错误。众所周知，语文课程是实践性课程，應着重培养学生的语文实践能力。高举“语用”旗帜，从言语表现的视角看童话教学，有利于正确把握童话的教学价值，选择适宜的教学内容，设计有效的教学策略。
一、含英咀华，培养指向内蕴的感悟力
童话语言浅显，几乎没有什么生僻的词句。然而，浅显并不意味着直白。童话很少在文中直接出现概括人物特点的词句，一般不会直接揭示故事的主题思想，语言的特别之处更需要我们用心去寻觅、辨识。童话课堂上，教师要带领学生在静心推敲词句的基础上尽情倾吐交流，在互动中撩起角色形象、主题思想与语言特色的面纱，真正领略童话的内蕴之美。
1.感悟角色形象。
童话离不开角色，无论是拟人体童话、常人体童话还是超人体童话，它们都通过塑造角色，启迪儿童增长智慧，滋养心灵。感悟角色形象，主要有两个策略。一是启发想象。好的童话作品力避直白，追求“意则期多，字唯期少”的表达效果。组织教学时，可以引导学生在想象中填补文本空白点与含蓄点，理解角色形象，进行鉴赏与评价。如教学《不会叫的狗》，可以引导学生想象小狗因为不会叫而苦恼、自卑的情态。二是品味对话。俗话说“言为心声”，童话一般通过不同角色之间的对话展开情节，塑造形象，推动故事。
2.感悟主题思想。
没有幻想就没有童话，但童话的幻想不是天马行空，而是密切联系现实生活的。儿童阅读童话，可以通过文中的幻想认识自然与社会，形成是非善恶的判断力，增强面对困难的勇气和力量。但是，童话教学对主题的把握不能依赖于抽象的分析，因为抽象地分析主题会把学生带出故事，破坏童话的意境之美。我们可以借助文本语境搭设言语支架，让学生在情境中延展幻想，自由地思，畅快地说，在无痕之中得到思想启迪。例如教学《航天飞机》，我出示智慧老人的话：“航天飞机有他的长处，你也有你的长处。你的作用也是航天飞机替代不了的呀！”学生认为智慧老人是想让飞机知道自己也有自己的长处。很显然，这样的理解是浅层的。我引领学生交流普通飞机的长处，然后进一步追问：“经过智慧老人的点拨，普通飞机恍然大悟！他明白了什么呢？”学生顺着文路展开幻想，他们的发言自然而然地触及到这篇童话的主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我们既要看到自己的长处，也要看到自己的短处。”“对待自己的长处不骄傲，对待自己的短处不自卑。”
3.感悟语言特色。
日本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新美南吉说：“应该想到童话的读者是谁。既然读者是小孩而不是文学青年，那么今日的童话就应努力回归到故事性来。”生动形象、富有童趣是童话语言的重要特征。为了把故事讲得生动形象、富有亲和力，童话常用拟人、比喻、夸张等修辞手法来加工语言。《小露珠》中有这样几个比喻句：“早哇，像钻石那么闪亮的小露珠。”“早哇，像水晶那么透明的小露珠。”“早哇，像珍珠那么圆润的小露珠。”可以出示“早哇，小露珠。”让学生和原文比较，体会到比喻的妙用：具体形象地写出了小露珠闪亮、透明、圆润的特点。此外，语言的反复也能让童话故事妙趣横生。童话特别喜欢用反复的语言，反复的语言符合七到十二岁孩子的语言认知特点，也为语言生成提供了契机。前面所举《小露珠》中的句子，就有反复出现的语言表达现象。教学时，可以让学生用上这句话在文中再插入一段故事，加深对反复的语言表达效果的认识。
二、梯度实践，锤炼指向故事的讲述力
故事天生就是用来讲的，童话故事也不例外。讲故事的形式不拘一格，主要有简要讲述、详细讲述和创造性讲述三种。它们对于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意义非凡：扩充语言储量，丰富言语图式，发展概括能力，提升表达自信，磨砺言语个性……故事有其内在机理，学生存在个性差异，所以培养故事的讲述力切忌一刀切、齐步走。我们可以设置讲得出来、讲得生动、讲得新颖三级阶梯，因文而异，化难为易。
1.讲得出来。
记住故事内容，是讲故事的前提和基础。理清童话结构，形成情节脉络，能够降低讲述难度，帮助学生讲得有条有理。童话结构不拘一格，主要有单线性结构、对比性结构和反复性结构。
单线性结构：以主人公的活动贯穿整个故事，或者有类似于糖葫芦中间那根竹签一般的线索，把一个个故事情节串联成有机的整体。理清了单线性结构童话的“线”，讲述时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做到游刃有余。例如《在牛肚子里旅行》一文，以小蟋蟀“红头”在牛身体里旅行的路线为线索：牛嘴里——牛肚子里——第一个胃——第二个胃——牛嘴里。教学时，可以先指导学生在文中圈画出写“红头”所在位置的词语，形成“红头”的旅行路线图。有了这根“竹签”，学生的讲述就有了抓手，讲述时便能底气十足。
