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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育必须重视学生表演能力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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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是情感的艺术。伟大的哲学家黑格尔十分重视音乐的情感表现性,他认为“音乐能表现一切各不相同的特殊情感,灵魂中一切深浅程度不同的欢乐、喜悦、谐趣、轻浮、任性和兴高采烈;一切程度不同的焦躁、烦恼、忧愁、哀伤、痛苦和惆怅等,乃至敬畏、崇拜和爱之类情绪都属于音乐所表现的特殊领域。”德国作曲家门德尔松更是把音乐当作一种至高无上的表达方式,常常用钢琴曲代替书信寄给家人,用以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体会是:“真正的音乐能将千百种美好的事物灌注心田,胜过语言。”哲学家尼采也曾经这样说过:“语言作为现象的器官和符号,绝对不能把音乐的至深内容加以披露。当它试图模仿音乐时,它同音乐只能有一种外表的接触,我们仍然不能借任何抒情的口向音乐的至深内容靠近一步。”俄罗斯文豪屠格涅夫在小说《春潮》中这样写道:“没有一种言辞可以充分表达出这些深刻而强烈的并且是不太清晰的、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情感,只有音乐才能把这些情感表现出来。”确实这样,音乐可以用旋律的起伏、节奏的张弛、音色的明暗、和声的浓淡、音响的层次,在时间的运动中充分展现人的情感无比丰富的变化发展,这是任何其他的艺术形式所不能企及的。正如当代美国作曲家科普兰所言:“在不同的时刻,音乐表达了安详或洋溢的情感,懊悔或胜利、愤怒或喜悦的情绪。它以无数细腻的差别和变化表达其中的每一种情绪以及许多别的情绪,它甚至可以表达一种任何语言中都找不到适当言辞的含义。”音乐可以将我们的主观世界过程充分得到展开,它通过一种建立在模仿、象征、暗示和表情基础上的表现过程,将一切与人的内心生活密切相连的情感世界充分展示出来,使人们可以利用音乐来散发自己的主观体验并求得平衡。
  音乐作品中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内涵。作为二度创作的音乐表演,一方面它的最重要的艺术使命之一就是深刻揭示和完美再现音乐中的情感内涵。与此同时,人们在演唱、奏乐进行音乐表演的时候同样可以表现自己的情感。因为“音乐是写下来没有生命的音符,需要通过表演来给予它生命。”无论作曲家把乐谱写得多么详尽,用了多少表情术语,都无法记录出音乐运动的内在韵律和微妙变化,更无法记下蕴含在音乐作品中的种种情感和思绪。要使乐谱中潜藏的生动乐思得到发掘,使乐谱无法记录的东西得到丰富和补充,无不有赖于音乐表演者的再创造。正像指挥大师小泽征尔曾经说过的那样:“总谱上的标志是忧伤,但是几分忧伤、哪种忧伤呢?内在的、暗淡的,或者仅仅是愁眉不展的?作曲家没有说明,只有表演者自己去做出判断。”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卡拉斯也特别重视歌唱的表情性。她说:“美声是表情。单有一个美丽的声音是不够的,必须将你的声音为音乐服务。作曲家为你写下了音符,歌唱家必须把音乐和表情放进这些音符中,一定要将作曲家原来希望的千种色彩和千种表情添加上去。”她强调:“凡在音乐上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有表情。每个装饰音都必须为音乐服务。你必须为每一个颤音找到意义。而据此正确表达快乐、忧愁或悲伤的感情。”我国著名琵琶演奏家刘德海也深有体会地说:“在奏乐前,需要从三个方面进行构思――用什么样的情感去宣扬什么样的理念;用什么样的音响去抒发什么样的情感;用什么样的技法去制造什么样的音响。”
  这些精辟的见解既是对音乐表演技法和情感表现之间关系的高度概括,实际上也提出了音乐表演技法和情感表现相统一的要求。音乐表演作为二度创作,是赋予音乐作品以生命的创造行为,它不仅是忠实地再现原作,而且还有可能通过富于创造性的表演,对原作予以补充和丰富,甚至超出作曲家的设想,使音乐作品焕发出新的光彩。因此,音乐教育必须高度重视歌唱、器乐、舞蹈等音乐表演活动,必须高度重视学生表演能力的培养,使学生有能力通过演唱、演奏等音乐的手段来抒发情感。所谓音乐的手段――也就是指音乐中情感的表现是通过声音的、节奏的途径,而不是视觉的、空间的形式来加以实现的。例如在歌唱活动中,学生通过自己张嘴歌唱的主体活动,在歌唱中倾听,在倾听中分辨,在分辨中进行比较和反思,在反思中进一步去尝试、修正和改进自己的演唱,从而逐渐学习体会自己的歌声和歌声所要表达的情绪情感之间存在的或深、或浅、或细、或粗、或贴切、或南辕北辙的妙不可言的关系,进而通过自己有节制的声音控制来提高歌唱的情感表现力,同时既使个人的情感体验更加丰富、更加细腻。也使集体的情感在共同的演唱和品味中达到和谐与共鸣。
  毫无疑问,在演唱、演奏等音乐表演活动中,音乐情感的外在的形式表现必须以音乐知识的掌握、技术的训练为基础,但是绝不能过分崇尚技术,错误地把技术的训练放在首位,使音乐课堂变成了技术训练场,忽略了学生对音乐情感的主动体验。事实上,只有表演者把自己的真实情感投入到音乐的表演中去,才能做到真实、生动地传达与再现音乐中的情感内涵,并使听众也受到同样的感动。中国传统音乐美学历来十分强调音乐的表演必须建立在充分理解乐曲情感内涵的基础上,必须在音乐的表演中投入自己的真情实感。音乐表演中投入的情感,是建立在对表演作品情感内涵体验的基础之上的,它不仅要求表演者要善于调动自己平素的情感积累,唤起真实的情感回忆,还要求表演者有意识地去体验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或是体验得很不充分然而却为艺术表现所需要的情感。所以说在音乐的表演中投入的就不仅仅是表演者自己平素的真实情感,而且是对远远超出个人生活局限的更为广阔和深邃的情感的体验。这种艺术化了的情感既有表演者的真实情感作为种子,同时又是经过提炼、升华了的与音乐中的情感内涵融为一体的。显然,这种有意义的音乐表演活动对于提升人的情感品质是极其宝贵的。
  音乐是青少年最喜爱的艺术形式之一,音乐之所以能够表现情感,其基本原因在于情感的运动形态与音乐的运动形态之间存在着同构关系,音乐是感情的逻辑表现,是感情的形式化。音乐的声音“能够最准确地体现和传达以情感为主的信息”,“音乐凭借声音的运动直接渗透到一切心灵运动的内在的发源地。”
  音乐教育必须重视和挖掘音乐的情感意义,教给学生在美妙的音乐中学习感受、体验和表达人类共同相通的朴素、细腻、高贵的情感,在音乐的表演活动中学习大胆、细致、优雅、从容地通过音乐的手段表现自我情感的方法、手段和途径,学会主动调动自己的情绪情感去展开有意义的感知、注意、记忆、想象、理解等主体积极的心理活动,使情感机制参与音乐教育的全过程,通过必要的音乐知识和技能,即通过音乐本身所特有的路径获得对音乐情感的准确、细致、深刻的感受、体验和理解,并有能力通过音乐的手段,在音乐表演活动中充分表现他所体验到的音乐的美好情感和自我的情感,从而使自己的情感得到提升。
  王懿颖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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