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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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世界旅游业进入新的全球化红利期，对一国经济发展和促进就业、投资等作用日益突出。许多国家把旅游业置于经济发展的战略性地位，认为旅游业是促进经济可持续增长关联性极强的产业。本文梳理关于旅游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国内外相关文献，分析目前国内外对旅游经济增长研究成果并进行述评，以期为深入开展旅游经济增长研究明确方向。
关键词：旅游业;旅游经济;经济增长;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0年3月10日
一、研究背景
从国际旅游发展大环境看，世界旅游业已进入新的全球化红利期，旅游正成为各国创造就业、出口创收以及拉动基础设施的关键驱动力。随着中国旅游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不断增强，旅游成为我国外交战略和参与全球经济发展的新型载体。从国内经济社会发展大环境看，“十三五”期间，在五大发展理念的指引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旅游发展提供重要机遇，旅游业成为新常态下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驱动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力量、生态文明建设的引领产业、精准扶贫攻坚的重要生力军。党中央、国务院出台加快发展旅游业的系列政策措施，成为激发旅游市场活力、释放旅游政策红利的巨大动力。从国内旅游发展大环境看，旅游业作为国民经济战略性支柱产业地位牢固树立，旅游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业发展方式正在实现从数量规模型到质量效益型的转变;在移动互联网与信息技术日益创新的背景下，“互联网+旅游”的革新浪潮助推产业融合、业态创新、智慧旅游，助推旅游从传统服务业向现代服务业升级换代。
二、国外学者有关研究
部分学者关注影响旅游业经济增长的客观因素。Maddison（2001），Gssling等（2012）认为气候是特定地点旅游业成功的关键决定因素。一个目的地的气候相对于另一个目的地的相对适宜性提供了主要的吸引力，影响前往旅游者的偏好;季节性气候影响到一个地点的高峰访问时间;恶劣的气候条件（包括极端事件）可能影响到访游客的数量和质量。Puhakka（2013）探讨了社会文化的可持续性影响芬兰东北部Oulanka国家公园;Enringht等（2004）将香港作为研究对象，对香港旅游综合竞争力进行分析，认为促进香港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有美食、景点、地标建筑与安全保障等因素。Gooroohurn等（2005）选择旅游资源、社会发展经济、价格水平、对外开放程度、技术水平、环境水平和人力资源保障建立地区旅游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研究发现地区旅游竞争力的强弱会因为选择的对照年份和参照国家不同而不同。Seetaram（2012）指出旅游价格水平、工资水平是影响旅游选择旅游目的地的主要因素。
近几年，有学者利用大数据技术探索社交媒体中游客认知、行为对旅游业发展的影响。Armentano等（2015）、Mcauley和Leskovec（2013）、Priyanka等（2015）认为用户为旅游目的地撰写评论，文本评论数量的增长对目的地旅游会产生影响。Morabito（2015）从大数据中获得客户观点、偏好、需求、态度等数据信息，是旅游价值创造的来源。Gretzel等（2015）提出用社交媒体和移动技术，智能设备和传感器来收集大量数据来创造新的价值主张。Huetal（2017）认为客户在诸如搜索和旅行计划、预订、服务消费及在线信息反馈等旅行活动中会留下电子痕迹，值得挖掘。Marine-Roig & Clavé（2014）提出大数据作为巴塞罗那案例中改进品牌和定位策略的驱动因素。Brandt，Johannes & Neumann（2017）认为大数据可以作为旧金山城市旅游生态系统中用户参与的杠杆，对旅游经济变动起着一定的调节作用。
部分学者开展旅游业对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研究。Anansiriprapha P等（2018）认为旅游业可促进经济增长和环境质量，但也可能限制经济增长。Arslanturk等（2011）认为旅游业发展质量与旅游目的地的文化和环境保护密切相关。Qinghua Luo等（2018）发现旅游业发展对自然保护区的野生动物栖息地会产生严重影响。如栖息地噪声更大，病原微生物带入导致原生态物种患病。Chengcai Tang（2018）从旅游区生命周期角度提出旅游业能耗碳排放的因子分解模型，用于分析旅游业在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碳排放影响因素，据此提倡节能减排政策设计者要注重采用差异化的应对措施。Jafari（2017）研究旅游與生态保护和村庄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关系，发现旅游业在早期对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但后期产生了负面影响。Brahmasrene和Lee（2017）发现旅游业可以抑制碳排放，认为发展生态旅游是有效的。
在对旅游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定量分析中，Balaguer和Cantavella-Jorda（2002）将协整理论应用于研究旅游业与经济之间的关系，发现前者与西班牙区域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关系，且以单向的方式促进该国整体经济增长。Besel和Uygun（2017）通过傅里叶协整分析和时变因果关系分析土耳其经济增长与旅游业发展之间的关系，认为存在着双向因果关系。Arslanturk等（2011）使用矢量误差修正模型（VECM）分析土耳其1963～2006年间数据，显示旅游收入与GDP之间没有格兰杰因果关系。
三、国内学者有关研究
