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全球价值链的服务外包产业升级路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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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发展国际服务外包对于缓解我国环境和资源短缺的瓶颈问题，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等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大力发展国际服务外包产业还存在不足，整个产业还处于国际服务外包价值链的低端。本文从全球价值链角度出发，归纳分析了中国服务外包企业的升级路径，即专业服务型、自主创新型和技术拓展型这三种路径，并提炼了相应的升级机制和驱动力。
　　
　　关键词　服务外包　升级　价值链路径
　　近年来，以现代服务业转移为主要特征的新一轮世界产业结构调整方兴未艾。由于国际服务外包对于缓解我国环境污染和资源短缺的瓶颈问题，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保持经济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在我国得到广泛重视，有关部门制定了一系列促进产业发展的政策措施。许多省市也都提出了大力发展国际服务外包的战略构想。当前，我国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发展仍然面临一些深层次的挑战，发展过程中还存在不少瓶颈。我国广大外包承包商的能力还存在不足，整个产业处于国际服务外包价值链的低端。因此，在全球价值链背景下，探讨外包服务商的升级路径成为一个迫切的问题。
　　
　　一、全球价值链下的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升级路径
　　
　　(一)国际服务外包产业的全球价值链构成
　　全球价值链是指为实现商品或服务价值而连接生产、销售、回收处理等过程的全球性跨企业网络组织，涉及从研发、设计、采购和物流、半成品和成品的生产和分销、直至最终消费和售后服务的整个过程。外包活动表现为价值链的整合重组，外包的实质是用接包方企业的价值活动来替代发包方原有的价值活动。
　　在全球服务外包产业价值链中，位于上游的是研发、标准制定、需求分析、整体解决方案等高端的价值链环节。占据这些环节的跨国公司研究、制定并控制了国际服务外包价值链的核心技术、体系结构和标准，操控着整个产业的游戏规则。如美国掌握核心技术，垄断标准制定，长期以来一直在全球软件产业价值链中居于领先地位。在全球服务外包产业价值链中，占据中端的是设计、业务项目或者流程解决方案、售后服务，销售等中间环节，这些环节在服务外包产业价值链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在这个环节中，充分利用了本国信息化机遇的印度、爱尔兰等国具有全球竞争优势。如印度企业从事系统模块开发和少量部分创新性的核心技术开发，并参与产业规则的制定，能提供流程解决方案。而我国大多数国际服务外包企业则处在产业价值链的低端，主要从事一些软件模块编码测试、后台支持、呼叫中心、数据处理等结构化的简单服务。在国际服务外包市场竞争中处于被动从属地位，只能服从于上游的游戏规则。
　　(二)全球价值链下的服务外包承包商类型
　　从全球价值链的视角来研究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升级问题的关键之一就是识别服务外包中承包商的各种类型。不同类型的承包商将会有不同的升级道路和前景。承包商的各种类型可通过其在价值链中所处位置以及承担角色来进行区分。根据承包商在价值链中所处位置及承担角色，可以将承包商分为附属型、关系型和自主型。
