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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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摘要：本文基于2000-2016年省级面板数据对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进行实证研究。通过分析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关联机制发现，二者在产业结构升级、服务新生态创造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层面形成良性互动。基于测算的贸易开放指标对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检验发现，资本要素的区域性贡献呈东中西递减态势;劳动力对东部的发展贡献有限，中部影响为负，西部检验结果不显著;人力资本表现为自东至西贡献度递减趋势;外资投入对东部和中部的影响为负，西部检验结果不显著;产业升级对东部贡献明显，但中、西部呈负效应;政府干预对三大区域的影响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贸易开放度对东部的贡献明显，中、西部地区的检验不显著;加工贸易开放度贡献对东部为正，中部为负，西部未通过检验;一般贸易开放度对各区域的贡献均为显著正向。
　　关键词：贸易开放   电商经济   区域异质性
　　引言
　　改革开放四十年是我国对外贸易不断开放的四十年，渐进式的贸易开放历程对我国经济增长带来了巨大的引致性需求，不断促进国内生产和消费领域的专业化分工和规模扩张，进出口贸易通过国内资源的比较优势实现了外贸经济近几十年的快速增长。自金融危机以来，随着国际市场的消费萎缩，贸易开放带来的外贸经济快速增长红利不断弱化，尤其是2018年美国的单边贸易保护政策给中国外贸经济带来了较大的不确定性。与此同时，我国对外贸易经济在国内仍面临着近年来劳动力、土地等要素成本的不断上涨等不利因素，外贸红利的降低导致外贸经济对国民经济的拉动日趋乏力。与外贸经济结构性减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电商经济的迅速崛起，2015年和2016年的电商交易同比增长高达36.5%和19.8%，而同期外贸同比下降了7.0%和1.0%，电商经济借助于互联网全球化的自然禀赋，在完善的供应链与配套物流支持下已经成为外贸经济增长转型的新动力来源。有鉴于此，本文在贸易开放背景下对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进行实证研究，探讨不同区域贸易开放程度与电商经济发展的关联关系，以谋求新常态时期我国电商经济支持区域外贸经济的转型升级之路。
　　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关联性
　　（一）贸易开放在外贸产业升级层面与电商经济增长形成良性互动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国际贸易在不断优化的供应链引导下不断向着扁平化方向发展。传统外贸条件下的商品贸易分销系统已经不能适应消费者对跨境商品的快速供需关系，随着国际贸易产业链各环节绩效节点的不断提高，参与国际贸易的不同节点企业在电商交易更加扁平化的供需关系下，不断弱化中间分销环节，一方面，提高了商品的流通效率，同时降低了消费者的流通成本，因此电商交易缩短了外贸的产业链条，提高了跨境电商外贸企业的利润水平。电商交易引起的企业流通成本降低和利润提高为企业增加了资本生产要素，有助于促进企业的研发投入和品牌打造，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水平。另一方面，电商交易较传统外贸交易面临着消费者触点多元化、交易规模缩小化和交易频次碎片化等新挑战，电商外贸型企业在生产制造和销售环节也更容易借助大数据和互联网技术对消费市场进行精细化管理，通过精准的消费需求预测进行“产-销-消”对接，建立以客户需求为驱动的柔性化生产供应链，实现外贸企业的智能化生产和产业转型升级。
　　（二）贸易开放在外贸服务新生态创造层面与电商经济形成良性互动
　　基于互联网经济发展的电商经济带动国内有竞争力的商品和服务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同时其关联发展产业也在不断优化升级，电商经济与互联网金融、物流仓储、信息服务等产业的融合发展构成了完善的电商贸易服务新生态。一方面，多产业联合发展的电商贸易服务新生态为创业创新提供了良好的渠道，解决了大量的社会就业并创造出新的税源;另一方面，电商贸易服务新生态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人民币的国际化发展进程，基于电商交易规模的迅速增长和消费多触点特征，以人民币计价的电子支付金融产品在电商交易中得到了快速的推广，为中国货币金融的全球化进程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与此同时，电商贸易服务新生态完善了全球电商贸易企业的信用体系建设。电商贸易服务新生态通过对B2B电商的在线交易大数据的积累，为外贸企业提供了展示企业诚信状况的新平台，通过提供外贸企业电商交易中的交易数据、资信信息等实现线上交易的“信用保障”。
　　（三）贸易开放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层面与电商经济形成良性互动
　　贸易开放下的电商经济从供给和需求两个层面深化对外贸易的供给侧改革。在供给层面，依托“互联网+外贸”发展而来的电商改善了规模贸易对传统贸易供给提出的发展要求，在碎片化贸易的大背景下，小批量和多批次的电商外贸订单正在逐渐代替传统的外贸大额交易，提升了对外贸易的便利性和稳定性。随着国家对电商贸易的政策性扶持不断加大，電商对外贸供给也带动了智能物流及移动互联网等配套产业的供给能力，逐步形成了以电商经济为中心的庞大外贸供给产业经济链。在需求层面，电商交易极大的满足了国内消费群体对国外商品的消费需求。随着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不断提升及消费市场的日益精细化，电商经济通过扁平化的线上交易满足了消费者多元化的消费需求，通过全球范围内的商品贸易流通引导消费需求层面的转型升级，并极大的惠及消费者。
　　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实证分析
　　（一）贸易开放的解释
　　基于学术界对贸易依存度的普遍计算方法，本文参考包群等学者的测算模型，对本文实证的贸易开放变量选择实际关税率、修正的外贸依存度及Dollars指数等指标进行计算，具体的贸易开放表示为，其中i、t分别表示地区和年份，IM和EX分别表示对外贸易进口总额与对外贸易出口总额，GDP表示电商经济的产值。以此类推，地区加工贸易的开放度表示为，一般贸易的开放度表示为。
