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内需视角下的社会保障机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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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郑杰
摘要：阐释了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理论，介绍了美国和日本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经验，概括了国内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理论，提出了通过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扩大内需 社会保障 机制 政府
一、引言
长期以来，我国经济增长主要靠投资和出口拉动，存在储蓄率过高、消费率过低的结构性矛盾，对于我国经济的长期发展不利。我国内需迟迟难以启动，与我国社会保障机制尚未健全及由此造成的居民消费信心不足、不敢消费现象密切相关。因此，完善我国社会保障机制，充分发挥社会保障刺激内需的作用，是扩大内需的重要、并且行之有效的方式，同时对我国经济发展方式和社会结构的全面转型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理论阐释
关于社会保障机制，国内尚无公认的定义。刘远风（2010）从社会保障机制和功能的复杂性角度，将社会保障机制定义为“社会保障各要素之间及社会保障要素与其他社会经济要素之间相互作用的方式及其动态过程①。”而克雷斯・德・纽伯格（Chris de Neubourg）则认为，社会保障政策应被定义为管理风险的社会手段，因此引入福利五边形的概念作为分析社会福利的基本框架，考虑到了市场、家庭、社会网络、政府和会员组织的互动过程②。笔者认为，政府、经济、社会三方的互动是社会保障机制的主线。其中社会与经济的“二律背反”要求政府的介入，从而分别作用于社会和市场，形成政府与社会的互动、政府与经济的互动，即表现为社会保障稳定社会的机制和社会保障调节经济的机制，它们直接或间接地刺激到居民消费。
（一）社会保障直接刺激消费的机制
社会保障直接刺激消费的机制是通过消除市场经济的负面影响来实现的。阿马蒂亚・森认为，GDP的增长并不意味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政府在追求经济增长的同时要注意改善贫富悬殊等不平等现象③。由此可见，社会保障机制稳定社会的主要方式是收入再分配，其中包括劳动者个人的收入再分配和全社会的收入再分配。其中，前者的理论依据是由美国经济学家莫迪利亚尼等人创立的生命周期假说，而后者的理论依据则是庇古的边际效用递减的社会福利思想。另外，社会保障作为一种互助共济的制度，具有较大的外部性。因此，社会保障机制一方面有效地增大了整个社会的边际消费倾向，另一方面也为居民消费提供了安定和谐的消费环境。
（二）社会保障间接刺激消费的机制
社会保障调节经济的机制是通过作用于消费环境而间接影响到居民的消费能力及消费倾向的。从影响消费的外因来说，一个健康运行、持续发展的社会经济环境，可以大大增强消费者当期消费的信心，从而提高社会的总体消费水平；而社会经济运行失调，则会大大减少社会成员的当期消费，刚刚过去的这次经济危机就是很好的例证。而社会保障机制一方面可以通过熨平经济周期为居民消费创造一个有利的大环境，另一方面通过深化资本市场增强人们的自我保障能力，进而释放抑制的消费需求。
三、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国际经验
从世界各国发展经验来看，利用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典型案例为美国和日本。而这两个国家对于社会保障机制的定位又有不同。美国主要是将社会保障机制作为应对经济危机的临时手段和紧急措施，日本则将社会保障机制提高到国家发展的战略地位，社保机制的完善贯穿于经济发展的过程之中。在前不久的金融危机中，中国政府首次将社会保障机制作为反危机的手段加以运用，推行“社保新政”，就是借鉴了美国的经验。而在经济社会结构转型的现在，日本的经验则更具有借鉴意义。
（一）美国
美国的社会保障制度是在20世纪30年代的世界资本主义危机之后建立起来的，其建立原因之一就是为耐用消费品时代的消费模式创造相应的制度要求。它不但在应对经济危机中起到了积极作用，而且为美国经济的转型和腾飞奠定了基础。根据郑秉文的研究，美国1935年建立社保制度之后，私人消费支出一直稳定在60―70%之间，并稳中有升（如上图所示）。美国的经验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应对经济转型的思路，在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引入社会保障机制，从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由“投资拉动型”变为“内需驱动型”，获得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
（二）日本
日本也是利用社会保障机制促进经济发展的典型国家，但又与美国存在着明显的不同。首先，社会保障体系建立之初的经济基础不同。美国经过20世纪最初20多年的发展，经济已经走向繁荣。而日本刚刚处于二战之后百废待兴之时，把“经济成长”作为国家目标，“国民皆保险”的实现被公认发挥了相当的刺激作用④。其次，日本具有高额的储蓄率，这不仅与勤俭的传统有关，同样也是出于对未来不确定性风险的预防。在国民收入倍增计划的十年间，得益于收入分配向国民倾斜和社会保障的不断完善，消费需求非常旺盛，消费与储蓄出现了共同增长的局面（见下表）。日本的经验告诉我们，人民福利的增加才是国家发展的根本目的。换一种思路，反过来以社会保障的完善作为扩大内需的先行条件，反而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四、国内社会保障机制刺激内需的分析
国内学者就世界范围内社会保障与居民消费之间的关系是存在争论的，但是对于国内情况的看法却惊人地一致，认为我国的社会保障水平与居民消费水平和倾向之间有着明显的相关性。一部分学者通过定性的分析方法论证了这一点，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樊彩耀（2000）⑤的分析，他分别从两个方面证明这一关联性：一是城镇居民消费倾向所发生的阶段性变化与社会保险福利费用支出的变化趋势基本吻合。二是我国社会保障体制改革较早的地区消费水平增长明显高于改革较晚的地区。另外，还有一部分学者运用回归分析等实证方法加以研究，证明了社会保障与居民消费直接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认为我国内需不振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社会保障制度的不完善。
结合国内情况以及国际经验，我们可以看到社会保障机制对于扩大内需的重要意义。然而我国的社会保障建设尚处于起步阶段，存在着明显的不足，还没能充分发挥出应有的功能。这种不足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覆盖面狭窄，对于城市非正规就业人员、农民工和城市贫困居民的保障力度不够。二是保障水平较低，政府财政对社会保障投入少，无法满足居民保障需求。三是发展不平衡，城乡间、地区间以及行业间无法很好地体现公平性。与之对应，我们可以从这三个方面着手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以发挥其刺激内需的机制。
五、结语
当前我国处于经济社会结构转型的矛盾凸显期，存在着经济过度依赖投资、人口红利即将结束等问题。此时政府更应当格外关注民生，将经济发展与社会福利的增加联系起来，回归经济发展的本意，将社会保障机制的完善作为刺激内需的驱动力，以推动经济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当前，我国政府在完善社会保障体制方面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但同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完善我国的社会保障机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既需要政府的重视和大力投入，也需要社会各界的不懈努力。■
参考文献：
①刘远风．金融危机视角下的社会保障机制及其功能述评[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10（2）：100-104
②罗兰德・斯哥（Roland Sigg）等编．地球村的社会保障―全球化和社会保障面临的挑战[C]．北京：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第303页
③（印）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7月第1版，第42页
④（日）广井良典．日本社会保障的经验―以不发达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整备过程为视角[J]．社会保障研究，2005（1）：68-79
⑤樊彩耀．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促进居民消费增长[J]．宏观经济研究，2000(7)：53-57
（郑杰，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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