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访客   登录/注册

南昌地区产妇产后抑郁症筛查及影响因素分析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邓潇 谢彤 舒宽勇

  [摘要] 目的 了解南昌地区产妇产后抑郁情况及其相关影响因素。 方法 采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中文版)和自编调查问卷对2018年7~12月在江西省妇幼保健院产后门诊就诊的400例产妇进行筛查。 结果 ①共筛查出79名产妇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筛查阳性率为19.75%;②对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相关影响因素进行单因素分析:年龄、孕期并发症、与家人关系是主要影响因素。③对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相关影响因素行多因素Logistic分析:孕期并发症、与家人关系是主要影响因素。 结论 运用工具早期筛查出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至关重要,有孕期并发症、与家人关系不和谐是产妇产后抑郁症风险增加的主要影响因素。医务人员和产妇家属应该对有产后抑郁症倾向的产妇充分关注,提前进行干预,减少产后抑郁症的发生。
  [关键词] 产后;产后抑郁症风险;筛查;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 R749.4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673-9701(2020)26-0116-04
  [Abstract] Objective To understand the situation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in parturients in Nanchang area and the relevant influencing factors. Methods The 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Chinese version) and self-designed questionnaire were used to screen 400 parturients visiting the postnatal clinic of Jiangxi Maternal and Child Health Hospital from July to December 2018. Results ①A total of 79 parturient women were screened out with the risks for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the positive rate of screening was 19.75%. ②Univariate analysis was performed on the risk-relevant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revealed that age, pregnancy complications and family relationships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③Multivariate Logistic analysis was performed on the risk-relevant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revealed that pregnancy complications and family relationships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Conclusion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early screen out the parturients with the risks for postpartum depression by tools. The pregnancy complications and disharmonious relationships with family members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the increasing risk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Medical staff and parturients’ family members should pay full attention to the parturients vulnerable to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intervene in advance to reduce the occurrence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Key words] Postpartum; The risk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Screening; Influencing factor