　　基于本文的研究目标，地区样本的选择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划分标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其中西部地区因西藏地区的对外贸易相关数据缺失，予以剔除;时间样本的选择为2000-2016年;测算所需要的外贸进出口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和地方政府统计局网站，地区电商经济数据来源于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数据库。全国分区域的贸易开放测算结果如表1所示（由于篇幅限制，只列出三大分区结果）。 　　（二）区域异质性的检验
　　模型构建、变量解释与数据来源。基于表1测算的区域对外贸易开放结果，进一步构建静态面板模型对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区域异质性进行实证分析，基于对外贸易开放度、加工贸易开放度和一般贸易开放度的估计模型表示具体如下：
　　模型中的变量解释为：GDP表示电商经济的产值;k、l、hum、fdi、thi和gov为模型中的控制变量，分别表示地区的资本存量、就业人数、人力资本程度（普通高校总人数/地区总人口）、外资占比（外商直接投资总额/地区GDP）、产业升级程度（第三产业产值/地区GDP）和政府干预程度（财政支出总额/地区GDP）;open1it和open2it为模型核心变量，表示加工贸易和一般贸易的开放程度，用地区加工贸易（一般贸易）进出口总额/地区GDP表示。
　　数据来源方面：就业人数、普通高校总人数、地区总人口、外商直接投资、第三产业产值、财政支出、加工贸易和一般贸易进出口总额等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资本存量数据借鉴张军等（2004）的计算方法，把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分为建筑安装工程（45年，折旧率6.9%）、设备工器具购置（20年，折旧率14.9%）和其他费用（25年，折旧率12.1%）三个部分，以此权重计算资产在几何递减情况下的相对效率是9.6%。
　　实证结果与分析。本文选择Eviews7.0软件进行区域异质性的分析，在回归分析中考虑到自相关、异方差等伪回归问题，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来控制不同地区截面数据存在的差异，具体的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根据表2的区域异质性检验结果，资本和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在贸易开放中对电商经济发展的促进差别较大。资本要素对全国总体及三大区域的电商经济发展贡献十分明显，在地区差异上呈现东中西递减的趋势，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地区电商经济发展在电商平台、配套物流及供应链建设等方面对资金的高需求性，东部地区的人口密度和人均消费水平等高于其他地区，因此资本要素投入到电商经济中的带动效应最为显著。劳动力要素在贸易开放中对电商经济增长的贡献十分有限，且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影响因子为负，可以推断出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劳动力向东部转移造成了中西地区的劳动投入空心化现象。
　　从其他的控制变量影响效果看，人力资本对贸易开放下的电商经济增长有一定的贡献，且东部地区的人力资本的学习效应更为明显;外资投入的全国、东部和中部地区影响为负，反映出外资进入在某种程度上对电商经济产生了擠出效应，尤其是外资对零售连锁类流通经济的进入会对电商经济产生负向影响，西部地区的外资影响为正，但不显著，这与现阶段外商投资在西部较少存在较大的关系。产业升级指数在不同区域的影响差异较大，东部地区对电商经济的贡献较为显著，表明了第三产业在东部地区对电商经济的规模发展十分明显，该指标在中西部地区呈现负向效应，其原因是中西部地区的第三产业转型升级更多是通过第二产业的带动，被动的“退二进三”在贸易开放背景下对电商经济的发展贡献十分有限。政府干预对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影响都十分微弱，且估计效果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了电商经济市场已经基本进入市场经济阶段，政府对电商经济发展的干预效果弱化明显。
　　从对外贸易开放度影响区域电商经济的效果看，贸易开放对东部地区的电商经济推动较为明显，其原因是劳动力、资本及产业结构升级等综合性因素导致，而中西部地区的回归不显著很大程度上是统计样本中部分中西部省份的进出口贸易数值较小，再加上该地区在劳动力流失和第三产业升级缓慢等方面的不利因素综合导致。从加工贸易开放度的分区回归系数看，东部地区的影响为正，而中部和西部地区的系数为负，且西部地区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了加工贸易开放程度总体上促进了东部地区的电商经济发展，对中部地区影响微弱，与西部地区的电商经济发展不存在回归关系，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东部地区以加工为导向的出口贸易对电商经济发展奠定了良好的产业基础，且电商交易尤其是跨境类的出口加工都基本设立在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布局稀少。一般贸易开放度对三大区域的电商经济发展均起到了正向促进作用，且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随着一般贸易开放程度的加深，流通领域中的商品周转不断加快，在近年来物流及供应链等配套设施的不断完善下，电商经济的发展充分享受到了一般贸易开放加快的改革红利。
　　结论
　　本文对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的关联性进行分析发现，二者的良性互动体现在外贸产业结构升级、创造外贸服务新生态和外贸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化等层面。文章基于省级面板数据和构建的贸易开放指标，对贸易开放与电商经济增长进行区域异质性检验发现，资本要素对贸易开放下的电商经济发展贡献呈现东中西递减的区域差异;劳动力要素对东部地区电商经济的发展贡献有限，对中部地区的影响为负，西部地区检验不显著。其他控制变量方面，人力资本的贡献度呈现自东至西递减趋势;外资投入对东部和中部地区的影响为负，西部地区检验不显著;产业升级对东部地区的贡献较为明显，但在中、西部地区呈现负效应;政府干预对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影响都十分微弱，且估计效果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贸易开放度对东部地区电商经济的发展贡献较为明显，而中西部地区的回归结果不显著;加工贸易开放度对东部地区的影响为正，而中部和西部地区的系数为负，且西部地区未通过检验;一般贸易开放度对三大区域的电商经济发展均起到正向促进作用，且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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