　　附属型承包商通常自身能力弱，从事的任务范围比较狭窄简单，如系统模块编码、测试和维护、呼叫中心等活动。附属型接包商在发包商完成设计后，根据参数化的标准和流程规范提供外包服务。发包商对接包商实行层级的支配和控制，接包商对发包商国际经济合作2010年第9期存在依赖性，缺乏谈判能力，转换成本高，被锁定性强。当前我国绝大部分承包商仍然属于这种类型。关系型承包商则具有较强的专业服务能力，能承接更复杂项目，如根据客户需求进行概要设计、个性化定制，甚至主动为品牌客户规划新产品，能提供流程解决方案。与发包方的关系也比较平等，双方具有能力互补性，主要通过信任、声誉机制等来保证长期合作的顺利开展。承包商的业务来源和利润水平有一定保障。我国一部分服务外包企业已经升级到这种类型承包商，如博彦科技、软通动力、中讯等企业。自主型承包商则指那些具有相当强实力，能自主创新进行产品开发，提供整体解决方案，自主选择市场和外包项目来源，在外包服务中相对处于主导地位的承包商。自主型承包商的数量相对较少，属于交钥匙接包商(Turn一key Sup―plier)，可以具有或不具有自主品牌。这种类型承包商能自主地开展上游的需求分析，具有相当的研发能力，与发包商之间建立了相当平等的战略联盟关系，并参与产业标准制定，从而削弱了主导厂商的产业控制。国内自主型承包商数量还很少，典型的如东软集团。
　　(三)全球价值链下的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升级模式
　　基于全球价值链的视角，Humphrey和Schmintz 提出了一种以企业为中心、由低级到高级的四层次升级模式：一是工艺流程升级，即通过提升价值链中某环节的工艺流程效率或对生产体系进行改进来提高效率，如提高存货周转率和生产效率，由此达到升级目的；二是产品升级，即通过设计新产品或改进现有产品来达到升级目的；三是产业功能升级，即通过重新组合价值链中环节，或从现有低附加值环节转移到高附加值环节(如生产环节向设计和营销环节转移)来完成升级；四是链条升级，即将在一条价值链上获得的知识和能力转移到另一条价值量更高的价值链的升级方式。尽管学术界在关于升级模式的论述中提到各种不同的模式，但基本上可以归入以上四种模式，这四种模式在实践中也得到了较广泛认可。本文通过对近十家国内有代表性的国际服务外包企业进行的调研访谈，基于Humphrey和Schmitz的升级模式，归纳总结了我国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升级的几种路径。对于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升级而言，主要是通过其中的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功能升级和产品升级这三种模式，实现承包商类型的跨越式转变，达到升级转型目的。
　　
　　二、中国国际服务外包产业的升级路径选择及驱动力
　　
　　当前，我国绝大部分承包商仍然属于附属型的承包商，从事的是一些测试、编码、数据处理、呼叫中心等低端的价值链环节。为提高国际服务外包业务的附加值，在服务外包价值链占据更有利位置，广大承包商需要根据自身资源能力禀赋，选择合适的升级路径，通过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功能升级和产品升级等升级模式，实现向关系型和自主型承包商的升级转型。根据所采用的升级模式，跨越的价值链环节和实现的承包商类型转变，可以把国际服务外包企业的升级路径分为技术拓展型、专业服务型和自主创新型三种(图1)。所对应的升级模式、升级机制及驱动力，代表企业如表1。
　　(一)专业服务型
　　专业服务型升级路径指通过提升服务外包交付能力及运作能力来提升某个专业领域的

服务水平，最终在某个专业中低端价值链环节中具有成本优势。升级后由于能稳定高效地完成国际服务外包的某个价值链环节，承包商将与发包方建立一种关系型合作关系，业务来源稳定，利润率也得到一定保证，最终完成从附属型向关系型的转变过程。比如访谈中发现某公司近几年的管理不断规范，能力不断长进。在项目管理、品质管理方面都有提升。原来建立文档、监控的关键点、监控的周期不够系统，现在不断完善系统化。管理方式从最开始十多人的作坊式，到后来逐渐分工明确(分为管理者、测试者、开发者)再到进度管理等不断进步，形成了自己的方法论系统，有效地预期和安排了工期。相应地，与客户的合作关系得以强化，被公司的最大客户日立公司列为金牌合作伙伴，日立出钱为公司拉了一条网络专线，提供电话号码和备用的交换机，主要用于电视会议，同时并入客户方的局域网，公司可以拿着数据在测试环境中进行测试，获得设计资料等。
