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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镇音乐美学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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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华镇,号云溪居士,有《云溪居士集》残本传世,为北宋中期的著名文人。通过考证,《云溪居士集》中有大量音乐著述资料,有书、劄子、论等多种文体,体现出华镇对于古代音乐发展、宋代雅乐建设需继承先秦礼乐制度与音乐对于教化之用等观点。
  【关键词】华镇;《云溪居士集》;雅乐
  【中图分类号】J60 【文献标识码】A
  一、华镇与其音乐著述
  华镇是北宋时期的文学家、诗人,有《云溪居士集》残本传世。在四库全书总目中有“《云溪居士集》,宋华镇撰,镇字安仁,防稽人,元丰二年进士,官至朝奉大夫,知漳州军事。镇原集本一百卷。”[1]其人主要生活在仁宗至神宗期间,此时正属于宋朝由盛转衰时期,社会矛盾日益突出。
  华镇诗文影响颇大,受到当时和后世诸多赞誉。 宋朝楼炤在《云溪居士集原序》中评价其“君之文精深典赡,而诗遒丽逸发,其它众制烂然皆有体,则非涵养蓄蕴之厚,不能发之如此。”[2]从现存《云溪居士集》《全宋文》等相关书籍中,考其音乐著述有“上侍从书三”“乞颁降州军大乐劄子”“礼乐论”“乐论上”“乐论下”“《治论上》”“《变论》”等。
  除此之外,在华镇其他文章中,尚有零散音乐的论述。存于《上国子丰祭酒书一》《上蔡枢密书》《上淮东闾提刑书》《治论上》《变论》等文。
  华镇流传至今的诗文总数并不为少,音乐著述也占了不少的比例。上述图表和相关文字记载表明华安仁对于音乐著述颇丰,无论篇数还是字数在宋代诸多文人中均不为少。
  关于华镇的相关记载,重点存于《云溪居士集》之中。《全宋诗》《全宋文》等宋代大型总集的编撰,基本保留了华镇流传至今的诗文。对于华镇音乐美学思想研究,这是笔者重点参考的资料来源。对于其人的研究而言,学界关注较少。姜亮夫先生曾有“华安仁(镇)疑年考”稿本,但可惜已经不见;郑尚书先生有“华镇生年考”一文,考证出华镇生于仁宗皇祐四年(1052)。
  二、华镇音乐美学思想产生与时代背景
  宋代市民经济繁荣,各种娱乐方式盛行,说书、杂技、舞蹈等多种表演形式均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在官方与士大夫之间,仍然以推崇雅乐为主,而且较之隋、唐时期更为崇古。唐太宗李世民对于胡乐、燕乐等仍然坚持兼收并蓄,但在宋朝期间,君主坚持雅乐正统。仅在北宋期间,朝廷就曾组织过六次定律,因此产生了王朴乐、和岘乐、李照乐、阮逸与胡瑗乐、杨杰与刘几乐、魏汉津乐。华镇所属音乐著述以雅乐为主,并未涉及宋代俗乐之事,因此对其音乐思想的分析,要从宋代雅乐发展来看。
  自陈桥兵变后,赵匡胤从后周禅让得到江山。对于江山的正统性,宋朝历代统治者极为重视,宋代文人也多次发表看法,以“《正统论》”为题的论述文较多。以北宋和南宋时期对于“三国正统”的看法亦可看出,北宋时期,政府与文人一般坚持魏晋正统论;到了南宋时期,以朱熹为代表的士大夫重申“蜀汉正统论”,这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极大的关系。这也是导致为什么宋代对于礼乐之事尤为重视,宋代江山由后周禅让而来,因此特重其正统性。礼乐制度对于标榜一个朝代的正统性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华镇所处时期以北宋中期为主,此时天下承平已久,国运处于繁盛时期,对于礼乐制度的建设成为国之大事。朝廷多次征召懂得乐律之人参与宋代官方定律。在景祐年间,宋仁宗特下《访晓雅乐人诏》,言“……如有能晓达古今雅乐,制作法度,及考正钟律,音调得失,灰琯测候此第,并许称荐或自经官司投状,未得发遣赴阙,仰具姓名并所供事状,候敕到限两月奏听指挥。”[3]除此诏外,仁宗时期尚有《博求善候气及晓律者诏》、《采磬石访古尺律诏》等。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文人也多谈礼乐、定律之事。
  在这种环境之下,华镇也同样坚守雅乐为上的理念,对于以“郑卫之音”为代表的俗乐持摒弃观念。对于宋代市民音乐,对其无相关文字记载。由此可见,在华安仁心中,坚持认为俗乐并不登大雅之堂,不当进入文人士大夫讨论范围之中。
