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爬山虎!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吴运臻

　　住房乃商品房,前一栋楼下不知谁家栽了一株(也或几株)爬山虎。年前搬来时,爬山虎活泼泼刚爬到三楼,二楼房侧那一户窗墙都给遮得严严实实了。也许为着光的原因房主也曾拨弄过(但我没见着)。朋友来玩,皆叹那主人的好性儿。
　　转眼,我搬来年余,闲来无事便常爱极目而望,极目处首先入眼的便是那一墙绿色。每天早晨,当我还在被里蜷伏,鸟儿啾啾便是我起床的号角。它们的准时和热烈甚至都会让我想起:在寸土寸金的都市,鸟儿的欢唱难道就没有那一墙绿色的铺垫吗?
　　可今天我看到了什么?
　　四楼边住户正用一竹竿戕杀我那一墙绿色!他先是在侧面用竹竿上下刨打、转 ,力之所及,爬山虎不是断截就是离墙翻下,如果不是有一根电话线拦腰接住,可能它们便将“全军覆没”了。时间不过好几分钟,房主的“斩首行动”便已告罄,这时,我看到使劲地在挥动着长竿,一下、两下……再也够不着后,终于缩进了屋里。
　　我立在窗前,既哀且怒,可怜爬山虎年多来的努力,还没有为四楼的住家庇荫,人家就已“棒喝”了!同时,我又不得不为它们幸庆,一年来的努力毕竟没有全白费,沿墙棱毕竟还剩有好些个不屈的生命。在没有墙可依的地方,它们的枝丫根伸出竟有尺余,横长着,向上长着,风动它们便动,像手臂,像旗帜,在招展生命的旺盛和热烈!不曾想,四楼的房主竟没有止步,退出的竹竿竟又从另一面直击而下,可怜那些手臂、那些旗帜,纷纷坠下……
　　房主的长杆还在尽力的上下挥舞,但我已不忍再看,只觉心里憋闷得想骂娘!
　　――爬山虎的伸展极不容易:在与地面成90度的砖墙上,它们积蓄了全身气力方能艰难向上生长,又总是站稳了脚跟才长出不大的叶片。那份谦恭那份执著,任谁看了都不忍把它们当作展示人类伟力的对象。可何曾想它们今日竟遭了如此的劫难?!
　　唉,就算我骂了又能怎样?(我又该骂谁去?)
　　人和其他活物一样,活着保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便将你连根拔除了。可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们便不能因了那随时的断裂而裹足不前。不是吗,爬山虎?还有半年我就又要重回工作岗位了,也许还会重回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也许这一去就只能是永诀,但无论是哪种结果,我都会为你祝福――我的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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