对比性结构：为了让形象更鲜明，主题更突出，有的童话把不同人物放在一起对比，或者把同一人物的前后表现进行对比。比如《蒲公英》一文，把沙漠、湖泊、泥土的样子进行对比，接着把蒲公英种子对沙漠、湖泊、泥土的态度作对比，最后把落在沙漠、湖泊、泥土里的蒲公英种子不同的结局作对比。教学时，可以把这三组对比整理成板书，直观地反映行文思路。既方便学生记忆内容，又能引导学生在讲述时顺应文路，讲出角色间的对比关系，讲出引人入胜的矛盾冲突，讲出耐人寻味的主题思想。 反复性结构：这类结构的童话中有相同或相近的情节，在不同的地方反复出现，每次反复都会加入一些新元素，内容上形成递进关系。薛法根老师执教《猴子种果树》一课，薛老师提供的文字，是全文三段故事情节所共有的文字。他指导学生讲述第二、三自然段，教师提供的文字由多到少，学生记住的情节由少到多。再读后面内容，学生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反复性结构的秘密：后面两段故事和这第一段比，内容变了，但结构相同，表达相似。带着发现的兴奋，学生讲后面两个故事时胸有成竹，气氛活跃。
2.讲得生动。
不同人讲同一个故事，感觉不尽相同：可能让人觉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也可能使人感到索然无味，昏昏欲睡。学生共读一篇童话，大家都已了解童话内容，要想让讲述过程深受他人欢迎，必须在讲生动上下功夫。那么，如何讲生动呢？
整体把握角色情感。讲述者应该以一种鸟瞰的视角，洞悉角色在整个故事中的情感变化。抓住角色的情感变化，才能既见“树木”又见“森林”，对每一个局部情节的处理做到心中有数，讲出一波三折的起伏感。否则，你的讲述很容易因情感处理无变化而导致平淡。例如《水上飞机》一文，小海鸥发现大海上有“长翅膀的船”时感到好奇，聽说“大船”是飞机时吃了一惊，知道水上飞机的本领后十分佩服，和水上飞机畅谈时倍感高兴。讲述者应鲜明地表现出角色在每一个当下的情感体验，同时还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为后面的讲述做好铺垫，让听者能够明显感觉到角色情感的动态变化。
直观表现故事情节。影响听者感受的因素，不只是故事内容，还有讲述者的语气语调，以及讲述者的表情、手势、站姿等体态语言。优秀的讲述，总是想方设法地利用有声语言和体态语言调动听者的想象，让听者脑海中浮现出直观画面，产生身临其境之感。童话极富儿童情趣和游戏精神，像《小稻秧脱险记》《不会叫的狗》这类对话较多、情节曲折的童话，还可以组织学生以小组为单位分角色表演。当学生成为童话世界中的一员，揣摩表演技巧时，更能够理解角色心理，享受童话世界带给自己的审美愉悦。
3.讲得新颖。
讲得新颖，主要指创造性讲述。创造性讲述立足文本，改变人称或内容，主要形式有变换视角讲述和创生内容讲述。
变换视角讲述。童话，采用的是讲故事的方式，一般以旁观者的口吻叙述。讲述时，可以从故事中选定一个角色，以他的视角讲述，进入角色，融入童话，在相同的故事中领略不同的风景。例如《一块奶酪》一课，可以让学生当蚂蚁队长，或者当年龄最小的蚂蚁，用第一人称讲述整个童话故事。课文直接写蚂蚁队长言行表现的文字多，仅有一句话中出现了年龄最小的蚂蚁。因此，以蚂蚁队长的身份讲，难度较小;以年龄最小的蚂蚁的身份讲，难度较大。学生可根据自己的喜好以及能力自由选择。
创生内容讲述。学生在完整讲述故事的基础上，于空白处加上自己的想象和感受，可以让自己更好地融入故事，参与童话建构。比如学生讲《三袋麦子》，可以想象小猪用面粉做了哪些食品，可以想象小猴种麦子前的心理活动、土地爷爷对小猪和小牛的评价……有的童话文本还特地设计了开放性结尾，满足学生的创造欲望，深受学生欢迎。倾听五花八门的结局，学生在分享故事的过程中收获着创造性讲述的乐趣。
总而言之，在童话教学中，我们可以引领学生含英咀华，培养指向内蕴的感悟力;梯度实践，锤炼指向故事的讲述力;学以致用，发展指向言说的迁移力。
尊重儿童的言语天性，遵循童话的文体特征，从言语表现的视角教童话，能有效引领儿童亲近童话，言意兼得，实现语文经验和人生经验的和谐共生。
（作者单位：江苏省苏州工业园区青剑湖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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