  近年來,由于国家实施全面开放二胎政策,广大妇女的生育需求增加,产科和产后保健工作者面临巨大挑战。二胎政策的开放导致孕产妇数量激增,有产科并发症的产妇也随之增多,同时产后抑郁症患者亦有增加趋势。发展中国家的产后抑郁症发病率高达 15%~28%[1],该病不仅严重危害产妇的身心健康,也会损害孩子的认知、行为能力及对上学的兴趣,产生一系列心理问题[2],因而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重视和关注。本研究通过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中文版)(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EPDS)[3]及自编调查问卷对南昌地区400例产妇进行产后抑郁症的筛查,并对其相关影响因素进行多元回归分析,为研究这一地区的产后抑郁症情况提供数据支持,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随机选取2018年7~12月在江西省妇幼保健院产后门诊就诊的400例产后42 d产妇进行问卷调查,对其产后抑郁症风险进行筛查,年龄21~40岁。纳入标准[4]:分娩前无抑郁症史,能理解调查内容,至少能在帮助下填写完成调查问卷和自评量表者;自愿参与合作者。排除标准[4]:既往无精神病史和人格障碍,无脑部疾病史,无严重心肺功能障碍,无严重肝肾功能障碍者。本研究经江西省妇幼保健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并由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筛查工具  采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中文版[5],具体涉及10个项目,每个项目为0~3分,0分表示從未有过,1分表示偶尔,2分表示经常,3分表示总是,得分与抑郁程度呈正比。对比抑郁妇女与正常妇女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评分。自编调查问卷(包括年龄、产次、孕期并发症、分娩方式、哺乳、与家人关系、参加孕妇学校等情况)对产妇进行筛查。
  1.2.2 调查方法  经调查员解释后,所有问卷由产妇于产后42 d左右完成。对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妇产科医生给予心理指导,必要时转诊江西省精神病院心理门诊,本研究只进行产后抑郁症的筛查工作,产后抑郁症的诊断需由专业的精神科医生给出。
  1.3 观察指标
  (1)采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进行筛查,评分标准[5]:EPDS评分≥10分被视为具有产后抑郁症的风险,结果判断为阳性;反之,EPDS评分<10分视为无产后抑郁症风险,结果判断为阴性。计算研究对象的筛查阳性率(即具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占总参与筛查产妇的比例)。(2)采用自编调查问卷分析研究对象在年龄、产次、孕期并发症、分娩方式、哺乳、是否参加孕妇学校、文化程度、与家人关系等方面的情况。
  1.4 统计学方法
  用SPSS17.0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统计产后抑郁症的筛查阳性率,对可能影响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相关因素进行单因素及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筛查阳性率
  本研究纳入400例产妇,初产妇211例,经产妇189例,以EPDS评分在10分以上视为有产后抑郁症风险,共筛查出79名产妇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筛查阳性率19.75%(79/400)。
  2.2 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相关影响因素单因素分析
  35岁以上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21~34岁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有孕期并发症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无孕期并发症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家人关系不和谐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与家人关系和谐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初产妇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经产妇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未参与孕妇学校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参与孕妇学校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无母乳喂养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母乳喂养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剖宫产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顺产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高中以下组的筛查阳性率高于高中以上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3 产后抑郁风险的相关影响因素多因素分析
  以是否有产后抑郁风险为因变量,以经单因素相关分析检验P<0.05的三个因素选为自变量,分别为年龄、与家人关系、孕期并发症,并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与家人关系、孕期并发症是南昌地区产妇发生产后抑郁症风险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3 讨论