  三、华镇音乐美学思想
  华镇音乐思想,首先便为推崇上古雅乐。这与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很大关系,前文已有论述。在《上侍从书三》中,所举之例为舜时的后夔作韶乐、孔子听韶之事;在《乞颁降州军大乐劄子》以三代之盛,以雅颂之乐闻于邦国为例,希望将大乐局所制之乐传及州县;《礼乐论》中同样以孔子闻韶而展开述说;《乐论上》中以“黄帝、尧、舜、禹、汤、文、武,此六七君子者,皆圣人之徳,据崇髙之势者也。”[4]进行评析;《乐论下》中用“故云、咸、英、茎、章、韶、濩、武,皆足以动天地,感鬼神,荡涤流淫,召集和粹,移风昜俗,鼓舞而不知其所以然。”[5]分析音乐教化之用。音乐著述的主要内容以崇上古雅乐为主。
  华镇音乐思想中最为重要的便是礼乐治国,雅乐具有极为重要的教化之用。在其《治论上》中“进礼乐之教,退刑法之政,畅醇厚之风,惩刻薄之俗,示之以君臣父子之论,风之以孝悌忠順之义,循理者异之,不率者放弃之,则民善矣。”[6]礼乐教化思想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华镇在其文章中亦继承了这种思想,并且是对于治国安民真正提出的解决方案。“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4]音乐可以在潜移默化中规范百姓行为,使其向善,培养仁义忠顺等传统封建社会伦理价值观念。在历代王朝中,对于礼乐的重视都是放在极为重要的地步,这也与音乐之用有较大关系。
  推崇上古雅乐是否一定要重归上古礼乐制度。关于这个问题,华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变论》中“昔齐宣王好世俗之乐,孟子谓之今犹古也。夫郑卫之音与雅颂之音远矣,孟子引而同之,岂为佞乎?急其本而缓其末也。夫与民同乐者,乐之本;声容节奏者,乐之末。使孟子进雅颂而退俗乐,则雅颂未必见售,而与民同乐之乐不得明;引而同之,则宣王遂好之矣。”[8]好雅乐,好崇古,最终目的是应与民同乐。声容节奏是雅乐之末,而非雅乐之本,因此对于官方多次定律而无功之事,华镇虽未直接批判,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与范仲淹《今乐犹古乐赋》观点相同,“古之乐兮所以化人,今之乐兮亦和民。在上下之感乐,岂今昔之殊伦?”[9]在当时北宋雅乐多次定律大背景之下,大多数文人均有关于音乐的讨论,对其观点还是有所争议。较为正统与主流的一方,是站在经书之中,逐句考证,妄图恢复到上古礼乐。但也有部分文人重点看到音乐之用,而非音乐之体,只要能够达到教化百姓目的的音乐均是雅乐。华镇便是这一派的代表。
  华镇的音乐美学闪光点在于重点看到音乐之用,雅乐之用。雅乐不是只在官方呼喊的正统口号,更应利用上古礼乐制度,充分发挥音乐教化百姓之能,将所制雅乐积极推行,建立太平社会,达到天下大同的理想社会。空泛地继承上古礼乐,并不能真正使得国家安定,音乐之用是礼乐制度的核心,只有官方与百姓真正与民同乐,那么礼乐制作才真正更有意义。在崇古的外衣之外,更应看到今乐的价值,因此可以说华镇并不是一个复古主义者,在音乐思想领域,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宋代官方对于雅乐的重视,造成这个时期多数文人对于音乐之事的积极参与,在客观上亦推动了中国雅乐本身的发展。华镇作为其中士大夫谈论音乐的代表,从中可以看出对于雅乐的积极看法和现实意义。士大夫广泛地参与此事,对于宋代礼乐制度建设而言也提出了诸多可供实践的意见,双方的互动从另一方面推动了宋代礼乐制度的发展。
  参考文献
  [1]永瑢.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
  [2]司义祖校点.宋大诏令集[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曾枣庄,刘琳.全宋文[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
  [4]李勇先,王蓉贵校点.范仲淹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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