部分国内学者专注于单个因素对旅游经济的作用。左冰（2008）研究影响我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时发现，劳动要素是影响我国旅游经济增长的最关键因素。柳思维（2008）等使用弹性和协整分析方法，研究湘鄂渝黔边区旅游经济增长与旅游就业之间的关系。刘改芳等（2017）提出文化资本通过多渠道投入对旅游经济起到正面促进作用，且作用力持续而稳定。张永庆（2018）等认为交通基础设施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前提条件，高铁更为旅游经济发展带来机遇。 部分国内学者选取多指标综合分析对旅游经济的影响。郭晓佳（2009）等选取游客人数、国内生产总值、客运量、物价水平指数、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宾馆数、旅行社数、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等指标对旅游经济增长进行研究。曹伟（2011）在探究影响青海省旅游收入的影响因素中发现交通和旅游资源数量是影响其旅游收入增长的关键因素。汪鸿（2015）认为旅游经济受旅游需求的影响，包含可自由支配收入、汇率、通货膨胀等因素。詹军（2018）认为，旅游经济受到旅游资源禀赋、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层次因素影响。有部分学者结合时代特征，研究社会现象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如，生延超（2012）基于我国1992～2008年相关数据实证研究，认为我国产业结构调整促进了旅游经济发展。刘佳等（2013）对旅游产业聚集与区域旅游经济增长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实证分析，认为旅游产业聚集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带动作用，区域经济增长对旅游产业聚集产生外部性。罗文斌（2013）认为，人口流动是影响旅游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潘东南（2017）提出旅游资源与设施、科技环境对旅游产业转型升级有重大影响。刘芳等（2018）认为老龄化发展对于旅游业既有挑战又有新的商机。丘萍、张鹏（2019）构建“海上丝绸之路”对海洋旅游影响的评价指标体系，认为“海上丝绸之路”对我国海洋旅游的影响逐渐显现，且政治影响大于经济影响。
有学者关注旅游发展产生差异性的影响因素研究。杨晚华（2019）选取2005～2018年湖南省旅游经济数据，以旅游总收入、国内旅游收入和入境旅游收入为指标，利用基尼系数、泰尔指数、区位熵指数等方法，分析旅游经济发展的时空差异，发现湖南省旅游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布是不均衡的。王鸿昊（2019）认为在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物质环境（如自然环境、旅游资源条件等）与非物质环境（如政府环境、经济环境、社会环境和人力与技术资源条件等）对区域旅游经济产生不同的影响。王新越、刘兰玲（2019）研究2000～2017年城镇化与旅游经济发展的关系及其影响，认为在长江流域，城镇化是影响当地旅游经济发展的格兰杰原因，而旅游经济发展不是城镇化的格兰杰原因;上游、中游、下游流域的城镇化对旅游经济发展的影响存在着差异性。
在旅游业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中，林源源（2010），王琪延等（2010）采用結构方程模型对旅游经济影响因素之间相互作用机制进行分析研究。吴晋等（2012）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小二乘法对新疆旅游经济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毛润泽（2012），金萍（2015）等人运用面板数据构建回归模型进行对旅游经济发展影响因素分析。付向阳等（2015），杨左（2019）运用灰色关联法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余凤龙、王英利（2016）运用变异系数、EDA和重心分析方法构建回归模型分析江苏沿海旅游经济发展特征、影响因素。陈文婕、高雪（2018）对2000～2016年数据，通过VAR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模型，分析结果是广西旅游业与经济之间存在长期稳定和协调关系。隋和刘（2017）利用非线性马尔可夫转换因果关系（MSC）模型分析中国旅游业发展与宏观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蒋莉等（2018）以跨期面板数据为基础，利用GWR模型剖析旅游效率影响因素的失控异质性。邢泽斌等（2019）选取指标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对旅游经济发展进行实证分析。
四、文献述评
在定性研究方面，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主要从供给与需求两个方面选择影响因素，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由于旅游经济发展受各地区自然环境与社会条件的影响很大，针对不同区域的旅游经济影响因素研究，其评价因素构建应各有不同，所以学者们构建的指标体系不具有普适性;国外学者对影响因素分析选择了具有前沿性，如社会文化、游客偏好等因素，还有利用大数据来源和技术探索游客主观评论以及人力资源保障等对旅游经济的影响，是国内学者甚少探究的内容。在定量研究方面，学者们大多利用弹性系数、协整、相关系数、灰色关联度或贡献率等模型开展诸因素对旅游经济的影响研究，各类定量研究方法本身各有优缺点，从不同侧面揭示了各影响因素与旅游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
综上所述，在未来开展旅游经济影响因素的研究中，可以充分借鉴上述研究文献的有益方法，将以大数据为基础的舆情数据、旅游人才的培育数据等因素列入影响旅游经济的范围，尝试综合使用多个模型进行定性与定量分析结果比对，从而避免单一模型研究的单一性。同时，界定在某一特定地域，将定性与定量分析方法有机结合，进一步丰富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的应用，构建适用于特定区域的旅游经济发展预测模型，这样，至少在特定区域的一段时期内是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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