  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的工作和生活压力都在增大,患者心理问题的风险亦增加。孕产期是女性的特殊阶段,受到体内激素水平波动影响,更易诱发心理问题甚至抑郁。产后抑郁症是一种和婴儿出生相关的产妇情绪障碍,常常发生在产后当日到产后四个月之间,也可能迟至产后一年内发生。产后抑郁症的临床表现包括活力下降、情绪低下、极度悲伤、易怒、注意力不集中、感觉生活没有意义,甚至有自杀倾向等[6]。产后抑郁症不仅严重影响产妇的身心健康,还可能对婴幼儿的情绪、智力发育产生不良影响,且这种不良影响可能持续到孩子的青春期[7]。因此,如能通过早期筛查识别出具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可以及时采取干预措施,减少不良影响,造福家庭和社会。
  产后抑郁症的病因比较复杂,迄今为止发病机制尚未明确。目前,推测产后抑郁症的病因可能有遗传因素、内分泌因素、神经递质因素、免疫因素、社会心理因素等[8]。有研究发现[9],产后抑郁的女性与情绪正常的女性相比,其DNA甲基化发生改变,但有关遗传因素对产后抑郁症的具体发病机制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刘米赛[10]研究发现,产后抑郁症发病率较高,其发生与产后女性甲状腺功能异常尤其TSH水平的降低有关。董金菊[11]研究表明,产后抑郁症患者的雌激素水平显著降低,且与系统性炎症反应及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降低密切相关。胡电等[12]研究表明,血孤啡肽与产后抑郁症的发生发展可能有一定关系。此外,Vaziri等[13]研究发现,给孕26~28周的孕妇补充维生素D直至分娩,这些女性在妊娠后期及产后初期的抑郁评分明显降低。此研究也说明,缺乏维生素D也可导致产后抑郁症发病率上升。
  目前,产后抑郁症的治疗方法主要有药物治疗、心理干预、物理治疗、中药治疗、针灸治疗等[14]。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 hibitors,SSRIs)是产后抑郁症药物治疗的一线用药。然后因为母乳喂养的原因,很多产后抑郁症患者会拒绝药物治疗,更倾向于心理干预。认知行为治疗是心理干预的一种常见方法,近期的Meta分析显示,认知行为治疗在不同的方案中都有显著性的效果[15]。光照治疗是常用的物理疗法,推测光照能增加人体维生素D含量,从而减少产后抑郁症的发生。中医药在治疗产后抑郁症方面也颇有疗效,产后抑郁症在中医属“郁证”范畴,女子以血为本,血赖气生,又赖气行,女子产后气血两亏,易导致肝气郁结。中医治疗郁症,需先辨证,再采取不同方案施治。王丹等[16]研究发现,参芪解郁方通过对产后抑郁症Th1/Th2失衡状态的调节而发挥其效用。王超蕾[17]研究发现,针灸治疗可以显著改善产后抑郁症患者的睡眠质量,缩短入睡时间,提高睡眠效率,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是我国评估孕产期抑郁症最常用的量表[18],分为10个条目,主要是对产妇近一周情绪事件的回顾,操作简单,可在5 min內完成,可以对产妇产后的情绪进行评价、分析。本研究以EPDS评分≥10分作为筛查产后抑郁症阳性的分界线,结果显示400名产妇中有79名产妇的EPDS评分≥10分,具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比率为19.75%。我国大陆不同地区产妇的产后抑郁症患病率为1.1%~52.1%,平均患病率为14.7%[19]。本研究结果表示筛查出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在研究人群中的比率是19.75%,最终产后抑郁症的明确诊断需要专科精神科医生综合病史、临床症状、评估量表及其他情况给出。但本研究同样具有重要意义,美国儿科学会推荐儿科大夫在婴儿出生后1、2、4个月门诊复诊时,对母亲进行产后抑郁症筛查[20]。在我国,妇产科医生是最早接触产妇的医务人员,如能通过早期的筛查识别具有产后抑郁症风险的产妇,给予及时的干预,必要时转诊精神科医生,这利于产妇的精神健康并避免更大的伤害。
  本研究通过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孕期并发症及与家人关系不和谐是导致产妇产后抑郁症风险增加的主要因素。有孕期并发症组产妇的筛查阳性率高于无孕期并发症组产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推测孕期并发症或导致产后结局不理想,或导致产妇早产,或影响产妇身体恢复,这些都对产妇产后心理造成波动,从而易导致产妇出现抑郁的心理状态。与家人关系不和谐组产妇的筛查阳性率高于与家人关系和谐组产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分析原因,不良的家庭氛围严重影响产妇身心恢复,从而增加产妇出现产后抑郁症的风险。有研究显示[21],产后抑郁症的高危因素包括婴儿性别、产后不良休息方式、家庭婚姻紧张、丈夫对产妇的关心、产后亲友的支持等,这与本研究结果相似。相关研究显示,孕产妇得到的社会支持越高,其产后抑郁症的发生率越低[22]。社会支持,是指来源于家人、亲友、医务人员等的支持,包括亲人对产妇情感的支持,为产妇提供舒适的休息环境,可以保证产妇有充足的睡眠,合理安排产后的饮食,医务人员适时的访视和指导,合理的锻炼,产后恢复工作融入社会,都是有效减少产后抑郁症的措施。同时,医务人员和产妇都应认识到,可以通过规范的产检以避免严重的产科并发症,从而减少产妇患产妇抑郁症的风险。此外,和谐的家人关系也能减少产后抑郁症发生风险的重要因素,在孕期及产后,医务人应加强对产妇及家属的宣教。
  综上所述,本研究为今后南昌地区开展产后抑郁症的筛查工作提供了数据支持,分析了相关影响因素。产妇家人和医务人员都应加强对产后抑郁症的认识,通过合适的筛查工具,尽早筛查出有患病风险的人群,及时给予干预措施,必要时进行转诊,可以减少产后抑郁症对母亲和婴儿的伤害。同时,本研究样本量偏少是本研究的缺陷,期待今后在工作中扩大样本量进行更大规模的筛查工作。
  [参考文献]
  [1] Slattengren AH,Prasad S,Kaiseruddin MA. PURLs:Should you screen for postpartum depression?[J]. J Fam Pract,2013,62(11):E1-3.