　　在国际服务外包升级过程中，能最终走向研发、自主创新、品牌建设等上下游环节实现功能和产品升级的企业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服务外包企业是通过某个中低端价值链环节的工艺升级来实现升级，因此，专业服务型升级是广大中小服务外包企业的首要升级路径。主要的升级机制及驱动力包括资质认证(如cMMI)、规模经济、流程改进、领域知识学习、专业化等。
　　专业服务型升级的核心是工艺流程升级和专业化，用以改变目前项目管理能力弱，过程管理成熟度水平低的现状。当前许多服务外包承包商的项目管理能力较低，不少项目还处在过程管理滞后的外包服务早期，缺乏完善规范的外包服务流程等。许多服务工程师缺乏质量意识和团队合作精神，难以与外包服务过程国际标准接轨，导致不少项目出现质量问题，影响了服务外包承包商的声誉和国际服务外包产业的长期发展，因此必须通过资质认证和流程改进等途径，提升项目管理水平和服务外包成熟度。认证过程对系统地提升公司的流程规范和管理能力能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规范公司制度。但是在通过标准之后，一些承包商可能会出现执行不力的情况。为此，还必须通过企业内系统培训、人力资源激励等手段提高认证的最终效果。另外，通过承担更多的项目，获取规模经济，获得干中学的学习效应也是升级的有效机制。最后，通过学习发包方的过程管理经验，吸纳有效的业务流程也有助于实现工艺流程升级。专业化则意味着通过深耕某个业务领域，主攻某个价值链环节，在某种业务领域或环节中具备竞争优势。为此必须通过业务领域知识学习等渠道构筑专业化优势。
　　(二)技术拓展型
　　技术拓展型是指企业通过提升在设计、研发、需求分析、系统设计等高价值环节的技术水平来实现从附属型一关系型一自主型的转型升级。这种升级涉及从价值链下游到上游的功能升级。比如博彦早期依附于大企业价值链国际经济合作2010年第9期的低端，后来从为微软Win－dows95、WindowsNT、Exchange等软件本地化和测试项目起步，不断提升技术水平。从几个人发展到3000多人，年复合自然增长率达到70％，已成为惠普、IBM、索尼、雅虎、SUN、英特尔等企业的金牌合作伙伴，在国际服务外包领域建立了相当的竞争优势，胜利实现了技术跨越。博彦在技术拓展过程中，相继开发出一系列针对不同行业的软件开发工具，提高了开发的效率和服务质量，形成自己独特的核心竞争力。例如，以前的软件在线测试服务全部用手工，速度慢效率低，博彦科技研究后开发出一款工具软件，可以自动识别待测试软件中属于重复性的可以通过机器自动完成测试的部分。再比如，所从事的软件汉化工作属于软件外包业的低端服务，博彦科技却通过整合全球不同地区的资源，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的解决方案，发展出一种一揽子本地化外包服务新模式，能同时为客户提供35种语言的本地化服务。
　　在技术拓展型升级过程中，发包方到承包商的技术转移、研发和国内外市场联动是关键的提升机制。比如博彦通过构建学习型组织，借鉴微软的各种软件测试工具，吸收了项目管理技能，提升了自身技术水平。为此应该通过在海外设立分支机构、建立技术联盟、派驻桥梁工程师等途径提高知识溢出的吸收率。另外，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西方国家为了保障本国居民的就业，试图限制一些高附加值的业务外包到低成本的海外国家。为此必须适当考虑通过国内外市场联动机制。通过发掘国内市场的高端项目来提升系统分析与设计、系统集成等技术能力。
　　(三)自主创新型
　　自主创新型指一些服务外包企业在通过从事服务外包项目提升了自身能力后，开始进行自主创新，开发自有品牌的升级路径。这种路径涉及跨价值链环节的功能升级，也包含新创产品或者改进既有产品的产品升级模式。采纳这种路径的既包括一些原来就有自主知识产权产品的外包服务企业(如东软)，还包括一些试图掌握核心模块技术进行自主品牌新创的服务外包企业(如托文科技)。一些服务外包企业在长期做外包项目后，可能会发现利润率难以保持或者提高；而当能力提高后，会开始更多地关注国内市场或开始做一些自主品牌的软件产品。
　　要实现自主创新型升级，不能简单地停留于中低端服务外包项目，而应该逐渐向某个特定服务领域渗透，同时切人终端客户、行业客户业务核心领域。关键的升级机制包括领域知识学习、管理和营销能力提升、研发、渠道管理、市场开发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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