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社区教育投资的若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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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段 一 谢 芸
摘 要:社区教育是构建终身教育的一个学习平台,而社区教育能否正常运作的一个关键是必要和适当的人、财、物方面的一系列教育资源的投入。本文依据社区教育的准公共物品理论,提出了关于建立以地方政府作为社区教育投资主体、建立与人均GDP挂钩的社区教育成本核算体系等若干建议。
关键词:社区教育;终身教育;准公共物品
一、问题的提出
社区教育的兴起是建立在终身教育和学习化社会的基础之上的,而对于终身教育,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在有关教育资源的问题方面提出了三个问题:
为使终身教育成为现实可能需要哪些资源?在怎样的条件下,社会有能力建成终身教育体系?政府制定的政策在帮助满足这些条件的过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毫无疑问,社区教育是构建终身教育的一个学习平台,而社区教育能否正常运作的一个关键是必要和适当的人、财、物方面的一系列教育资源的投入,一句话,社区教育由谁来买单?
在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过程中,我们长期面临的主要矛盾是优质教育的巨大需求和教育经费的总体投入不足。这里的具体表现一个是城乡差别,一个是东西部地区之间的差别,在处理带有全局性的普遍性的矛盾时,我们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必须是基于我国尚处于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这样的一个社会现实,必须面对还有许多落后地区的适龄儿童不能入学的现实,所以,我国总体的教育投资应该更多地投向社会收益率较高的基础教育,在这样的教育背景下,还谈不上终身教育,而讨论社区教育的投资当然也过于超前。然而,在我国的一些东部地区,在上海、北京、天津、广州等一些国际化大都市,教育资源优化配置的主要矛盾已经正在从教育投资不足转向教育投资结构的优化和均衡,于是,社区教育的投资就正在成为一个被大家关注的热点。
二、社区教育投资的内涵
千百年来,我们的教育对象只是青少年,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这种“人过三十不学艺”的观念已经变得过时和陈旧,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有教无类”“学无止境”的社会正在向我们走来。在面对这样一个学习性社会,我们认为,社区教育投资不仅仅是在教育投资前面加一个社区的前缀,它还包含了的更多的内涵。
首先,社区教育投资的规模和程度取决于社区发展对社区教育的需求以及地方经济发展对社区教育资源的供给能力,它还没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财政预算,在这一方面,它表现出地方财政对社区教育的重视程度以及所有地方领导官员对终身教育的认识程度。其次,社区教育投资的对象与普通教育投资的对象亦有差别,前者是社区的全体居民,有明显的地域性,而无论受教育者的年龄、性别和职业等,而普通的教育投资的内容是基础教育或专业技术教育,它的对象主要是青少年,并不存在显著的地域性。再次,由于投资是为了获取收益,而普通教育投资由于可以为投资者带来巨大的人力资本的收益,所以,家庭和个人往往也是基础教育和各种学历教育的投资主体,但社区教育更多的是一些继续教育,它对于投资者体现出的直接收益显然和学历教育无法比拟,所以,社区教育投资的主体就完全不同于一般教育投资的主体。
三、社区教育投资的一些理论基础
(一)政府干预
近年随着市场价值被弘扬,教育的伦理和文化价值受到了忽视,在人们重视宣传贝克儿和舒尔茨等的教育人力资本理论时,而对德育教育理论有所淡化,在教育的四个支柱中,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学会共同生活”(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如果说,普通教育把这一课丢了,社区教育可以把这一课补回来,因为在中国的教育传统,“活到老,学到老”,恰恰是人的自我修养和精神境界的提升,如果政府不在教育的这一方面强力干预,只顾及市场利益的投资者就不会投资社区教育了。
(二)社区教育的外部效应