  [2] Vliegen N,Casalin S,Luyten P. The course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J]. Harv Rev Psychiatry,2014,22(1):1-22.
  [3] 张翠萍,董玲,高雯,等. 天津市区孕产期抑郁筛查结果[J]. 中华围产医学杂志,2016,19(10):788-791.
  [4] 陈帅,刘素芳. 产后抑郁症的相关影响因素分析[J]. 河南医学研究,2018,27(23):4263-4265.
  [5] Teaford D,Goyal D,Mcneish SG. Identification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in an online community[J]. J Obstet Gynecol Neonatal Nurs,2015,44(5):578-586.
  [6] Li W,Yin P,Lao L,et al. Effectiveness of acupuncture used for the management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BioMed Research International,2019:1-8.
  [7] 王新佳,张金佳,刘晓红. 产后抑郁症对婴儿发育的影响[J]. 中国临床医生杂志,2017,45(10):105-109.
  [8] 梁朝霞,陈丹青. 孕产期抑郁症的发病机制[J]. 实用妇产科杂志,2019,35(4):243-246.
  [9] Guintivano J,Arad M,Gould TD,et al. Antenatal prediction of post partum depression with blood DNA methylation biomarkers[J]. Mol Psychiatry,2014,19(5):560-567.
  [10] 刘米赛. 产后抑郁症与甲状腺功能的关系[J]. 中国妇幼保健,2017,32(18):4370-4372.
  [11] 董金菊. 产后抑郁症患者外周血雌激素水平的变化及意义[J]. 中国妇幼保健,2018,33(5):974-976.
  [12] 胡电,古航,洪新如,等. 产后抑郁症患者血孤啡肽水平初步测定[J].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4,18(6):379-380.   [13] Vaziri F,Nasiri S,Tavana Z,et al.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of vi-tamin D supplementation on perinatal depression:In Iranian pregnant mothers[J]. BMC Pregnancy Childbirth,2016,20(16):239.
  [14] 周敏聰,吴静,黄飞翔,等. 产后抑郁症的治疗进展[J]. 中国现代医生,2018,56(32):159-163.
  [15] Sockol LE.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efficacy of 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 for treating and preventing perinatal depression[J]. J Affect Disord,2015,177:7-21.
  [16] 王丹,赵瑞珍,曲淼,等. 补益心脾对产后抑郁症大鼠模型Th1/Th2平衡细胞免疫调节作用的影响[J]. 世界中医药,2018,13(11):2823-2828.
  [17] 王超蕾. 针灸治疗对产后抑郁症睡眠障碍的效果[J]. 山西职工医学院学报,2019,29(4):107-109.
  [18] 陈莉,单楠,漆洪波. 孕产期抑郁症的治疗策略[J]. 实用妇产科杂志,2019,35(4):248-251.
  [19] 产后抑郁防治指南撰写专家组. 产后抑郁症防治指南的专家共识(基于产科和社区医生)[J]. 中国妇产科临床杂志,2014,15(6):572-576.
  [20] Eals MF,Yogman MW,Mattson G,et al. Incorporating recognition and management of perinatal depression into pediatric practice[J]. Pediatrics,2019,143(1):1-9.
  [21] Amiel Castro RT,Pataky EA,Ehlert U. Associations between premenstrual syndrome and postpartum depression:A systematic literature review[J]. Biol Psychol,2018, S0301-0511(18):30 088-30 094.
  [22] Lefkovics E,Rigó JJr,Kovócs I,et al. Effect of maternal depression and anxiety on mother's perception of child and the protective role of social support[J]. J Reprod Infant Psychol,2018,36(4):434-448.
  (收稿日期:2020-06-03)
转载注明来源:https://www.xzbu.com/6/view-1535046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