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社会视角下的劳动和社会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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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 欢
[摘 要] 从乌尔里希•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中关于劳动的解标准化谈起,以一种崭新的角度来思考劳动与社会保障看似切合逻辑和实际的关系,在当今社会就业多元化的现实中尝试着寻求解决之道和愿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社会保障在发展变化中进步和更好的作为一种工具来帮助困境中的人,给之以选择的自由。
[关键词] 劳动 社会保障 风险社会
社会保障,或者更严谨地说很大一部分,似乎天生就和就业劳动密不可分,如在我国,管理社会保障的机构在中央政府就叫做劳动与社会保障部(现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地方也相应设置了此类机构;国家在专业设置上也有不少学校将相关的专业命名为劳动和社会保障。而在社会保障的政策设计上,各个不同背景、制度及意识形态下的国家都毫无意外地将社会保障权利的获得和就业联系在一起。如在我国,不管是改革前还是改革后,社会保障无一例外的是与工作联系在一起的,以前依托于单位福利,显而易见是将社会保障的获得与单位(工作)联系在一起,现在虽然保障的获得与工作单位的联系表面上看起来没那么大了,但是实际上很多社会保障权利的获得还是以工作为基础的。如果不劳动就业,那么就没有保障,甚至是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这从逻辑上似乎是解释得通的,似乎这已经成为人们生活常识的一部分而存在,很少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但是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在其著名的风险社会理论中对劳动和社会保障的关系作了新的解读,也许这个对于我们在政策制定执行上会有所启示。
一、现代社会的新变化
原来社会保障和就业的标准化的对应关系是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下提出的,即固定的劳动契约、工作场所和工作时间。当今社会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今社会存在就业岗位短缺的矛盾,而且即使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也只是极其灵活化的工作机会,可能只是一些短期的就业岗位,这和彼时社会有着极大的不同。即在工业社会正发生这一种转变,从终身的单一工作场所里的全职工作(它时刻伴随着失业的可能),到充满风险的灵活、多样和分散的就业体系(它可能永远不会引起完全失去付薪工作这个意义上的失业问题)劳动的间断性造成了劳动者就业时间的间断性,在当今这样对就业有着苛刻规定的社会保障下,有保形同无保。劳动者在这样的情况下,雪上加霜地陷入一个“失业―就业―再失业―再就业”的循环往复的过程中,失业的人疲于奔命,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到的却是和成本不匹配的回报,工作得不到政策的认可,也没有失业后基本的保障。
二、政府的责任和控制手段
生存权和发展权作为基本人权应该是政府的责任。在过去,劳动主要是作为市民社会的原则贯彻下来,这并不是因为人们想利用这种方法对生活中处于不利地位的穷人以一定的物质生活保障,也是因为人们想以此来抵御某些“主体”对社会的危害。劳动是一种日常意义上的社会控制和意义结构,同内在化的统治结构联系在一起的。政府通过将个人纳入劳动领域来实现个人的自我统治和管理,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三、人的权利和自由
社会保障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自由,就业劳动也是一种权利,一种自由,那么社会保障权利的获得要靠劳动来换取,这中间是一种权利的交换,看似是很公平的,其实存在着某种选择自由的剥夺。一旦受保障者出现了与积极就业相悖的行为,比如,有些失业者故意隐瞒自己的就业行为,开办小生意等这些非传统意义的单位(岗位)就业,并对此进行隐瞒已保全获得救助的利益,这往往就会被视为福利依赖者钻了政策的空子,是社会的寄生虫,与此同时也就丧失了作出与积极劳动之外选择的自由与获得保障的权利。
四、就业劳动的垄断
垄断意味着不自由,选择的子集缩小带来的是自由的剥夺。个人有选择的自由,劳动与否都是一个自由人的自由选择。在就业劳动垄断的一旦形成就会造成在失业率居高不下的今日,越来越多的人在被排挤出劳动就业的同时,也会被排挤出整个社会体系之外,没有就业,没有保障。就业劳动带来的垄断有两种:物质和生活。在物质上,就业劳动的背后是金钱;在生活层面上,否定了除了劳动以外的其他活动。
五、生存空间的挤压
如果社会是一个有限的空间,那么这个空间也无疑是对富人有益的空间,穷人位于底层,生存于被富人空间的膨胀挤压得扁扁的空间。在现代社会,富人占据了大量的社会资本,包括经济资本、政治资本等等。很多政策都是为富人服务,富人凭借自身的优势也可以很好的利用政策,这是财富的集聚效应。穷人却因为贫困受限,可利用的政策空间被挤压,而且在挤压的空间中又存在着种种准入条款。没有做多选题的必要,而是答案唯一的单选题――劳动。
六、充分就业的疑问
盲目崇拜充分就业,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政府的误区,不可否认,充分就业表面上看的确是一种繁荣,但是搞清楚“充分就业”不等于“充分生产”更重要。亨利•黑兹利特就认为采取生产最大化政策,同时光明正大地救济一部分失业人口远比打着“充分就业”的幌子,用“制造工业机会”来扰乱生产好的多。文明的进步其实就体现在就业人口的减少,而不是增加上。我国有学者也提出了“让妇女回家”,这并不能简单地作为性别歧视,而是应当考虑该提法背后的积极意义。
针对上述的种种情况,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入手寻找解决之道
1.转变固有的就业观念
社会保障不是自助商店,但是却是人们基本生活保障的最后防线,真正树立人权观点,保障人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国家要真正承担起对公民基本生存权的保障责任和维护公民在无法维持基本生活时享有获得帮助的权利。就业劳动不是唯一出路,除了劳动之外还有别的可能。正如乌尔里希•贝克所指出的那样,将失业救济或者看作是创立另外一种生存方式的启动资金,而不是某种程度上的高高在上的施舍,它跟就业劳动无关,只是税收来负担的公民津贴从而确立的基本的物质保障。从某种以上来讲的自愿失业者得到了选择的自由,自己照顾自己,他们不再需要社会提供岗位,也不再需要社会接纳。
2.打破传统就业垄断,还之以选择自由
在二三十年代,经济学家西尔维奥•格赛尔提出这样的设想:创立小而封闭的、自给自足的社会形式,利息、资本完全没有用处,贸易是按照物物交换或以服务交换服务的原则进行的。这种好似乌托邦式的社会构想在现在看起来仍然没有绝对的可行性,但是这无疑为我们的改革提供了一种可以展望的前景。乌尔里希•贝克提出要看重个人的首创精神,在小的系统里生产产品进行交换,比如,如果有人照顾别人的孩子,跟他们一起玩,或者给他们上课,那么,他可以得到年老时所需要的种种必要服务。支持个人弹性化就业,在劳动合同、劳动地点和劳动时间上更具灵活性。
乌尔里希•贝克在这个问题的解决上并未作出进步一步具体的建议,但是他认为“宽容”有助于该问题的解决。笔者认为也就是对那些基于自己选择自由的人应该给予最大的宽容和理解,给出空间,也许未尝不是最好的解决。
参考文献
[1]【德】乌尔里希•贝克著,何博文译.风险社会.北京:译林出版社,2004.175
[2],[3]【德】乌尔里希•贝克,约翰内斯•威尔姆斯著,路国林译.自由与资本主义――与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对话.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2001,124-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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