一般说来,教育投资可以带来正的外部效应,如文化水准的提高,民主制度运行得更好,公民会更加的文明,有更加良好的卫生习惯,犯罪率也会大大降低。但无可否认的是,学历教育和一般的基础教育,其私人收益会远远大于社会收益,所以,这也是大学教育部分由受教育者自己买单的原因。而对于社区教育,其私人收益和社会收益的差别没有学历教育的差别大,所以,相比较而言,它就会产生更多的外部效应。
(三)准公共物品
经济社会的物品一般可区分为公共物品和私人物品,而社区教育,却近似于公共游泳池或社区花园,它不是供社会全体成员共同享用的物品,而是供社区全体成员共同享用的物品,所以,它应该是准公共物品,也就是布坎南在福利经济学中提出的俱乐部物品。如果按照准公共物品的供给理论,社区教育的投资主体就应该是社区所在地的地方政府,而其他投资主体不过是一些必要的补充。
(四)老龄化社会
跨入21世纪,我国大部分城市将进入老龄化社会,像上海这样的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同时也是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城市,据统计,到2006年年底,上海60岁以上户籍老年人口占户籍人口的20.1%,其老龄化程度接近全国平均水平的2倍,且老龄化的速度在加快,如何应对日益突显的老龄问题,使传统的“老有所养”转变为“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以社区教育为依托,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创建学习性社会已显得尤为迫切。
四、社区教育投资的若干建议
(一)建立以地方政府为主体、社会多方参与的经费投入机制
依法加大政府教育投入的呼声可以说不绝于耳,但对于社区教育,我们认为,除了一概而论的加大教育投入外,还必须进一步明确中央、省市、地方三级政府在教育投资中的责任和负担比例,因为社区教育是准公共物品,所以,应该明确社区教育的投资主体是地方政府,它有一定的区域性和针对性。社区教育应该与社区的文化、卫生、安全、基础组织建设等一揽子的纳入到地方政府的财政预算中,而不是点缀式的门面工程,它是社区建设系统工程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二)建立与人均GDP挂钩的社区教育成本核算体系
如果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人均GDP达不到5 000美元,经济学界将其归为欠发达国家和地区,而人均GDP超过这一水平,则归类为发达国家和地区。在我们国家,有些地区的人均GDP还不到800美元,如贵州和青海部分偏远山区,而在北京、上海、天津这些大都市,人均GDP均已突破了5 000美元。我们一方面要努力实现教育的公平,另一方面,我们又不能无视差异和地区之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在人均GDP增长的前提下,即使保持原有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不变,但教育投入的总量也在增加。而在这新增加的一块中,就可以分出一部分投入到社区教育中,因为对发达地区来说,无论是外来劳动力还是老龄化人口,都在大幅度上升。所以,应该把教育成本核算与人均GDP挂钩,确定社区教育投资在GDP中的合理份额。
(三)进一步优化教育投资结构,在发达中心城区可以向社区教育作“适当倾斜”
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在教育投入方面,都不存在财政无力负担的情况,说到底,还是一个资源如何配置的问题,如果教育收益大于成本,就应扩大教育的投资,否则,就应缩减教育的投资。在我国教育投资的实践中,由于教育的社会性和外溢性,很难对教育收益做一个严格的量化评估,对于关系到全民发展和教育公平的基础教育,我们在实践中的方法是加大中央和省政府的教育财政转移,以取得不同地区之间初等教育的均衡发展,并努力达到教育的公平。但对于社区教育,我们则认为可以根据地区间经济水平和经济结构的具体特征,在社区教育投资方面作“适当倾斜”。
(四)建立以政府补贴为基础的个人学习账户
社区教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一种面向全体社区成员的福利,为了保证社区教育投资的效益,同时,也可以对社区教育进行一定程度的量化考核,并有助于调动社区居民学习的积极性,建立以政府补贴为基础的个人学习账户,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法。个人学习账户既可以支付社区教育培训费用,也可以用于购买部分教学用品,还可以根据学员成绩对账户进行积分管理,以督促社区成员参与到社区教育中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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